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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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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筵这才掀起眼皮,把她扯进怀里揉着,“背着我做坏事?要跟谁浪漫呢?”

苏阑斜他一眼,“讨厌。宿舍里没什么人了,熄灯越来越早,我多买点蜡烛照明。”

她又不喜欢手电照出来的光束,感觉哪儿哪儿都灰蒙蒙的一层,倒不如多点些蜡烛来的好看呢。

沈筵皱了皱眉头,脸上却还是笑着,“条件都艰苦成这样了?瞧瞧,半句也不和男朋友提。”

从读大学起,苏阑早习惯了一个人解决所有的事情,还是大一新生的时候,别的同学来报名那都是全家齐上阵,临走时不免还洒滴泪。

只她从头到尾自己交齐学费领课本收拾床铺,苏阑已经习以为常,过惯了这种凡事靠自己鲜少依赖别人的日子。

苏阑却不以为意,“有什么好提的?暑假一直是这个样子的呀,开了学就好了。”

她说话总是娇柔柔的,十足江南女子的腔调。

沈筵的吐息流连在她脸颊上,“听你说句话吧,连骨头都酥了。”

司机在宿舍门口停下车。

苏阑才刚走出来,就看见路边停着另一辆跑车,橙色的兰博基尼。

她心里一咯噔,是陆良玉的车。

陆良玉看见她过来就下了车,他反手一摔车门,满脸怒容地朝苏阑走了过来。

他看了眼满手捧着蜡烛的苏阑,随手大力一挥,像在发泄不满,那些蜡烛骨碌碌全滚落在地上。

陆良玉轻嘲:“跟着我小舅舅,也没见你过多好的日子嘛,还用得着这些?怎么不让他把你给养起来?”

一开口就往人的痛脚上踩,这不是她印象里的陆良玉。

他应该是开朗的,阳光积极的,对每个人都热情,会捧着一堆冰镇饮料笑嘻嘻地问她喜欢喝哪一种。

苏阑一时间有些发蒙。

她想不到这样泼脏水的话,是从陆良玉口中说出来的。

而真正刺伤她的,不是他用力拍痛她的手背把蜡烛全挥落于地,是那一句养起来。

原来就算是曾经在自己身上费尽心思的少年,勉强对她尚存几分了解,在看到她和沈筵一起时,照样下意识地认为他们之间是一场权色交易。

沈筵听见动静后下了车。

他先是看见一地打滚的蜡烛,再是满脸愤懑难诉又一言不发正进行思想冲突着的小女友,最后是他怨气冲天的大外甥。

沈筵狭长的凤目微眯了眯,冷冷道:“这么些年你长本事了,还跟女孩子动上手了?”

“那当然是不如舅舅有本事,连自己外甥的女朋友都抢。”陆良玉显然已经没了理智。

听罢沈筵捏了捏额角,却仍温和地对苏阑道:“阑阑,你先上去。”

苏阑顺从地点点头,这样的地狱级修罗场,她一刻也不想多待,他的外甥就由他处理。

但路过陆良玉的时候,她凝神想了想,还是忍不住插了句言,“人物关系你要理清楚,我根本不是你女朋友。”

沈筵的嗓音很低,再说什么她就听不见了,只是迈上二楼时,传来一声清脆的掌掴声。

陆良玉被结结实实扇了一巴掌,沈筵力道很大,他险些被他小舅舅抽翻在地上。

他踉跄着退了几步才站稳,揩了把从嘴角溢出的血丝,瘆笑着说:“这就是你们沈家的作派,喜欢的都要抢,略有不服气就打服为止,和外公可真像。”

沈筵将手上的腕表一解,随手扔进了后排座位上,“你不想从前干的好事被抖出来,就老老实实待着,把嘴给我闭紧了,否则就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他正要上车时,又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嗤笑,陆良玉缓缓道:“苏阑知道你要订婚了吗?再过个一年半载的小舅妈就毕业回国了,就她那狗脾气能忍得了?”

提起郑妤又是一阵烦闷涌上心头。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了,刚才在黄金屋里,苏阑离开包间后,李之舟也小心地在他耳边提了一句,“郑妤可没两年就要回国了,老爷子势必要催你订婚的,这个时候沾上小姑娘会不会”

沈筵淡着脸没做回应,但心里却比谁都明白。

从郑老爷子娶了老一辈名门家的独女起,郑家便声势浩荡到如今,几乎要盖过沈家,郑臣的父亲不过是旁支,却比任何人都要混得更如鱼得水。

就更不要提身为嫡长子的郑妤亲爹了,连他二哥日常见着都不得不赔笑脸。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沈筵随手扯散领带,在关上车门前,丢下这么句话给他。

兰博基尼发出急促剧烈轰鸣声,陆良玉一脚油门消失在夜色里。

沈筵整个人靠在椅背上,心烦意乱地点了一支烟。

细密白雾飘出窗外,他修长的手指无力地搭在车窗上,烟灰已经积了老长。

这是一桩老爷子为家族百年考量,替他择定的无从拒绝的政治联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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