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演(1 / 2)
青葱柔软的草坪上,一名身着洋裙的女孩斜靠在树边。
女孩外形看上去不过十一二岁,银色的卷曲双马尾从头顶垂下到地面,在正午明媚的阳光下闪动着微光,细华如丝绸。
黑红相间的洋装像一朵艳丽的玫瑰盛开在草坪,为那清秀可爱的脸庞增添几抹妖艳之感。
她的膝头摊开放着一本图画书,旁边有一名女仆为其撑伞,遮住耀眼的阳光。
女孩百无聊赖地从身旁的水晶托盘里拨出一颗糖果,塞在嘴里,腮帮子立即鼓起。
一只乌鸦从远处飞来,落在女孩背靠的树梢上。
女孩继续看着手上的图书,似乎是自言自语地说着:“原来如此,夜家的血脉在夜芒星那里。怪不得我监视了夜银河那么多年,也毫无收获呢……不过那两个人现在竟然搅合到了一起,呵呵。”
一阵强风吹来,带起了女孩长长的发丝。她闭上眼睛,随手收拢了飞扬的发尾。
“要变天了啊。”
……
夜家是底蕴悠长的古老贵族,因此也一贯遵循着传统,每日三餐须得一起在餐厅用餐,不得缺席。
“哥哥的血仆早上说他身体不适,不能下来用餐,现在轮到午餐了,也还不下来。他们该不会是昨天晚上……”二少爷夜银河不怀好意地揣测着,话说到一半便没再接下去,引人遐想。
“咳咳。”夜家家主夜恒严厉地扫了他一眼,示意他说话注意分寸。
芙娜坐在夜恒旁边的位置,见状忙笑道:“芒星都成年啦,做这种事情当然也是应该的。”
“什么事情?”
循声望去,只见夜芒星穿戴整齐,身后跟着他的血仆,优雅地走下楼梯。
金发碧眼的俊美血仆为其拉开椅子,夜芒星道了声谢,坐下。他带着歉意看向自己的父亲:“抱歉,父亲,或许是昨晚的酒影响太大了,我今早头痛了很久。”
夜恒点了点头,说:“以后不要喝那么多了。”
芙娜不悦地抿了抿嘴,不再作声。
夜恒此人,早年间行事稳重,在贵族圈子内素来有赞誉。后来妻子不幸难产而死,夜恒一夜之间仿佛老了数岁,消沉了许多时日。等到再一出现在众人面前,却是带着一位新的美妻。因他这一举动,不夜城内没少流传他的一些风言风语。
夜芒星看着自己此身的父亲,内心突然有些动容。同样是花白的头发与严厉的目光,他想到了上辈子的祖父。
不同于之前在成人礼上见到的作为夜家家主的对方,此时的夜恒,没了那些威严和冷漠,面容中多了一丝寻常人家的温情。
夜芒星自认为在识人方面有一些天赋,哪怕书中对这位充当背景板的父亲着墨不多,他也能敏锐地察觉出对方并非冷漠不通情之人。
这是夜芒星的直觉。
更何况,原身虽然在夜恒看来与其无半分血缘关系,可对方在吃穿用度乃至教育方面对这样一个外来的孩子从未亏欠半分,他从未因为原身的血脉而任由其堕落。从这一点来说,夜恒确实是个好父亲。
在内心里几经盘算过后,夜芒星在用餐到一半时终于进入正题:“父亲,我想问那些在我的成人礼上落选的人类,将来会去哪里。”
此话一出,不管是夜恒,还是芙娜均是一愣,唯有弟弟夜银河终于找到机会讽刺:“哥哥,你这真是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啊。”
夜恒又瞪了他一眼,夜银河才悻悻地收了声。
夜恒盯着大儿子,反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父亲,我说一件事,请您千万不要生气。”餐桌上的夜芒星饱含真诚地说,“我好像喜欢上了我的血仆。”
啪嗒。
是刀叉掉落到盘中的声音。
“胡闹!你再说一遍!”夜恒的表情登时一变,看着自己的大儿子恨铁不成钢,仿佛对方一夜之间突然变了性。
一旁的母子俩则是一副“你疯了”的眼神在夜芒星身上扫来扫去。
金发碧眼的高大青年恭敬地站在黑发少爷的身后,像在场的其他仆人一样,眼神聚焦到地面,面上带着一抹标准的微笑,仿佛此刻身居话题中央的人物不是自己。
夜芒星早知道是这个结果,继续不紧不慢地说:“我知道,父亲,这对您来说有些匪夷所思。事实上,我也觉得惊讶。但——”
说到这里,他“面含羞涩”地回头看了自己的血仆一眼,朔月回给他温和的笑意。
夜芒星叭叭叭地补全自己的话:“但是朔月真的很不一样,他又温柔,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对我还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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