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皇帝的女婿刘彻这是什么命啊(1 / 2)
阿奴也觉着奇怪。
抵达宣室,不见三公九卿,也不见伴驾郎官,只有天子和几个黄门小黄门,阿奴越发奇怪,他给赵破奴使眼色,以不变应万变。
二人见了礼垂着脑袋听候吩咐。
赵破奴真恭顺,刘彻见状毫不意外。阿奴却不是。他不开口不抬头,叫刘彻失笑,不愧是卫长君养大的孩子,这份小心谨慎堪称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刘彻没必要同他俩绕弯子,直言他的两个女儿到了议亲的年龄。
二人猛然抬头。赵破奴欲言又止。阿奴没那么多顾虑:“陛下,微臣尚未及冠,恐会唐突了公主。”
赵破奴在心里附和。
刘彻料到他会这样说:“又不是叫你今年成亲。朕还想多留她们姊妹二人几年。”最重要一点他没敢说,卫长君不知道此事。
大汉女子十三岁可议亲。前年刘彻就给他第一个孩子,最疼爱的长女相看婆家。
李广那一战折损太多,卫长君又有言在先,他不敢在亲戚当中寻,可大汉历来列侯尚主,这就导致没有合适人选。
刘彻又把希望寄托在了霍去病身上。原计划叫卫子夫出面找她兄长。孰料霍去病长由他大舅养大,到了战场上像二舅。
刘彻封赏霍去病部下时过于兴奋并没有想到女儿。王夫人要为她才十岁的侄女提亲,不敢提卫长君跟前这仨,看上出身乡野的小侯。南宫公主想跟卫家结亲,相中的还是霍去病。刘彻福至心灵,他有三个女儿,肥水怎能流进外人田。
卫长君不好色贪权,有他在卫家这些有出息的子弟能把他架空,卫子夫也不会变成第二个吕后。何况卫子夫没有吕后那么大野心。
外戚不会干政,那还有什么可担忧的。
“阿奴,这辈子不娶妻了?”
阿奴没想过不娶妻,可也没想过娶公主。
卫长公主性格温柔像其母卫皇后。然而她有一个敏而好学能隐忍偏生又冷酷无情的父亲。这人还是九五至尊就可怕了。
阿奴沉吟片刻:“陛下,婚姻大事合该父母做主。阿奴无父无母,乃郎君养大,陛下该同郎君商议。微臣不敢自专。”
刘彻眉头微动,计上心头:“朕跟卫长君提过此事。卫长君说他比你年长,不可能陪你到老。跟你过一生的人是你的妻,叫朕先问问你二人。”
阿奴想也没想就说:“不可能!”
刘彻吓得心头猛一跳,面上不动声色:“怎么不可能?”
“郎君给三个舅舅相看对象的时候都是看中了才告诉他们。”阿奴直视刘彻,想看看他是否心虚。阿奴注定要失望了。国家大事他都能做到眼皮都不动一下,何况嫁娶之事。
刘彻摇头:“你们和他们不一样。仲卿除了带兵懂什么?问他也是白问。卫步和卫广不满意妻子可以和离。朕的女儿,你敢离吗?”
阿奴不敢:“可以不娶吗?”
刘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阿奴想出言不逊,“微臣来之前郎君的表现可不像知道此事的样子。”
赵破奴点头:“大公子比微臣还好奇。”
刘彻想到兵不厌诈,“打个赌,卫长君知道此事,婚期由朕定。卫长君不知道此事,你二人婚事由他做主。”
阿奴不禁打量起九五至尊,刘彻耐心十足,一副很不着急胜券在握的样子叫阿奴不敢赌。阿奴看向赵破奴。赵破奴摇头,他也说不准。
阿奴想想公主婚事也不是小事,皇帝不可能这么任性。尤其长公主是他最满意的女儿。想到此,阿奴改问:“长公主和皇后知道此事吗?”
刘彻:“论出身你配不上朕的女儿。可谁叫你是卫长君养大的。皇后不信兄长还能信谁?”停顿一下,“朕给你三天时间考虑。”
“如何拒绝吗?”阿奴试探着说。
候在一旁的黄门和小黄门忍俊不禁。
刘彻气笑出声:“考虑何时成亲。不要说朕的女儿不好。赵破奴不了解,你还不了解?不提出身秉性,只是相貌也配得上你二人。”
阿奴心说,秉性相貌倒是其次,出身最重要。人还是那个人,父亲换成前平阳侯,甚至魏其侯儿子,他都会欣然接受。母亲是馆陶大长公主,只要郎君不在意以前的事,他也不介意听从长辈之命媒妁之言。
“陛下,微臣不是大公子养大的。”赵破奴见阿奴词穷,“微臣算是匈奴人养大的。”
刘彻:“你是汉人不是吗?”
赵破奴:“世人会如何看待二公主?”
阿奴暗叫不好。
刘彻娓娓道:“十年之前世人都想把汉家公主送去匈奴腹地和亲,他们敢怎么看?”
赵破奴顿时语塞。
刘彻一锤定音:“此事就这么定了。”
“等等!”阿奴慌忙喊:“微臣如今还住在卫家,卫家院小,真会委屈了公主。”
刘彻好笑:“阿奴,实在想不出理由可以回去慢慢琢磨,反正你还有三天时间。”转向赵破奴,“朕都舍得把用心养大的女儿嫁给你二人,还在乎一座府邸?”
阿奴心头忽然一动:“陛下想叫卫家男儿入赘?”
刘彻抄起手边的东西就砸。黄门赶紧拦住:“玉玺!陛下!”
阿奴吓得不禁往旁侧移。
刘彻放下玉玺:“这会儿想起你姓卫了?”
“天下又不止卫家有男儿。”阿奴不禁嘟囔,“哪有可着一家找的。”
刘彻气得又想砸他。
黄门章兴笑着说:“陛下也想找别家。王夫人,尹夫人,邢夫人,连馆陶大长公主府上也想过。说起大长公主,其儿媳隆虑公主是陛下姊妹。她想跟陛下亲上加亲,几乎每年都会提一次,但都被陛下拒绝了。还有平阳侯,其母阳信公主至今未给平阳侯定亲,对外说辞平阳侯体弱,太医劝他先把身体养好。其实她看上了咱家长公主。”
阿奴不禁问:“为何?”
章兴下意识看天子。刘彻微微颔首。黄门继续说:“平阳侯真体弱,陛下担心他不如其父长寿。隆虑公主之子昭平君性格顽劣,陛下担心他长大后依然不改委屈了公主。隆虑公主是说过,长大就好了。像公孙家的小公子,如今大了,懂事知礼。可那是大公子辛辛苦苦教的,而不是任由他想怎么长怎么长。”
阿奴:“此战封侯又不止我们几人。”
刘彻:“只有你二人无父无母,朕的两个女儿嫁给你们不会多出一堆亲戚。这个解释可以吗?”
“吕氏”前车在前,后有太皇太后想专政,田?一朝得势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以至于刘彻不怕外戚过大,也担心以后尾大不掉。
以前阿奴和霍去病时常能听到卫长君和窦婴以及韩嫣聊朝政,对“外戚”不陌生。刘彻要说他不担心外戚才有假。
阿奴不死心地问:“陛下给微臣三天时间,微臣三日之内给公主找到??”
“朕只当今日没见过你二人。”刘彻打断他,“没找到合适人选,你二人又当如何?”
阿奴看向赵破奴。赵破奴不敢娶公主。可要是有阿奴作伴,也不是不可以。
阿奴:“陛下不会反悔吧?”
刘彻给黄门使个眼色。章兴托着笔墨到二人跟前。“军令状”写了两份,刘彻和阿奴以及赵破奴各执一份。
阿奴觉着妥了,身心放松地同赵破奴回去。
黄门章兴望着二人步履轻快,很是想笑:“陛下今晚怕是不用睡了。”
刘彻颔首:“朕得被卫长君骂的脑袋痛耳朵红。”
黄门很是诧异:“您知道啊?”
“朕叫他俩进宫就料到了。”刘彻望着空荡荡的空门,哼笑一声,“十来岁的小子敢跟朕玩心计。也不想想朕像他们这么大的时候在做什么。”
黄门:“您跟太皇太后掰腕子。可这不是国事啊。”
“朕的家事哪一件不是国事?”刘彻反问。
黄门张了张口,想起立后,想起陛下感慨皇长子“孺子可教”,打算明年立储,真无一不是国事。
“阿奴对大公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出意外,大公子明日便会找来。”
刘彻老神在在地摇了摇头:“明日啊?晚了!告诉皇后可以着手准备妆奁了。”停顿一下,“先别提阿奴和赵破奴。以她的聪明其实也能想到。”
椒房殿离宣室并不远。椒房殿小黄门看着刘据出来玩儿都碰到前往宣室的官吏。
黄门从椒房殿回去,还没到宣室,椒房殿黄门就打听到陛下召见了才封的两个小侯??卫寄奴和赵破奴。
卫子夫对阿奴很是满意。虽然不了解赵破奴,可她了解卫长君。无论刘彻每日去王夫人处几次,凭他给女儿选的婆家,卫子夫都不好抱怨他无情。
虽然卫子夫搬去椒房殿没几年,可她私产颇多,全是王夫人入宫前刘彻赏的。卫子夫叫宫女去找两个女儿,带她们开私库,叫她二人挑选。
两位公主有食邑,以至于并不在意嫁妆多少。卫长公主红着脸眼巴巴看着母后。卫子夫无奈地告诉她,陛下把她许给了阿奴,妹妹是赵破奴。盖因赵破奴比阿奴小上一岁,她比妹妹大一岁。
姊妹二人都很意外。
卫子夫好奇:“怎么了?”
卫长吞吞吐吐,甚是不好意思:“祖母在世时姑母进宫给祖母请安,女儿听姑母意思父皇更满意去病表兄。”
卫子夫心底一突,这可不好:“你钟意去病?”
卫长公主还没开口,她妹妹诸邑公主先说:“才不是呢。阿姊说去病表兄长小孩心性,不适合当夫君。”
卫子夫放心地笑了。卫长公主羞的要撕了妹妹的嘴。
“阿奴挺好。赵破奴也很好。”卫子夫看着次女,“你该知道长相不周正都过不了你父皇那关。”
年方十四岁的诸邑公主很是老成地点点头:“父皇亲眼看过,女儿再放心不过。”小公主有一点疑惑,“以前怎么没听母后提过?”
卫子夫:“没影的事同你们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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