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吻鲸歌(1 / 2)
洗手间内一地狼藉,拖鞋、花洒等物随意丢弃在地,陈彧南迈过杂物,扫了眼水已经全干的地面,思考半刻,突然快步走到窗前。
与之前一样,窗户仍裂开一拳多宽的缝隙,但不同的是,窗檐一干二净,陈彧南眉头微蹙,有了判断:“这里有人来过。”
蒋胤以为他指的是刚才的少女:“肯定是她想偷汉服,就趁停电,撬开门锁进来。”
陈彧南转过身,否认道:“不是她,你看洗手间地面,案发当晚的洗澡水如果是自然干涸,必定会留下斑驳痕迹,但这里明显是被人擦过,一干二净,”他指了指窗檐:“还有这里,之前的灰尘也被人擦掉。”
“我知道了,”老罗顿悟:“一定是凶手回来过。”
见陈彧南微微颔首,蒋胤莫名的挠了挠头:“凶手?他为什么还敢回来。”
“为了坐实古曼童诅咒的说法,”陈彧南想到在医院的所见所闻,走出洗手间时道:“我已经让范琳琳去会一会韩国雄,应该很快就会有进一步线索。”
蒋胤好像懂了:“这里的汉服都被剪掉右臂袖子,原来是为了印证韩家养的那个缺少右臂的古曼童胎芽。”
他分析着,随陈彧南出去,余光不经意落在茶几上的仙人掌上面,仙人掌掉了一瓣,破口处有暗色血痕:“陈队,有发现。”
陈彧南闻声过去,反反复复在周围勘察,移开茶几时,在底部找到一缕布料纤维,他把证物装进袋子,无意间看到倪阳还站在原地,下巴向门口一抬:“你还不走。”
倪阳心说,不是你不让我走的。
陈彧南他们收警,倪阳和林泽也一同下楼。到楼下后,她走过去同他确认:“我们真是听见动静才上楼的,没有破坏现场,如果没别的事,我和林泽就先走了。”
陈彧南抬腕看了看时间,又看了看她身边的林泽,迟疑半刻道:“注意安全。”
倪阳回了声好,刚转身,猛然想起件事。
他昨天急性胃炎,理应在医院休息,怎么今天又忙碌上了。
想到这,倪阳跑过去,陈彧南刚要上车,听见脚步声,面无表情的转身睨她:“让你走,怎么又回来了?”
倪阳直白道:“有不能走回头路的说法吗。”
回头路这种字眼,通常都是夜晚白事送路才会提及的词,陈彧南下意识摸了下后脖子。
能想象吗,昏暗夜里。
刚死过人的案发现场。
一个表情、语气都毫无波澜的姑娘,对他说,你还有不能走回头路的说法?
他一大活人,他有个屁。
“你这话我真没法接……”陈彧南懒得跟她掰扯,也不知是不是他俩八字犯克,而且还是倪阳克他,否则不会每次都沟通不太顺畅。
陈彧南败下阵来的叹了口气:“有事说事。”
倪阳听出他语气生硬,但话已经开了头,只好干巴巴的问下去:“你胃病好了吗。”
陈彧南“啊”了声,关心来的出乎意料,脸上的不耐烦也收了收,那句“好多了”还没说出口,被突然凑过来的蒋胤一脸八卦的堵回去。
“哎?南哥你生病了?”
陈彧南被问个措不及防,牵了下嘴角:“谁生病了,没事。”
倪阳了然,想必他昨天说会找同事来陪他,是想要婉拒她好意的借口。
她朝他看过去,路灯洒在他长长的睫毛上,与在换装馆质问白衫少女时的冷冽,判若两人。
是个行事端正,也知分寸的人。
她忽然就觉得昨天自己轻信他的话,显得见坡就下,不太地道,挽回局面的问:“你一个人输完液的?”
她语气向来清冷,如冷风拂面。
陈彧南揣摩不出她的喜怒,反问:“不行?”
“行,”倪阳皱皱眉,坦诚说:“你肯定什么都行。”
她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总挂嘴边的一句话:男人不能说不行。
陈彧南听着就像讽刺,就那副,你牛逼,你有种的语气,不想说了,点点头,要走。
蒋胤发现猫腻似的八卦他:“你不是说你去找房子,原来你和倪小姐在一起?”
陈彧南脸色冷淡至极,话也刻薄:“用我给你写一份情况汇报?”
蒋胤偃旗息鼓。
“那你今天……”倪阳也不知道他脾气是怎么来的,迟疑该不该提醒他今天还要去医院。
结果陈彧南转过头来,眉梢一挑,浑身上午那副傲娇骨头又呲呲往外冒,给她来了句:“倪小姐,你打算以什么身份关心我?”
倪阳被他噎够呛。
陈彧南的问题给她敲警钟。
不能被他误会,她迅速想到个由头,以出奇制胜的冷静回他:“我不是关心你,我就是想说,我给你垫的医药费,你能转给我吗,一共七百三十九块五毛。”
陈彧南:“……”
陈彧南他们连夜回警局,偷汉服的少女交给相应部门处理后,他就把拿回的仙人掌送物证科检验。
被剪坏的汉服也一并拿回来,容悦听说了古曼童的传闻,拖着下巴感叹:“到底有多大仇多大怨,要置人于死地。”
女警范琳琳从韩家回来。
陈彧南问她:“韩国雄怎么说?”
“他承认了,”范琳琳接了杯水:“癌症晚期,时间不多了,治也治不好,就没住院。”
陈彧南:“可留了遗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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