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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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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聒噪,香樟树墨绿色的枝叶遮挡住天光。

少年穿着白色t恤,跑动间宽大的衣服上隐约可见肩胛骨凸起的形状。

他鬓角渗出一层薄薄的汗水,抬手不经意地用手指弯曲的关节抹了一下。

林安年一手拿着牛皮纸档案袋,里面是刚刚打印出来的卷子。

树荫和阳光的区域线条分明,骄阳似火,林安年脚步一拐,打算穿过艺术楼过去。

艺术楼空旷安静,其中三层和教学楼连着的地方打通了,可以直接通过去。

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侧是各种艺术教室。

炙热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洒进来,舞蹈教室铺着木地板,宽大的镜子里,穗禾穿着黑色的舞蹈裙,细碎的流苏垂下来,衬得她皮肤白皙,勾勒得她腰细腿长,长发束成个高马尾,干脆利落。

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线处,双手与肩齐平,手肘自然下弯。

暖黄色的光洒在她秀气柔软的面庞上

此时,她目视前方,眼神里洒进碎金般的阳光,流露出与生俱来的自信,与之前那种温软柔和的气质截然相反。

少女跳舞时,因为脚踝处的伤,站立不稳,步子跌跌撞撞。

林安年眼眸微微眯起,唇角若有若无地提了一下。

忽然想到家中母亲最喜欢的那幅画《金色的舞蹈鞋》。

白衣翩翩的把芭蕾舞少女,似乎融入了金色的阳光中,仿佛下一秒就要振翅而飞。

原来新来的转校生,还有这个小秘密。

男生转身离开时,阳光流淌在他白色t恤上,像是破碎的金色溪流。

-

一楼的微机室已经成了西水一中奥赛班的专属基地了,整个人高二年级里数学拔尖的男生自发集合起来,由学校里拔尖的数学老师进行布置作业卷子。

这个小团体的都是数学尖子生,几人加在一起对对答案基本上就可以解决全部错题,很少有需要老师讲解的题。

“年哥来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

“嗯。”

“年哥快快快,请上座。”马鹏远搬着凳子一路护送。

林安年将手里的牛皮纸袋放在桌子上,人还没坐稳当,面前的卷子就被推了过来。

“年哥,你看看这道题的最后一小问。”

手里还不知被谁塞进来一根笔。

林安年眉梢一扬,笑了一下,“我这刚进门,你们就这么急不可耐了?嗯?”

嘴上说着,笔却开始动起来,利落地画出几个关键条件,开始解题。

他解题从来不写完整步骤,大刺刺地扔几个公式上去了事。

为此宋铁柱苦口婆心说了一轮又一轮。

听了,

就是不改。

笔尖最后一顿,在后面写了个根号二。

侯思成一拍桌子:“年哥的答案和于谦一样,小马,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于谦也是小团体的一员,是一班的数学课代表,常年稳居年级第一的宝座。

马鹏远根本懒得怼回去,笑得一脸狗腿样儿:“年哥,讲讲呗?”

侯思成:

被抢占了先机!

-

穗禾回到教室的时候学生已经下课去吃晚饭了,她忍着脚踝的胀痛感,一瘸一拐地走回座位。

坐下去的时候,裤子上一股濡湿的凉意,惊得她“腾”地一下站起身。

扭头一瞅,凳子上一滩水渍。

小姑娘眼神惊恐,活像是遇到惊吓的小鸡崽子,扑棱着翅膀。

后面传来低低地一声笑,完全没有任何克制地那种。

□□裸地嘲笑。

穗禾扭头,看到男生一手撑着额头,笑得肩膀一抽一抽的,很是愉悦。

她的目光落在他桌子上的纸抽袋上。

“同学,能借一下你的纸抽吗?”

让你笑让你笑,看我一会儿不抽穷你。

换做任何一个正义凛然的男生,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一个女生楚楚可怜的要求。

林安年:“我拒绝。”

他忽略穗禾眼底的狡黠,接着:“你求我。”

穗禾:“求你。”

不假思索,毫无诚意。

林安年:“”

之前穗禾转来,班里传闻很多,关于她的。

说是城市里娇滴滴的大小姐,来西水一中体验生活的。

说她高傲目中无人,看不起这里的人们。

宛如坠落尘埃的天鹅公主。

林安年的那双挑花眼微敛,眼尾凛冽锋利的弧度变得柔和,将张扬散漫悉数收了回去。

他抬了下下巴,“自己拿。”

穗禾丝毫不跟他客气,抬手从纸抽的包装袋里揪出一大把,薅羊毛不要钱一样。

目视着她有些报复性地小动作,林安年唇角一勾,恍若想到了某种小动物。

比如生气了在和主人闹脾气的小猫,把纸抽弄得到处都是。

-

高天翔他们拎着外卖回来时,教室里只有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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