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饭后回去休息,谢锦之还没进门就被脸肿的李妈妈拦下,“夫人在等小公子。”
好烦啊!不去又找不到借口搪塞,早知道养母在等他,留便宜爹那边睡了。
李妈妈见小公子一动不动,不像是听不懂话的样子,“夫人心急怕您学坏,千万别往心里去,夫人疼您还来不及。”
疼?疼得恨不能摔死他!谢锦之有时候同情养母失子,有时候恨得是牙根痒痒眼不见为净。
“快去吧,别让夫人等急了。”李妈妈伸手去牵小公子,拉着拽着推着往主子屋里送。
谢锦之站在屋子中间不挪步,离养母远些免得口水喷他一脸。沉默的等对面坐着的人先开口。
侯夫人火气未消,打李妈妈的一巴掌是因下人疏忽大意,连个孩子都不如。
秋荷站在一侧含胸弓背尽量降低存在感,她也不知侯爷回府的消息,更不愿步上李妈妈的后尘挨一巴掌。
“何时知晓侯爷回府的?”侯夫人直入正题质问孩子。
“早上见到我爹。”谢锦之恶意满满,养母落在身上的视线颇不舒服。
听孩子叫爹,本是一件愉快的事,落到眼前小崽子身上反而气闷非常,该叫爹的理应是她的儿子!侯夫人脸子瞬间拉得老长。
“那是侯爷。”不是你爹几个字险些说出口,侯夫人呼出一口浊气,“以后见了人叫父亲。”
“为什么?”谢锦之天真道,“可是爹让这么叫的,父亲又是什么?”小孩子的身份就是好用,适时的装一装蒙混过关,还能让养母说不出辩驳之语。
“我说不行就不行!”侯夫人大声呵斥,“明日起规矩学起来,皮猴子一样整日没个定性不像话。”
谢锦之不想听养母叭叭些没用的,委屈的瘪嘴,金豆子大颗大颗往下掉,哭嚎道:“为什么呀,为什么呀……”
“闭嘴!”哭得侯夫人脑仁疼。
凭什么不让哭,就哭!谢锦之越哭越来劲,越嚎越大声。
想想如厕难草纸拉得慌,洗个澡用皂夹总觉得身上头上还有泥,吃的方面还可以,冬天没有热炕头,点个炉子担心一氧化碳中毒,最多放两个炉子,多了养母会说浪费。
大夏天屋里不给放冰,就放两盆水,还不是从井里打上来的,一点也不凉。
学着说话了,他才试着问下人要东西,也只有在前院养母管不到的地方他才能活得像个主子。
他不哭谁哭,有谁能可怜可怜他。换成真小孩过得是什么糟心的日子。不养成胆小怕事畏畏缩缩的样才怪。
谢锦之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躺地上撒泼打滚还是算了,太丢人。
“捂上他的嘴!”侯夫人恨得咬牙切齿,孩子越大越不招人待见。
李妈妈头大如斗,从不哭闹的小公子一哭起来没完没了,脑子嗡嗡的。
上前伸手捂住,岂料被一口咬住虎口,痛得李妈妈大叫,“快松口!”
谢锦之咬出了血,立马松口转身往外面跑,大雨还在下浇得透心凉。
那不是捂嘴,连鼻子一块盖上是想捂死他,为了小命着想不咬她咬谁。谢锦之吐掉沾在牙齿上的血沫,一路跑到前院。
脚下路滑差点摔个狗啃泥,后脖领一紧,被人自身后提起,谢锦之尽量不动,衣领卡脖子容易窒息。
周飞听下人来报,小公子哭着跑出来,一猜就是受了夫人的气,打着伞候在必经之路上接人,眼急手快阻止了一场小花猫变泥猴子的灾难。
“谢谢。”谢锦之双脚平稳落地。
“我是周飞,府里暂时的管家。”周飞拉着小公子去找主子。
脱离了后院他在前院过得要多自在有多自在,暂时用不到周飞出面。
湿哒哒的小猫站在门外,永定侯心疼道:“进来。”
脚上带泥的鞋一脱,谢锦之光着脚走进去,打了两个喷嚏,肯定是养母在背后骂他。
“备水沐浴。”永定侯领着儿子到屏风后面脱掉湿透的衣服,拿被子一裹放床上。
周飞听到消息后便让下人准备热水,门一关留父子俩谈心。打着伞在门廊下守着。
“受气了?”永定侯上手拆了孩子的头发,取了布巾简单的擦擦。
气到不至于,谢锦之摇了摇头,气大发的养母估计又在屋里打砸摔。
眼睛有点痒,抬手揉搓被便宜爹抓住,谢锦之眯着不适的眼睛看过去。
“都红了。”永定侯不让孩子揉下去,走到桌前倒了杯清水端过去,“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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