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回了侯府,侯夫怒火中烧打砸摔了一屋子东西,心口的郁气难以抚平,看都不愿再看一眼秋荷怀里的孩子。
“从今往后孩子不要再抱到房里来,看着就心烦。”侯夫人万分希望侯爷尽快归来,辅国公油盐不进故意为之,很大可能无利不起早。
“夫人,孩子放养是否会对公国府的小公子造成影响?”稚子何辜主子不该将怨气撒在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身上,秋荷劝道。
“哪家的孩子不都是由下人照顾。”侯夫见不得眼前的孩子,会让她更加思念亲子。
一步错步步错,侯夫人悔得肠子都青了,没被府里的人暗害成功,反到是她亲手将儿子送出去。
“发生了何事?”李妈妈端了热好的羊奶喂孩子,屋中的气氛古怪得紧。
秋荷先是看向夫人,夫人未开口阻止,便将事情的始末原原本本道出。
李妈妈的关注点在于:“小公子无事最要紧,目前换不回来夫人莫要心急,与国公府那边维持着表面功夫,撕破脸对两家都不好。”
侯夫人不用下人来教,“抱下去,别杵在跟前碍眼。”
秋荷看了眼李妈妈,默不吭声的带着孩子退下。
李妈妈跟去把羊奶放下,折回房内宽慰夫人几句,“骨肉分离的滋味料想国公夫人同主子一样的心情,奈何架不住辅国公从中作梗,有机会私下在府外见一面,想必不会拒绝。”
“你说错了,国公夫人若不同意会大闹,今日太过平静了,事出反常必有妖。”侯夫人闭了闭眼睛,“孩子养着,我不去求她,等她来找我。”
“国公府必不会亏待了孩子。”李妈妈安慰夫人的同时也在安慰自己。
侯夫人挥退李妈妈,她要静一静。
国公府,国公夫人亲自守着病中的长子,次子丢在一边由下人看顾。
老爷做事她插不上话,与其多思多虑想些有的没的,不如将重心放在嫡长子身上。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老爷硬要留下永定侯的儿子,那她只能遵从。身边的下人全被换掉了,再有心思搞小动作无人可用也白搭。
国公夫人只当没生过次子,体弱的孩子亦夭折,吩咐下去:“凡是永定侯府的帖子都退回去。”
“是。”屋里的下人低头应道。
小可怜谢锦之在下人的照顾下长大,五周岁的他脱离了开裆裤满院子乱跑。
遥想当年到了牙牙学语的时候,身边的两个下人都不管也不教,谢锦之听懂归听懂,发音这块有区别,参照物屈指可数。
等到他能站稳会走时,试着出了院门,找个下人多的地方听消息学别人说话,骇然发现府里下人的口音要比照顾他的两人标准。
从一开始躲起来偷听,到被下人发现揪出来,谢锦之仗着年纪小不给眼色。
岂料下人并未抱他回后院交给养母,而是找个地方坐下来,随后折了一截树枝在地上写字,从简单的字教起,非常的认真不厌其烦。
好人啊!谢锦之看懂了‘一’的写法,以为会是标准的汉字,那他就可以充一把天才儿童。
后来,异想天开要不得,读音一样有的时候字形也差很多,就不是简体字的范畴需要从头学起。幸好遇上一位乐于教他口才不俗的下人,谢锦之相当知足。
一来二去寒暑交替谢锦之慢慢长大,教他的下人多了起了,像是轮班一样,但都兢兢业业从不打马虎眼。
更多的画册摆在面前,谢锦之边看边听下人讲故事,仍对所处的环境一知半解。他需要史书,或是人文地理风貌的杂记书籍,才能确认身处哪个朝代。
抽条了体力跟上了,整个后院逛遍再找不出新颖的地方,谢锦之的目光瞄准前院书房。
没人管他真好,府里任何地方都能去。前院空屋多,谢锦之推开第三扇门,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唯独缺少了些许人气。
转了一圈书房没找到,谢锦之左看右看,会不会原本单独的书房跟卧室合并了?
整个侯府没有想象中的大,屋内的摆设多以实用为主,跟富丽堂皇一词丝毫不沾边。
现在是秋天,府里赏景的小花园连个养荷花的池塘都缺,也有可能防着有人意外落水故而没修。
谢锦之走到上锁的屋子门前,“这间应该是便宜爹的居所。”
扒在门上从推开的门缝往里瞅,谢锦之会心一笑,“看到书架了。”
跑到左侧的窗户下,食指沾了点口水准备在纸糊的窗子上捅个窟窿出来。谢锦之想了又想做罢,万一哪天下人擦窗擦门换上面糊的纸,突然发现一个洞,怀疑来怀疑去事情闹大了,他这个罪魁祸首丢死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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