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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沈云璃对两人展现出来的反应不知就里。

阮渔弯腰捡起垃圾袋摇了摇头,“没什么。”

沈云璃古怪地看了两人一眼,问道:“微信推给她了吗?”

沈北明收起手机淡淡应声:“嗯。”

低垂的眼帘遮挡住他的瞳孔,暗沉沉的叫人看不清情绪。

叮一声响起后,电梯开启。

“泡泡,有空一起去逛街。”

“好。”

沈云璃向并排走进电梯的两个人挥了挥手作短暂告别。

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阮渔第一次感受到这个空间的逼仄狭小。沈北明身上带着特有的清香,像雪境的松针一般清冽。而此时此刻他身上还掺杂着丝丝火烧味,这气味阮渔身上也有,混杂在空气里,仿佛雪地上烤起的火堆,冒着滚烫的火星子,而漫山遍野无他人踪迹。

这四四方方的铁皮盒子把人锁在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无处可逃,只能面对。

“沈北明。”阮渔试着开口。

一个多月没喊过的名字,竟然显得颇为陌生。

“嗯。”他沉沉应了一声,嗓音没多少起伏。

“我删你是因为我从不留前男友联系方式,并不是只删你。”

阮渔陈述着一个事实,尽管这个理由并不会让听的人感到高兴。

短暂的沉默后。

“这就是你的解释?”

沈北明冷冷说,音调平缓得像潭死水。

阮渔隐隐约约听见他笑了声,掺杂着一丝讽意。

“嗯,我知道我不告而别有些不厚道,但我相信你也是个洒脱的人,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如就忘了。”她深吸一口气,鼻尖萦绕着他的气息。

反正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阮渔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想一次性整理干净和沈北明的关系。把话说得冷漠点应该也没关系。

她用余光观察沈北明的神情,依旧没有多大的波动。

他不说话,阮渔就当他是应了。

电梯停在地下二层的车库中,逃生通道边立着两个巨大的垃圾箱。阮渔把垃圾往里一丢,回身的时候险些撞到沈北明身上去。

他立在电梯外,宛若泰山,堵上她的去路,视线毫不掩饰地审视她。

阮渔摸着自己的脸颊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谁告诉你我是一个洒脱的人?”

沈北明的眼风扫过她竭力装傻的表情,撂下一句不知其所以然的话,阔步离开。

阮渔怔了怔,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叹了声气,也折返回自己的车内。

地库里冷飕飕的风被关在车门外,阅读灯照亮阮渔的手机屏幕,九点半了。

她躺在座椅上放空自我,微弱的光线在地库里显得微不足道。直到沈北明的车从她面前驶过,她才倏尔回神。

社长的微信!

阮渔懊恼地扶住额头。

她怎么能忘了正事呢?

不知不觉中,她已经在添加朋友那栏输入了沈北明的微信号,樱粉色的指甲覆盖在他的名字上。

加,还是不加?

如果请沈云璃当中间人帮忙,作派扭捏,她一定会怀疑自己和沈北明的关系不单纯。

可除此之外,阮渔确实没有能快速联系到那位社长的方式。

阮渔思索了很久,决定再厚脸皮一次。

「发送朋友申请:社长微信你还没推给我,我有急事找他。就麻烦你这一次,我保证之后不会打扰你了。」

直到屏幕暗下去,「northern」都没有任何动静。

阮渔心想,他在路上肯定不会看微信,再等等吧。

驶出地库,关城连绵的雨仍旧没有停,地面被雨水浸染成更深的颜色。冰粒子藏在漫天的雨水里从天而降,噼里啪啦地砸在不同物体上。

沈云璃没说错,最近的天气实在不美好。

跨了两个区、一座大桥,阮渔终于回到家。

老小区没有设置地下车库,今天不凑巧,她的固定位置又被某个不要脸的人占了。她只能在小区里兜圈,寻找那些空置的无所属位。

停稳车,冒雨从杂乱的后备箱翻出一把雨伞,她踩着高低不平的水洼终于走进了单元楼的门。她像只在雨中飞行后的鸟,抖落衣服与伞上附着的水珠。

“你怎么才回来啊,你看看这都几点了!”许芙站在门口收走了阮渔的伞,用脸盆接着一路拿到阳台上。

阮平楠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施舍了一眼过来,笑着说:“有什么关系,反正是和那个富二代一起玩,怎么不在那住一晚?”

阮渔懒得回答,兀自坐在矮凳上换鞋。

许芙从阳台回来,开口就是:“哎呀呀,你这件衣服怎么回事?黏糊糊的!快脱了我放洗衣机里去,十点之后电费便宜。”

她根本没给阮渔反抗的机会,三两下扒掉她的外套,接着又下指令道:“快去洗澡,里面这套衣服也要洗。”

阮渔欲言又止,回卧室拿了睡衣再去浴室。

略烫的水浇灌而下,轻抚她的皮肤,全身的肌肉逐渐舒缓放松。

开了许久的车,又遇见不该遇见的人,一天下来只剩疲惫。阮渔干脆又洗了个头,把附着在发丝上的烧烤味去除。

洗发水刚揉到头上,门外传来许芙的喊声。

“你洗个澡怎么要这么久?又在磨洋工。你知不知道上个月水费又涨了多少?”

阮渔被洗发水辣到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按压下胸中的情绪,对着外面也喊了一句:“马上好,我洗头呢。”

她每个月给家里打五千块钱,许芙总共也花不到两三千。不管阮渔劝多少次,母亲仍旧改不了生活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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