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1 / 2)
江听澜舌头受伤睡得比较安稳,宋闻野反而不太睡得着。
身旁的人还很喜欢踢被子,他一晚上要给她盖好几次,
外面月光正浓,透过玻璃窗在屋里洒下一片冷白的淡光。
宋闻野一转头就看到了月色下朦胧的身影。
他手臂撑起身体,看到女孩背对着他,她背部曲线很优美,骨架偏小又带着一些脆弱的既视感。
她真是小小的一只,其实也不算矮,南方女孩子168的个子算高挑了,但因为比较瘦,显得很小,侧身睡觉的时候腰线有一道漂亮的弧度,显得腰更细了,仿佛一掐就碎了。
也不重,下午在楼下扑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感觉不到重量。
一天天还吃那么少,他是不是要让张姐住家,这样可以照顾好她?
明天问问她的意见,习不习惯家里住进另一个人。
宋闻野整个人探身过去,打算给她盖好被子。
心想怎么和小孩子似的,总喜欢踢被子呢?一个人睡的时候不怕感冒吗?
结果他才刚牵起被子,背对他的人就转身了,估计也是感觉到了冷意,翻身过来就往他身上靠。
寻到舒服的温度的张开手朝他抱过来,她好喜欢抱着别人睡,昨晚也是怎么都脱不开手,今晚倒是力道不大,虚虚揽着他的腰,小脸还在他胸膛蹭了两下,似乎很满意,满足的嘤了一声。
宋闻野顿了一下,往后躺了躺,怀里的人也跟着他过来,他一低头就看她抱自己抱得更紧了,头埋进他胸口,柔软乌黑的长发缠在他身上。
怕她闷坏,他伸手把她头发拨弄到耳后,露出素净的小脸。
她不满意脸颊上痒痒的,不高兴的不停的蹭着,感觉手臂蹭着软绵绵的一团,他收回自己觉得她瘦弱的话。
宋闻野本来就不太睡得着,现在身上缠着个人更睡不着了。
她额前的碎发贴在自己胸口,从单薄的睡衣里钻进去,挠的身体酥酥麻麻的,像是许多小蚂蚁在身上爬,然后往心里一个劲儿的钻。
线条锋利的喉结在月光下接连滚动了几下,宋闻野起身推缠着自己的人。
结果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动作又不敢太大了,本来睡前她就一直哼哼痛。
要是把她吵醒,估计又要哭半夜了。
他叹口气,心道这是他老婆啊,索性拉过被子裹着她,被她压着的那只手顺势穿过她的肩膀,把人按在自己怀里睡了。
————
徐朝朝回到酒店就给远在港城的丈夫拨了电话。
“朝朝。”江启征刚从会议室出来就接到了妻子的电话。
“老公,今天我看中一幅画。”
“买了吗?”
“没有,被隆恒那老头给半路截了。”徐朝朝说起来就有气,明明是她看中的,要不是隆恒插一脚她已经拿到了。
江启征听到隆恒的名字,撑着办公桌的手抬起来按了按太阳穴叮嘱道:“没事,你要喜欢我让人去找他买过来。”
徐朝朝这时候却一脸得意,“不用啦,他也没拿到。”
“怎么回事?”
徐朝朝便把今天竞争画的事情和丈夫说了,说完还忍不住又把隆恒骂了一遍,“要不是那个老头,宋闻野怎么会把那幅画价格提到六千万啊。”
江启征在那头叹气,“朝朝,六千万你都有可能拿不下来了,宋闻野插手哪有定死的价格。”想到那个如同荒原上的狼一样的男人,不由的眯了眯眼。
“啊,那怎么办,我还想着拿回去给爸爸祝寿呢。”徐朝朝嘴里的爸爸是江启征的父亲,“爸爸年年都会来内地,今年他身体不好不能来,我还想说找一副画哄爸爸开心些。”
徐朝朝不懂这些,但是江家人很偏爱,因为爸爸是内地人,说看着就有家的感觉。
今天她在楼上看着那个女孩儿和人打赌,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感觉她随意拿回来那幅画应该不错,所以开出了极高的价格,没想到最终也没的手,真是气啊。
“没事,不管宋闻野最后出的价格是多少我们江家都买的起。”隆恒不可能争得过,而且可以趁此机会拉进和宋闻野的关系。
一直想和宋氏合作,奈何宋闻野那边接了橄榄枝却不回应,这让他很苦恼。
要是因为一副画能拉进彼此关系,区区几千万算什么?
“对了,朝朝你说拿到画的人是宋闻野的妻子,叫什么名字?”
“江听澜。”
江启征在嘴里念了两边江听澜的名字,竟然还是本家。
最后他又哄了妻子几句,说最后能帮她拿到这幅画,徐朝朝才开心了。
隆恒想法和江启征差不多,一开始他只是想借着买画由头多认识些内地厉害的人。
虽然吴成钧没说江听澜身份,但从她进万宝楼吴成钧就有意捧着,那是个修炼成精的狐狸,简单人物能入他的眼?
没想到还真不简单,现在买画的心思反而更单纯了,何不利用这一次机会有意向宋闻野示好?
只是江家和自己想法肯定是一样的,宋闻野有意要抬价的话这一次怕是还会引来更多人。
平白又得多花钱,越想心越痛。
——————
江听澜第二天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愣了好一会儿,动了动舌头,妈的更痛了。
她又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位置,宋闻野应该早就起床了。
想到昨晚她还不放心,睡前各种矫揉造作的哼痛,看来还是很有作用的。
不过想想其实宋闻野也干不出强迫别人那种事吧,书里他本来就情感淡漠,对婚姻可有可无,对这档子事儿自然就不上心。
说实话她虽然没有实践知识,理论知识相当丰富,就人的欲望其实是堆叠在三十岁之前,过了三十心中就更看重事业权利等了。
早知道不哼了,哼多了今天更痛的要命,真是难受。
江听澜下楼的时候还以为宋闻野已经离开了,没想到还在餐桌前,一边看报纸一边吃早餐。
在她曾经的世界里这种报纸基本都看不到了,大家都刷手机平板了。
乍然一看还挺新鲜。
宋闻野大致浏览了一下新闻内容,其实这上面对他有用的东西并不多。
今天拿这个纯粹就是等江听澜。
“喜欢看?”宋闻野扬了扬手里的报纸问她。
江听澜刚才漱口,喝水舌头都痛,这会儿不敢说话只是点头。
“坐过来吧。”宋闻野起身帮她把凳子拉开,把报纸放到她跟前。
江听澜翻开具有年代感的报纸,上面油墨味道很重,展开头版就是关于制造经济的,还有就是哪个领导人又去了哪里指导了什么工作。
一些非常小的版面写着工人工资稳步提升等等。
不过鹏城的报纸还是经济为主。
在这个年代鹏城的四大经济支柱还是服装,贸易,电子和加工。
江听澜打算找个简单一点的入手,本来想着一直靠古董捡漏发财,但这不是一个长久之计,因为她并不清楚那些古董,全靠感觉久而久之宋闻野肯定发现异常,她鉴别能力甚至都不如宋闻野。
而且市场就这么大,还要被万宝楼捡一次,剩下的也没啥了,价值也是宋闻野用他的人脉赋予的,长期干肯定不能,羊也不能抓着一头薅。
等那副字卖出去说实话也不差钱,但人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她喜欢有源源不断进账的感觉,再说谁会嫌钱多啊?现在真是干啥都挣钱的年代,说不定未来富豪榜就能看到她的名字啊。
宋闻野对她倒是大方,但谁能知道未来怎么样?女人还是要自己捏着自己的命运最靠谱。
宋闻野把早餐给她端过来,看她一直在看经济版面,一边看一边沉思。
“怎么了?有什么想法吗?”
江听澜想着自己正好要给他说自己要搞事业这事儿,那就趁这个机会,结果刚一张嘴,就痛的用手托着脸颊“嘶嘶”吸气。
宋闻野盯着她看了两秒,忽然起身去客厅的架子上抽了一个笔记本拿了一支笔过来,“写吧。”
江听澜感激的冲他笑,还挺体贴。
刷刷就在笔记本上写了两个字,第三个字最后一笔还没落下,猛地一下全部把几个字全部涂了。
差点忘记一件重要的事情了,她和原主笔迹根本不一样,要不是在抽屉里翻到一本记账小册子,她还不知道呢。
宋闻野见没见过原主写的字她不清楚,但是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种明显性的错误绝对不能犯。
她涂完就立刻回头,想看看宋闻野发现什么没,结果回头看到宋闻野侧身从张姐手里接东西。
宋闻野看着她本子上的一大团墨团,放下手里的蒸蛋羹,“怎么不写了?”
“我的字不好。”江听澜咬着牙道。
宋闻野本来想说没关系,但又没说出口,顺着她的话点头,“先吃点东西,吃了东西会缓解一下,到时候再说。”
江听澜也饿了,现在对粥也不嫌弃了,端过碗吃了两口,发现还是得张姐的手艺啊,宋闻野昨晚给自己熬的粥也就是个煮熟了,毫无品质可言。
宋闻野也知道自己手艺,在部队呆过的人生活技能是没问题,味道嘛吃不死人就行,他能凑合,他不想自己老婆凑合。
毕竟自己大她这么多,陪她的时间也少,如果连基本生活都保障不好,那他这个丈夫太没用了。
他见江听澜光是喝粥,又把一旁的蛋羹端过来,用手试了一下碗的温度,还有点烫,知道她胃小,说不定喝完粥就吃不下别的了,但粥又没什么营养,让张姐拿了一个勺子出来。
趁着江听澜专心喝粥的时候,帮她把蛋羹吹凉喂到她嘴里。
江听澜吃了一口,更满足了,真好吃啊!!
她不是很爱吃这种蛋羹,总觉得有股腥味,不过张姐手艺是真的好的出奇,蛋羹细软滑弹,像布丁似的,也不知道加了什么,一点蛋腥味没有,还有一股奶香味。
“好吃吗?”
“好吃……”江听澜顺嘴回道,又接下了他喂过来蛋羹,只是一抬眸对上他那张脸,一下有点回不过神。
宋闻野喂她吃饭……这是什么惊悚大事件?
不对,这就不是他这个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书里老婆给他打电话,他都是说‘再忙,想买什么就去买,想出去玩我安排助理陪同,暂时没空回家,你在家好好的。’
这种人怎么会喂她吃饭,江听澜心里一下就紧张了,总感觉这个剧情不太对了。
宋闻野看着咬着勺子的又不咽东西的人,呆呆的看着自己,脑海里瞬间闪过小时候宋子彧养过的一只兔子。
他不喜欢那种毛茸茸的东西,但宋子彧爱得不行,成天就喜欢喂给它东西。
后来宋子彧上学家里阿姨请假,他也忙,回到家兔子都饿的恹恹儿的,他给了兔子一片青菜,兔子就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只是兔子也很胆小,他稍微动一下就不吃了,但咬着的菜叶却不丢,一人一兔就那样对望着。
要等很久兔子才会又埋头吃。
他觉得此时江听澜的样子就特别像那只兔子,一时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一笑把江听澜吓得够呛,堪比阎王索命。
慌忙的咽下东西准备接过来自己吃,吃的比较着急,又把自己呛着了,然后咳嗽的时候,嘴里的没咽完的粥喷到了宋闻野衣服上。
我去,这种人会不会有洁癖?
江听澜见天被表妹洗脑,什么女人这女人那的她也知道的,赶紧抽了纸不停的帮他擦,“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宋闻野低头看了一下,根本没怎么沾着衣服,她在紧张什么?
说完不由分说的把她按回凳子,“先吃东西。”
万少瑜昨晚和侄儿聊到大半夜,反正电话费也不用他俩出,一点不心疼。
眼看他的假期在减少,索性今天就睡晚了,起来就看到嫂子又在低声下气给三哥道歉,心里冷哼,今天又是心疼嫂子的一天。
老男人还不知道珍惜,一天天就知道垮着一张脸。
嫂子真可怜。
“嫂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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