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改造家园(2 / 2)
忙完就跟在它们后头,看挑哪些野草吃,次数多了,就知道哪些是它们爱吃的,从家里来的路上看到也会跳下驴车摘上一箩筐。
等天黑了就赶回猪圈,喂上李东来和黄达能派人送来的潲水和糠糟,每次喂食都让他捂着心直抽抽,太浪费了!
实在受不了的某一天下午,直接告诉来送猪食的奴仆,在地里头挖草来就行。对方听是听进去了,可猪吃得更丰盛了。
但好就好在,这样喂下来长得确实更快些,之前抱来皮包骨样,现在都有小肥膘了。
两员外之所以这么上心,可不是因为对猪肉抱希望,只是报答乐尧无偿分享了灶台发豆芽主意。
每年快入冬到开春这段时间,就馋一口蔬菜,今年可算是有点新鲜花样。
可想到仆人说每次去送腌臜物时,看到于都头几个衙役躲在草棚子里纳凉,心思又飘浮起来。
自家长子满乡遍野跑,时不时跟着泥腿子们一起干活,白白净净的模样一去不复返,还粗壮了许多。别的衙役竟然如此悠闲,要不是乐尧也跟着上山了,他真得上衙门问问,哪有当主簿的去做苦力活?
郁闷情绪只能与感同身受的人排解,这一日两人又坐到了一起。
“李员外,你说乐县令是在搞什么名堂?安南上下都不得闲!禄儿现在张口闭口都是他,我耳朵都要起茧了!”黄达能长吁短叹。
李东来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家业成也是如此。咱们这位县令,确实不简单呐!你看北彭山那块,听说野兽都被他们赶到深山去了,明年可以好好种地;北彭河周边几个乡水势也平缓了,估计不会再像之前一样大水漫灌,农田遭灾,庄里佃户都想回河中乡去种自家地;另外两个旱乡,也不愁没水了,桩桩件件,都是利民之举。”
“我下头的庄子也有佃户想走,这不是挖墙角吗?”
“说到底,我们和佃户没什么两样,都在一方父母官手底讨生活,如果有这样的长官,安南或许真能摆脱下等县的帽子。”
“别想那么远,还是想想安南香酒楼吧,到现在连影子都没见着,我怀疑乐县令是打着幌子昧下那五百两银子。”黄达能翻了个白眼,他是商人,只顾利益,可不管什么家国民生。
“这是你自己的想法,可别带上我。”李东来恨不得离他三米远。
“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本来就是要送出去的银子,最后还白得了一场合作。猪不是养着了吗?豆芽你不是吃上了吗?”一番反问下,黄达能努了努嘴,不言语了。
贱肉有什么好吃的?豆芽吃多了也腻啊!
李东来又道:“酒楼选址在卢家春风楼对面,等乐县令忙完这一茬,估摸着就可以开张了!”
立冬至,万物藏。
北彭山各乡清扫工作进入收尾阶段,一道道土墙也垒了起来,得闲的乡民征得官府同意,学了打泥砖的本事,也开始建起了泥砖房。
虽然多耽搁了一些时日,可看着一车车粮食被运到乡里村上,老百姓们可别提多开心,运粮队途径河头乡、河中乡时,民众们沿路围观,羡慕坏了。
“为什么他们这么多粮食?”人群中有人问。
“没办法,有几百人参与,你算算得运多少粮食过去才够分!”知情人士回道。
“不得一万斤粮食啊?”
“那可不,也不知道县衙打哪弄来的。”这两月各乡分的数都快赶上秋税粮了,想到这,下意识捂嘴惊叹。乐县令不会这么大胆吧?
总有聪明人能看出端倪。被这一折腾,秋税粮就要见底,幸好早就留出了老幼孤露之人用的量,不然就要失信于民了。
山林河道的隐患基本排除,往后几年再进一步完善就好。
乐尧的心思又回到经济这块,毕竟经济发展的好,县衙有钱,才能让百姓日子好过起来,否则都是空谈。
来到职田,看到煽了后的猪一只只膘肥体壮的,想到红烧肉、灌肠、焖猪蹄跟着乡民啃吃了大半月米糠粥野菜干的他,不争气地咽了咽口水。
“乐县令,猪有什么好看的,快来瞧瞧草棚里的好东西。”于都头捏着鼻子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
安南县入冬后,田间地头的野菜都会被乡民挖空晒干,留作过冬食。地直接闲置休养,免得降低肥力,影响来年粮食的收成。
若是有新鲜的蔬菜,那可真是稀罕物,给羊肉换都得犹豫片刻。
作为老安南人,于都头太清楚这些玩意的价值,也不再抱怨自己不被重用了。
五百亩职田,三分之一错落有致地搭着一人多高的草棚,乐尧满意地看向眼前人。
“都种了些什么?”
“萝卜、瓠子、莴苣、芥菜、大葱、小蒜……我让老农们有什么种子就种什么试试,每个草棚子一种菜,都长得挺好,看得人直流口水。”
乐尧喜上心头:“做得很好!看看哪些可以采摘的,送些到膳堂大家都尝尝鲜。”
“得嘞!就等着您这句话呢。乐县令,老农们可以带些回去吗?”想到早出晚归的一众老汉老媪,于都头难得多问一句。
“当然可以,自己种的菜不尝尝什么味道,那不亏了?”乐尧笑着说。
“下官替他们谢谢您!”
乐尧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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