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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我见犹怜6乐云说的,是孟玉珠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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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云说的,是孟玉珠说的那几句贬低和嘲讽方红的话,其实,她就是去告诉了方红,集云自然也不怵。

经过了这么多个任务世界,有的她擅长些,有的她吃力些,但,要是别的上头,她或许还需要摸索摸索、筹谋筹谋要是这世界上还有一件事情是集云怎么都不会做错,有一样本领是集云怎么都不会失去的,那么一定就是怎么在堂子里头夹缝求生,怎么对付老鸨的这件事了,对于集云来说,便如同是吃饭睡觉一样的简单,是一种刻在脑子里的本能。

因此她只是摸了摸乐云的发顶,语调轻松地道“不要紧,你安安心心的就是了,何必夹在中间凑这热闹,她要是为难你了,你来跟我说。”

乐云立刻露出了感激和振奋的神情,往她身上又贴了贴,道“姐姐,陆二少刚才使劲问你的事情呢,一开始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一想,八成也是叫姐姐给迷住了。”

集云微讶,又细细地问她,乐云便将陆仪悦问自己集云是怎么被卖进来的、自己是怎么答的、他又是怎么叹可怜的,一一说了给集云知道。

集云这才知道那点子开门红的怜惜值是怎么来的了。

本来呢,方才见陆仪悦待乐云不同,那样出淤泥而不染、纯洁到愚钝的陆二少似乎是“开窍”了懂得享受了,集云也说不上是失望,但至少不是喜闻乐见的,如今听乐云一说,才知道分明还是个傻小子。

集云也没将乐云所说的陆仪悦看上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笑道“陆二少是真的好奇罢了,他才从国外回来,从来也没来过这样地方,问了什么奇怪的问题了,你当没听见好了。”

乐云连忙应下了,将睡未睡的时候忽然又想起了一桩,拉了拉集云的袖子,道“对了姐姐,陆二少还问玉珠哥哥说的豁出命去是怎么回事,我推说不知道,没有告诉他。”

集云握着她的手塞回被子里,说声知道了,就催她快睡了。

而回到寓所的孟玉珠,此时就正在回答陆仪斐同一个问题。

陆仪斐问得不算是特别自然,也没有什么藏着掖着的意思,没个铺垫就直不隆通地问了出来,摆明了就是对那方集云有了兴趣。

孟玉珠泼辣老练,怎会听不出来这话里的要是换了是别人,指不定她怎么冷言冷语呢。可偏偏问的又是与自己关系极好,情同亲生姐妹的方集云。

她且将眼珠子一转,先不去答话,将陆大少爷干晾着,自己转而取出一副烟盘来,拣取了一个样子精致的牛角盒子,揭开盖子盖内满满都是烧好了的烟泡,玉珠便烧烟泡来吸。

吸了几口略解了瘾头,才为稍有些急切了的陆仪斐解惑,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现在外头问去,知道的人虽然不多,也绝不是少数。你瞧她温温柔柔漂漂亮亮,好似可以赏玩把弄,那就看错了她了。她是个狠起来谁都要退避三舍的人,对别人狠不新鲜,她是对自己狠。

总结了这么一句,见陆仪斐隐约已变了颜色,这才讲述起来。

燕春堂一开始是幺二堂子,生意也不过是平平。

那老鸨方红是个心狠手辣的,方集云一开始被她买了去,委实是吃了不少苦头的,但方集云打从一开始起,就从来不知道委曲求全四个字是怎么写的,旁人?,打一打就叫打怕了,凡事自然都肯听鸨母的话了,但方集云不是。

打,她就咬牙忍着,一声儿也不吭,咬牙忍受,就是打得晕死过去,醒来也依旧我行我素,要叫她听方红的话做出方红要求的那套谄媚低贱的样子,那是死也不能。

她这贞烈倔强的性子渐渐出了名,人人都想来见一见,就算是她还没有上名,也连带着方红同时买进来的两个资质差一些、但年龄更长一些已经开始出局做生意的都架柴泼火似的风光了起来。

方红的大女儿那时候也还有一口气在,见这情况,就给她出了个主意,方红依样做来,重新置办了家具铺设,燕春堂的堂名也摘了去,打点关系升作了书寓,这才真正是风光起来。

就这,方红还不罢休,生意不好打她也就算了,就是生意好了,她略有不顺心,或是在自己的相好那里受了什么气了,倒来拿方集云派遣出气,又是打又是骂,简直没有比她更刻薄的鸨母了。

可是忽然有一天,只是一味卖倔忍受的方集云就变了脾气了。

旁人不知道这是已经换了“芯子”的缘故,都说这是被方红打着打着终于开了窍了。

待到一出来做生意,更是比旁人,比那大女儿曾经都还要红火兴隆十倍,接连碰和吃酒。

这也就罢了,从前的方集云是一味地倔强,为了和老鸨赌气,对自己也是真狠。可光倔光狠是没用的,轮到集云进入这个世界后,对付方红的手段也开始层出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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