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少年穷7被留在原地的王尔,一时(1 / 2)
被留在原地的王尔,一时竟是出起神来。
她远远地看着王珂的身影。
见她走到了竹林中心,见她向谢家还有桓家、袁家的那几个出众的儿郎打着招呼,见他们此说说笑笑
就是这样。
王家的五娘子,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娘子。
当其他的小娘子还在苦苦表现自己,希望得到这些名门子弟的垂青,盼望着哪怕只是得到一二随口说出的夸奖之语,都足够她们受用终生的时候,王珂已经是能够和他们比肩的那一个了。
在这个时代,男儿或许还有无限可能,寒门或许还能够宽松自己,随性度日,她们这些人,从一生下来开始,无不辛苦地经营着自己,或是苦练琴笙,或是潜心学问,总要有一技之长,才能不在这种风雅场所露怯、给家族蒙羞,小娘子本来就是一个家族底蕴以及教养最直观的体现,也是门庭最鲜活的装点。
再进一步的,则能够扬名立声,改变命运孙家的那个庶女阿凌不就是吗就因为传出了一句“真风雅客”的名声,就能一举跃龙门,嫁得比她的几个嫡姐都要强出许多去。
可,王珂不用会这些技能,不用在这些场合里一刻都不敢放松地伺机表现自己,她嬉笑怒骂的粗鄙是真性情,直言自己的不擅长是品性高洁、胜过沽名钓誉的士大夫她做什么都是对的,做什么都是好的。
王尔并不认为这是因为王珂那傲慢不知矫饰的天然恰好合了这些性格古怪的名士的眼,只觉得,这就是因为她的出身,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天生就在众人之上。
而她,不管她这个同处一族的姐姐付出了多少努力,不管她做到多么完美,她也永远都是“王氏阿珂的族姐”,连自己的名字也不配拥有怎不让人泛起一肚子欲语不能的复杂心绪呢
如果远处的集云知道她王尔的这一片伤心,定然会同情地付以一笑,安慰她傻孩子,这才哪到哪啊。
别说现在王珂是天上的云,她王尔充其量不过是地上的一颗无名小草,就算是到了后来王珂婚姻失败黯然失色,而王尔则摇身一变成了宰辅夫人的时候,别人提起王尔来,也还是要给她加上那么一个前缀。
“萧相公的夫人王氏。”
“哪个王氏”
“还能有哪个,琅琊王氏,王家五娘子阿珂的同族姐姐。”
“哦,原来是她啊。”
你瞧,现在就伤心,将来还有伤不完的心呢
其实要换做集云是王尔,这有什么的不就是借人的势吗,既然借势,那就别太把自己的尊严当回事儿,这世界上原没有面子里子都占的便宜事。想捡地上的金子,就得老老实实弯着腰。
她这样的性子,装进王珂的壳子里,简直就是“强强联合”,比起往日里,仿佛更合乎这些个天之骄子的心意了。
看在王尔的眼中,就更碍眼堵心了。
喧闹间门,一人打趣道“集云,一会儿席上击鼓传花,再轮到你时,你可不能再像上回一样耍诈了。”
剧情提醒适时在脑海中响起,集云知道了前情后毫不犹豫地对答如流,道“怎么是耍诈我说我能奏一弦琴,你们没有一弦琴,这难道也怪我吗”
又有一人抚掌大笑,无奈道“你这刁钻的小娘子,世上哪有一弦琴”
闻言,集云转头看向说话的人谢家十一郎如朗月清风,宽袍大袖、款款行来,集云狡黠地向他眨了眨眼,笑道“这也简单,把子璋表兄的那把爱物挑断琴弦只剩下一根,不就是一弦琴了我必不推脱,为诸位演奏。”
谢子璋立刻做西子捧心状,求饶道“还求珂娘子饶了我若要动我那把独幽,先从我身上跨过去”
众人瞬间门笑作一团,袁家的二郎笑道“这可让我学到了,一会儿倘若轮到我,我为大家奏一孔笛。”
上座的竹林主人谢公立刻手一指,吩咐仆众道“快将竹子砍一棵,为袁小二做一孔笛”
袁家二郎大惊,立刻一拍大腿,“哎呦坏菜了原来珂娘子的招数也不是谁都能学的啊”
这下子,就连集云也笑起来了。
外围,王尔本已收回了目光,欲要收拾了心情,且去交际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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