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死牢20(2 / 2)
集云微露讶异,但很快就恢复了神态,淡然道,“当母亲的一番没名堂的算计,可怜稚子无辜。敢问大人,那么娘娘所愿,达成了吗?”
王诚苦笑一声,道:“如何能成?那赵庶人虽如今凄惶,但毕竟曾是皇朝贵妃,手段和心机都是不缺的,若是放任不管便也罢了,谁闻旧人哭,由得她销声匿迹。结果赵庶人缺的就是个面圣的机会,一个翻身的契机,荣妃娘娘就撞了上去···不是正瞌睡给人送枕头吗?如今虽奋力挣扎,未因隐瞒身孕而获罪,未失圣宠,但赵庶人却也得了齐帝几句关怀安抚,更责罚了几个怠慢折辱她的宫人,眼看柳暗花明、重获圣宠有望了。”
集云到底还是不愿意靠在淳于越身上,坐得直挺挺的,被桌子挡住的手指却缠弄着他禁步上垂下的绦子,闻言笑道:“这却不相干了,管她赵贵妃还是张贵妃,且各凭本事你方唱罢我登场吧,反正······”
淳于越自然听懂了她言下之意——反正等到淳于越成事,这些个都不过是阶下囚——不由笑了笑,转而吩咐王诚道:“你去办一件事。”
这个王诚王大人,平常便是板着脸端端正正站着,身上也总是有一股痞劲儿,瞧着吊儿郎当的不太靠谱,可是淳于越的这句话一出,他周身的气质却为之一变,躬身行礼,沉着声音道:“但凭殿下吩咐。”
淳于越无意识地摩挲着集云的肩膀,思索片刻,一字一句道:“且让淳于菁这些日子被诊出郁结于心、气血淤阻的脉象来,传给齐帝知晓。”
王诚闻言微露不解,但并没有询问,只是干脆利落地领了命。
他不问,淳于越却得防他一知半解办砸了差事,又道:“她若在齐帝心里还留下了个影儿,知她心绪不畅身体孱弱,我正好去求旨带我的好妹妹京郊行猎散心,便是齐帝已然厌烦了她,得了消息,恐怕会认为她心生怨怼、量小狭隘,免不了一场发作,到时我也好借而求情,再因此而心中郁闷,离京散心。”
王诚这才知机,略一思索,便道:“若是如此,倒是后一种情况更好了。”
毕竟游猎是假,一举逃回澜国去才是真章,带着一个淳于菁算怎么回事呢?若只是多一个人便罢了,偏偏淳于菁性子浅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与淳于越的兄妹关系并不融洽,正是能不带上是最好了······
淳于越轻笑了一声以做回答,没接他的这句话,分明是一屋子的人心照不宣了。
王诚斟酌片刻又道,“臣斗胆,若要成事,还需要集···云夫人出手相助,方能万无一失。”
集云连忙坐正了,诧异道:“我吗?是···要我进宫,还是?”
她这一问不要紧,王诚顿时感到淳于越看着自己的目光都变了,连忙道:“那倒不用、那倒不用!只是想问一问您,荣妃娘娘身边有哪些得用的宫人,我与永宁宫的人都不甚来往。”
集云这才了然,脑海中剧情触发如期而至,她便略想了想,报出了几个名字,又道:“都不是淘气跳脱的,又是忠心于殿下的自己人,大人若有需要,只说是旧人相托就是了。”
王诚忙不迭应下,这方领命而去。
不出几日,宫中传出了消息——竟是让他们得偿所愿,都在传荣妃装病乞宠,反遭帝后申斥,被罚思过。
可见王诚瞧着不甚靠谱,办起差来,还是颇能指望的,比如当初替死牢里的集云传信,比如这一回。
集云送来禀报此事的王诚离开侯府,又说起了这话,王诚撇嘴笑道:“夫人就不必说我了,不过是替主子分忧罢了。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是问集云怎么摇身一变成了云夫人。
——若是集云之前舍得了那一百积分,兑换了非关键人物怜惜值兑换机制,这会子可能还有心思做作出隐忍模样,欲言又止一番,引得王诚留心,将来也好爆发激烈情绪。
但谁让她抠门吝啬,愣是没舍得花这一百呢?便懒得应付,只是狡黠地笑了笑,胡搅蛮缠道:“你看,我不是说了吗:不可说。不过,等到该知道的时候,王大人自然会知道的——就快了。”
王诚明知道她是在敷衍隐瞒,却反而如此,反而摆明了是不会说,让他不好再追问了···只好负气告辞,心里恼怒集云不顾往日情谊,许是没把他当作自己人,又或者,如今身份不同了,人也是会变的。
与此同时——
随着王诚成事,淳于越也该如期登场了。
他这些年在大齐谨小慎微,从来是把事情做在头里,力求事事妥帖,不敢稍有行差踏错。如今荣妃触怒齐帝,虽与他无尤,但少不得诚惶诚恐,忙不迭入宫面圣请罪去也。
皇帝正在气头上,他这个时候直眉愣眼地撞上去又能讨到什么好儿呢?白吃一顿责骂迁怒,扫兴而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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