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死牢1(2 / 2)
集云一边和127斗嘴,一边不耽误打量着周围。
由于四周环境极具标志性,所以集云倒是很轻易地就得出了结论——自己这是一上来就身在牢狱啊······
除此之外,此地关押犯人极少,集云眯着眼睛在昏暗的环境中极力去看,也还是只在对面左三的牢房中看见了一个不知是死是活的狱友,也是她能看见的,唯一的狱友。
看来还是个特殊的牢房···甚至是死牢。
再说她这副身体,两条腿不知是重伤还是干脆断了,手指也红肿得像十个鲜灵灵的水萝卜,浑身上下自不必去看,一处有一处的疼法,一处比一处难捱,千奇百怪。
这个···情况不太妙啊······
没法兑换原始剧情,但不代表没有别的获取讯息的法子。
集云找了一个更省力的姿势瘫着,脑内道:“好了,不耍嘴皮子了,127,给我一下关键人物的信息。”
127也连忙干活,很快就给出了答复:本世界关键人物——淳于越。
淳于越,澜国五皇子,十六岁奉皇命出使齐国,后留在上朝为质,五年后逃回澜国,置齐国追讨旨意于不顾,三个月杀尽父母兄弟登基为王,九个月打回齐国一统海内,做了天下之主。
关键人物当前怜惜值:19。
寥寥数语便是一生,集云听得乍舌,这样的生平,果然不愧为关键人物——如此乱世枭雄,他不关键谁关键?
咂了咂嘴,忽而神色一顿,咂到一半头偏向左侧,有些窘迫地吐出了一口血沫——若仔细看地上,就能发现,一同吐出来的还有半颗牙···这具身体显然受刑太过,集云一刻不敢耽误,咳了两声,连忙又问,“我的身份信息呢?”
关键人物信息、和本人人物信息,就是每到一个世界后,集云不花费积分能获取的唯二的东西了,问完之后不由提起心,指望着身份信息能多一点丰富一点,也省得她两眼一抹黑落得个身死牢狱。
不知道是不是集云的错觉,127似乎是卡了一下壳···淡很快又道:荣妃贴身女官,乃是荣妃自澜国带出,底细不明,此番获罪遭罚。
没了?
集云等了一会儿,很绝望地意识到——没了,就这一句半。
还不等她耍心眼儿和127讨价还价多套出点儿东西来,余光里忽然一亮。
集云顿时收敛心神,遥遥望去。原是有人由远及近,一路点亮墙壁上的油灯而来。
集云不敢妄动,只瘫在地上不动声色地瞪大了眼睛看去。
来者竟是五六个宦官,打头的那位锦绣华服,背着手停在集云的牢房前,打量了两眼,笑呵呵道:“姑娘瞧着没什么精神啊?也歇了这半日了,咱们给姑娘醒醒神儿。”
集云顿时暗叫不好,只可惜人为刀俎,身为鱼肉别无他法,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个小碎催听命打开了牢门,提起集云仿佛拎起一块儿破抹布,拖着双腿不能行的集云一路到了刑房。
情况不明,集云虽心急如焚,却也只能忍耐受着。
两个小宦官将集云绑在了刑架上便退到了一边,只等打头那个发话。
只是,光是这绑都很有门道儿,乃是两手被高高吊起吃劲,脚尖勉强点地,无法落在实处。
——集云也这才知道手腕和肩胛处的胀痛是从何而来,显然她没少被这么料理。甚至,想来是肌肉已经适应了这样的姿势,一吊上,疼痛竟然错觉般的暂时一缓,随之而来的才是更加尖锐的刺痛难忍。
这倒是没见识的养娘不曾有过的巧思···就光这开胃菜,集云就颇有些招架不住,一时间无暇他顾,只尽量维持着平衡,减缓两条细胳膊的负担。
反观方才开口说话的那位大太监,早已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手下搬来的圈椅上,沏了碗香茶,笑眯眯道:“愣着干什么呢?先来二十鞭吧,让集云姑娘舒服舒服。”
先是被这绑法震住,一听这话却又松了口气。集云可不是娇滴滴的宫廷女官,从前在养父母手底下没少挨过打,便是好时候也要掐你两下捏你两把顺顺气,二十鞭虽难捱些,倒也不是承受不得。
谁知小宦官跃跃欲试取过了鞭子,啸啸一舞,闷闷响在腰侧。
“啊!!”
只第一下,集云就忍不住痛叫出声。
······
鞭子不对。
127在她的脑子里呜呜啦啦警报个不停,集云费劲吧啦才抽出一点儿神思用来思考——这鞭子不对,具体哪里不对她倒是说不出来,只是更痛过普通的鞭打百倍,皮鞭子沾盐水她不是没见识过,也不是这种要命的疼法。
吊在架子上的集云狼狈地蠕动着,试图躲避,惨叫声不绝于耳,鞭子破空之声更是连成一片。
这本该是冯信忠最爱听的动静儿,但此时听来,却让他心里纳罕——这小娘皮最是个硬骨头,进来这些时日了,半个字也不曾吐露不说,除非是那等拿来对付最要紧的犯人的酷刑,更是咬牙忍着连惨叫也不曾,今儿却怎么改了性子了?
冯信忠在宫里干的就是刑讯审问的活,略一想,就明白了:集云这是熬不住了。
人都有一个极限,到极限之前,人人都是好汉,可一旦破过这个极限,人就不中用了,恰如溃堤,立刻就会崩溃,再稍加逼问,什么就都交代了。
想到这里,冯信忠茶也不喝了,精神一振,数着打了二十鞭,忙令左右退下,没有如往常般再施刑罚,而是站起了身,笑意又真挚了两分,凑到垂着脑袋出气儿多进气儿少的集云面前,缓了音色道:“姑娘是个忠心的,认罪认得痛快,在贵妃面前将一切事情都认下。可老冯和姑娘说句实在话,是人就有疑心,宫里的这些个主子们经得见得多,疑心自然就更重,正是因为姑娘认得太痛快太彻底了,如今才这样不得解脱,非要姑娘说出个子丑寅卯来才能罢休。”
······
云山雾罩,集云又是痛又是累,眼前阵阵发黑,就算原本能听得明白,这会子也不明白了。
何况原本就是一无所知。
冯太监那厢继续道:“姑娘若是忠心荣妃娘娘,只看您进了宫正司这些时日,荣妃娘娘一次也没有使人来探过得光景,这忠心也该掂量掂量了。若是另为旁主,那就更不值当了!咱家劝你还是快些招了为是,好姑娘,如今不管是谁,俨然已将你视为了弃子,日日在这里受苦,只要你这边儿一张嘴,哪怕说出一个字、不、半个字来,咱家算是能交差,自然也不与姑娘为难,瞧瞧这鲜花嫩柳的,咱家见了也疼呢,何苦日日折磨虐打?”
谆谆在耳,听起来实在也算得上是中肯之言了,只可惜却是对牛弹琴···集云无声无息、不说不动。
渐渐的,冯太监的笑容在一片寂静无有回应中僵在了脸上。
冷哼一声,起身道:“好好好。来啊,姑娘既然不乐意说,那就凑个整是了,再赏三十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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