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金阙(二十四)(2 / 2)

加入书签

“看来你是不可能继承我的衣钵了。”月楼最后总结道。

下午还是惯例的学习如何打理月阁,叶圆圆带着两个管事过来,封不语留心看了看他们的表情,发现他们好像对今早诛仙台来抓人这件事并不放在心上,不知道是见得多了还是装得很像。

一日事毕,临到傍晚,叶圆圆带着两个管事离开时,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哼哧哼哧跑回来,凑到月楼身边,期期艾艾道:“仙尊。”

封不语原本被一个下午的学习折磨得满脸困顿,见势立刻警惕起来,走到月楼旁边盯着她:站得离别人师尊那么近做什么?

叶圆圆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坛巴掌大的酒壶,紧张道:“仙尊,再过一段日子就是祭祀大典了,弟子们取了去年埋的酒,请您尝尝。若是有什么问题,也好提前准备。”

“我晓得了。”月楼将酒接过来颠了颠,“你去吧。”

叶圆圆这才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那酒壶只有巴掌大,无暇的白玉瓷没有做任何装饰,木塞严严实实,但仍能嗅到一缕若隐若现的清香,不像是烈酒的样子。

“这是弟子们自己酿的酒吗?”

月楼点头。顾名思义,祭祀大典是要祭祷的,也需要给神明献上祭品。传说神明极爱饮酒,因此弟子们不敢怠慢,每年都亲自酿酒,以进献神明。

封不语盯着那巴掌大的酒壶,心下好奇:他的师尊,酒量好么?

……

他很快就知道了答案。

时至深夜,月上枝头,封不语却被一阵悠扬的萧声唤醒了。平心而论,那箫声并不难听,也不吵闹,但他睡得浅,又对那旋律熟悉极了——

那是神明颂歌。虽然封不语来极仙台才三日,但已经听过许多遍了。

他披起衣服,循着箫声往小楼下走,只见幽幽月色下,一个人影坐在小楼前的台阶上,月光映照着她的身影,长发如瀑般倾泄一地。夜风吹起她的裙摆,不远处的银杏树、大鼎和小池塘都隐在小楼的阴影里,只有她坐着的地方有光。

还未走到近前,浓郁的酒香已扑面而来,封不语往她脚边一瞥,果然放着今天叶圆圆给她的小酒壶,还有两坛酒坛上还沾着湿润泥土的酒,明显是方才才从泥土里挖出来的。

封不语在她身后蹲下来:“师尊。”

箫声一顿,继而又起。月楼没有理会他。

“师尊?”封不语又问,“这么晚了,您怎么在这里?”

月楼还是没有理他。她将唇抵在萧管上,染着酒液的唇泛着一点点微光。

箫声幽幽的,分明是颂歌,她却吹得那么惆怅,像绵长的低述。

封不语干脆坐下来,等一曲毕了,他又问:“师尊,您是在想今日司刑大人说的话吗?”

今早上诛仙台来抓人的时候,月楼还只是生气;但钟灼对月楼说了一番话之后,她就变得失魂落魄,很不对劲。

他的话还未完全落下,方才一直没有反应的月楼忽然将脸转过来,盯着他。于是封不语知道自己猜对了。

但他当时只听清楚钟灼唤她师尊——那个冷冰冰的男人简直像是故意向他强调这两个字——后面的对话,他根本没听清楚,只是隐约听到一个语调,似乎是问话,又好像是反问。他们好像在说,什么神、什么先生的……

结合月楼的反应,封不语试探道:“他说得不对。师尊别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月楼久久地凝视着他。她应该是喝醉了,眼里不复清醒,脸颊上飞着两片红晕,月光那么偏爱她,落在她的脸上,把她似悲似喜的表情映得清清楚楚。

不知为何,封不语的心高悬着。

过了好半晌,月楼才迟钝了理解了他说的话,她反问:“他说得不对吗?”

情敌说的话,就算是对的也得不对。封不语连连点头:“当然,他什么都不懂,他是骗您的,师尊。”

“如果他说得不对……”月楼慢吞吞地问,“那你为什么不来亲我?”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