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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阙(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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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然遭了这么一问,月楼还愣了一下。

如果是正常时候的她,早应该听出来封不语语气中那点要命的疑惑和醋意,可惜这个时候她的脑袋全被钟灼的话给塞满了,呆了一呆,没答这话,反而像是被提醒了,喃喃道:“对了,请神香……”

言罢,也不管封不语什么表情,提着裙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下台阶,往银杏树下奔去,钟灼还站在原地。

封不语的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从他的角度看来,就是他的师尊听了钟灼的话之后就失魂落魄,理也不理他,就跑去找那个陌生男人了。

他抬起眼,打量着那个冷冰冰的男人:他同师尊很熟悉。

然而,事情好像并不像他想的那样。

在月楼往银杏树下去的时候,静立原地的男人忽然动了。他抬步往山下走,两人擦肩而过,飞扬的发和衣衫交错一瞬又分开,纷纷扬扬的树叶打着旋往下落,但他们一句话也没说。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钟灼偏头看了看她的脸。但月楼没有回头,她直奔银杏树下的大鼎,抽出一根请神香点燃,插进了大鼎里。

既是请神香,多少要拜一拜的。可这一回,月楼却没有拜,她将那香插进去之后,呆呆地立在原地,看着大鼎里未燃尽的两根请神香发起呆来。

她心里思绪纷飞,只有站在这里,嗅着请神香的味道才能平静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感觉眼前一花,腰间一重。

封不语不知何时过来,抱住了她的腰。

在萧瑟的秋风里,这么一团热气猛地投进自己怀里,月楼一个恍惚,仿佛被这一抱拉回了现实。

封不语算不得高,他这个年纪的孩子尚还在长身体,矮了月楼半个脑袋,这样抱着月楼的腰,像是小孩子撒娇。

他不说话,就这样抱着,月楼只好主动出声问:“怎么了?”

封不语仰着头,乖乖地道:“师尊身上好凉,我来给师尊抱抱,暖和一下。”

月楼这才露出今日以来第一个笑容。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

封不语又抱紧了她,把脸搭在她的肩膀上,道:“看到师尊站在这里发呆,弟子担心。昨夜降温了,您身上还有伤,还是早点回去吧。”

月楼想了想:“也对,今日还要教你画画的。”

说着,月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吸进了些潮湿的寒意,终于清醒过来。

她迈开步子就要往屋里走,封不语放了手,但非要挨着她走路,像黏糊糊的非要跟人脚的小狗,月楼没走出几步,先受不了他这黏糊糊的姿势了,对他招了招手。

封不语立刻跟上,只见月楼将披着的白色大氅打开,封不语眼睛闪亮亮的,立刻钻进大氅里,跟她挨在一起,叫道:“师尊!”

“哎。”月楼说,“怎么了?”

封不语仰着头——这个姿势很心机,显得他小,又孩子气,因此能说一些过了分寸的话:“师尊,这件大氅的主人是谁啊?弟子听到他也唤您师尊呢。”

“诛仙台的司刑,名唤钟灼。”月楼说,“以前曾是我的弟子,后来从极仙台结业了。”

“他为什么要结业?”封不语又问。

极仙台的弟子们,特别是仙尊们的亲传弟子,是可以选择不结业,一直待在师尊身边的,无论是跟着师尊继续修行还是在师尊手下做事,都是很自由的。

而结业,就意味着与自己的师门彻底断了联系。除非那些想离开极仙台去御仙台的弟子,否则都不会结业离开。

月楼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当年他忽然要离开,难道我还能拦他吗?”

封不语忽然在台阶上站住了脚:“师尊,弟子很羡慕他。”

“嗯?”月楼失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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