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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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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严和,不知你找我所谓何事?”

林青峰到这已经完全确认了昨日的退亲应当不是严和自己的主意了,他也没有绕弯子,直接将昨天的事说给了严和,“你大伯母昨日去田大叔家退亲,将小花给你做的袄子和鞋全都退了回来,方才田大叔去你家找你却没找到,你可要过去解释一下?”

严和已经听傻了,他震惊道,“什么?我大伯母昨日去小花家里退亲了?这、这事我怎么不知道?”

林青峰说,“所以退亲的事情并不是你的意思是吗?”

严和震声,“自然不是!我怎会同小花退亲!”

林青峰:“那你要同我一起去和你的岳父解释一下吗?顺便一提,你昨日退亲的事让小花很是伤心。”

严和急的满头大汗,他连忙反驳林青峰,“我没有要和小花退亲!……不对,你是哪位?你怎知道这些事情的。”

严和倒是没有怀疑事情的真假,一会同这人去了岳父家就都知道了,而且他一个汉子,也不怕有人敢诓骗他。

林青峰微笑,“鄙人姓林,名唤青峰,是林雪的哥哥。今天小花过来找林雪说起你退亲的事,很是伤心,方才我出来之前还在以泪洗面。”

严和:“不是!我没有退亲!”

他急得当下就要拉着林青峰回去,走了两步又想起来,“你在这儿稍等我一下。我去同老师说一声就回。”

严和匆匆跑回后院,同夫子讲了一声就回来,衣服鞋子也没来得及换就拉着林青峰往平阳村赶。

林青峰看着他身上的夹袄和脚下穿的单鞋,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斗笠递给他让他挡一挡风。不然,别事情解决了人也病倒了。

回去的时候,因为严和心中急迫,走得倒是很快,路上严和几次心神不宁要踩滑摔倒时,都是林青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虽然狼狈一些等会可以在田大面前扮扮可怜,但要是摔的一身泥水,那就不是扮可怜而是失礼了。

林青峰陪严和一起到了平阳村田大家门前,严和心情忐忑地敲了敲门,整个人不安极了。

林青峰叹口气,将他头上歪了的斗笠摘下来,说,“我就不帮你解释了,一会你直接去林家找小花解释吧。”

严和这才反应过来,不过这事也的确需要先和长辈解释清楚,他点点头,“多谢林兄,烦请您同小花说一声,我从来都没有要和他退亲的想法,一会我同岳父解释过后就亲自去向小花道歉。”

林青峰摆摆手,“不必这么客气,我先回去了。”

回到林家,林青峰将斗笠挂好,掸干净身上的雪才进屋。

林雪见到林青峰回来了,连忙问道,“怎么样了小峰哥?”

林青峰赶紧挡住林雪,让他坐回去,“我身上都是凉气,莫要冲着你了……严和的确不知道昨天他大伯母过来退亲的事,他现在在田叔家同田叔解释,要我带一句话给小花。”

田小花方才在林雪的安慰下已经不哭了,听道退亲的事不是严和的意思也松了一口气,“严大哥要同我说什么?”

林青峰说,“他说他从未有过和你退亲的想法,等他同田叔解释过来,就亲自过来向你道歉。”

林雪听了,开心道,“太好了,小花,我就说嘛,严大哥怎会与你退亲呢。快擦擦脸,一会他就过来了。”

田小花也笑了,“嗯!”

林青峰看着两个小孩又恢复了往日的活力,满意地去厨房烧姜汤去了——哎呀呀,看严和穿的那身夹袄,不喝完姜汤暖暖今天估计得病了。

果然没一会儿,严和过来敲门了。

林青峰过去把门打开,见到严和长衫的膝盖位置有水渍,面色较来时要轻松许多,就知道同田家已经解释好了。

他侧过身把严和让进来,“屋里烧了炉子,等会先去炉子那里把身上的凉气烤了,莫要将两个哥儿给冻着了。”

严和不住地点头,“今日多谢你了,日后若是有什么在下能帮的上忙的,在下必定义不容辞。”

如果不是林青峰坚持去夫子那里找他,等七八天后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他才知道,就是想挽回也挽回不了了。

林青峰没在意这个,他去找严和只是不想林雪担心——心思郁结对身体也是不好的。况且他也觉得事情有蹊跷,左右只是跑一趟而已,不算麻烦。

严和匆匆向林青峰到了谢就进去找田小花了,林青峰继续回去煮姜汤。

他拿了在镇上买的饴糖煮了两碗姜汤,如今家里有体质弱的林雪,他也要注意不能让自己生病。

林青峰端着煮好的两碗姜汤走到堂屋的门帘前,低声喊了一声林雪,“小雪,帮我掀一下帘子。”

林雪在里面听严和解释完昨晚的事,发现确实是严和的大伯母瞒着他过来退亲的,就放下心来。谁想到严和解释完了以后就开始对小花告白,说一些羞人的话,搞得他都不好意思在里面呆了。

这会听见林青峰叫他,他连忙如释重负地跑过来掀帘子。

林青峰进来后见林雪脸红扑扑的,就问:“怎么了?屋里有些闷吗?”

“还、还好。”

都怪严大哥讲的话太羞人了,什么“小花,我从始至终都只喜欢你一个。”、“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和你白头偕老。”,唉,听的他都不好意思了。这就是读书人吗?

林青峰将手里的姜汤放了一碗在严和旁边,打断了他的话,“喝碗姜汤再聊吧。”

严和这才回过神来,看着林青峰镇静的神色,后知后觉地也有了些不好意思,“多谢林兄。”

田小花此刻也不难过了,刚刚严大哥都和他解释了,昨晚的事是他大伯母自作主张地干的,他看着严和将姜汤喝下,脸色也好看了一些。

林青峰还不知道为何昨晚严和的大伯母会突然过来,于是他就问了,“严兄,你之前一直在夫子那里学习,为何昨天你家里人突然过来退亲?”

严和沉吟了一下,说道,“为何是昨天我也不是很确定。只是上次假期回家时,夫子说让我报名明年的乡试,他说今年我很有可能能考上。”

“我大伯母知道后,就劝我去将亲事退了,等考上后再说别人,我当时没同意。只是她毕竟是我长辈,话不好说太重。没想到昨天她竟然自己过来替我将亲退了。”

林青峰心道,难怪。没考上功名之前,是严和高攀了田小花,等严和考上了功名,就是田小花高攀严和了。

他又想到一件事,对严和说道。“你今日最好还是回家里看看,你的大伯母突然要退亲,说不定是家里发生了什么别的事。”

严和点头,“是,等会我就得回去和大伯母说清楚,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了。”

四人又闲聊了几句,气氛也变得放松下来。

严和突然对林青峰说,“林兄,我方才注意到这桌上放着的是考学的书,你是不是也要考学?”

林青峰点点头,“我年后打算考县试的,若是能通过,也想试试院试。……不过,你不必叫我林兄,我应当是比你稍小一岁的。”

严和从善入流地改了称呼:“不愧是林弟,我去年也想去试试院试,但夫子说我学的还不够,就叫我多等了一年。”

“之后林弟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可直接去夫子那里找我。”

林弟……也行吧。

其实林青峰不太适应的了古代的这种称呼,但他知道读书人之间都是这么称呼彼此的,等他考上功名了,类似的称呼会更多。

但说道考学的内容,林青峰确实有需要严和帮忙的地方,他将这两日他作的策论拿给严和看,“严、严兄,我确实有个需要你帮忙的地方……你能否帮我看一下这几篇策论?”

严和接过,仔细地看了一遍,他沉吟了一会儿,问道,“这是林弟自己所作的吗?”

林青峰点头。

严和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将这几张纸放在桌上,指着几处地方对林青峰说,“林弟的策论写的其实不错,我观这几处释义也没有问题。只是这里,还有这里,略有些不妥当。策论不仅要考察对题目的理解,还要注意语句优美的问题。”

“不过,我的策论也只是学了皮毛,实在不知该如何帮你修改……你若不嫌弃的话,我能否将你的这几篇策论交给我的老师,让他帮忙修改一二?”

林青峰之前也打算抽个空去拜访一下临水村的那位夫子了,他每日看书做题,虽有些收获,但他自己写的那些策论诗赋之类的东西,他也说不好能不能行。如今能有严和介绍,去拜访那位夫子的事也更稳妥些。

于是他就答应了严和的提议,“那就麻烦严兄了。”

严和笑道,“不麻烦不麻烦,老师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等明日或是后日,我将家里的事处理好了便来邀请你一同去如何?”

“若是要指点文章,最好还是亲自去听一下夫子的讲解为好,旁人转述的内容多少会有些出入。”

“如此甚好,麻烦严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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