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令大学(1 / 2)
陈雨收缴了全部谍战武器,总共六个窃听器,三个微型针孔。
陈雨想到什么,抬眸问他们三个:“你们进过我房间没有?”
静。
房间静得可怕。
陈雨:“到底有没有?”
路秀沅委委屈屈地看了一眼陈雨,“我只是半夜太想老师了而已,我就只想看看老师,别的什么都没干。”
朝谨垂眸,抿着嘴,“我也是。”
谢书撇过头,脸色微恼,声音下沉别扭,“我……也是。”
放在脚边刚捡起来的青玉伞又倒了下去,“啪”的一声,声音很大。
陈雨不厌其烦地捡了起来,“你们拿过东西没有?”
路秀沅:“没有,老师我很听话的。”
朝谨捏着手指关节,正在压制体内乱窜的郁气,摇头。
谢书推了推眼镜,凤目透过镜头瞪了一眼陈雨,撇过头。陈雨竟诡异地读懂了,其他的事情他认,这个他不认。
陈雨蹙眉,那他之前不见的袜子和创可贴再加上今天不见的内裤是怎么回事?
他早上刚洗完晾在窗台上的内裤,下午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见踪影了。
其他的东西都还在。
陈雨让路秀沅把微型针孔的储存卡交出来,路秀沅更加委屈了,“老师,你不让我进你房间,也不让我看你吗?老师,我晚上……“路秀沅话音一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朝陈雨笑了笑,开口,“很想你的。”
路秀沅话里有话,他晚上拿着录像干什么,不言而喻。
陈雨没有开口,只看着他。
路秀沅投降,“好吧,好吧,给老师就是了,老师不要生气。”
谢书和朝谨松开各自的手,谢书整了整领子,见事情败露,望向陈雨的表情有些不太自然。
陈雨看向谢书问道:“你说你知道纸人是怎么回事?”
谢书活动了一下后背,说道:“我的确知道一点纸人的事情。”
“我刚来学校的时候喜欢在图书馆待着,那段时间看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书,其中有一本就是专门写关于江湖术法的,当中又有一小篇是来描述纸人”
“纸人原本是活人用来祭奠对死去之人哀思的东西,但最后慢慢地演变成为一种介质。”
李壶:“戒指?”
谢书斜乜了他一眼,闭眼又睁开,推了推眼镜,加重了口音,“介质!”
李壶:“介质?”
这次对了,谢书舒了口气,点点头,“一种能够连通阳间与阴间的介质。”
“不知道你们听到过这样一种说法没有——在工匠扎纸人的时候,一般是不会给纸人点眼睛的,所以能在市面上看到的纸人都是没有眼睛或者瞳孔。”
不对!
陈雨想起第一天遇到赵碣石的时候,见到的那两个纸人,印象最深的就是那一双眼睛;论坛上那个学生发的帖子里,也描写过纸人的眼睛;还有……
陈雨突然看向路秀沅,“你上次引电劈鬼魂的时候抱的那个纸人从哪里来的?”
路秀沅怔了一瞬,“我去物理系的时候,看见他们寝室里有人在玩这个,看着好玩就顺便抱了一个回来。”
李壶:“他们自己做的吗?”
路秀沅摇头,“不是啊,一群唯物主义怎么可能做这种东西。”
“他们说是有个在食堂兼职的师兄带回来的。那天正好是学校食堂进货的时间,凌晨三四点的样子,师兄要去后台清点菜品,恰好看见有两个纸人不知道被谁放在食材区的,纸人栩栩如生,他看着好玩,当时附近又没有人,就给那俩儿偷偷抱回来了。”
“听他们说,师兄看见那纸人的时候,都以为是真人,纸人手掌上还缠着两根铁丝一样的丝线。”
雨伞的伞柄温凉通透,陈雨握住又松开,朝谢书问道:“如果纸人点了眼睛会怎么样?”
谢书看向陈雨,“点睛成人。”
“据说没有点眼睛的纸人本就属于半阴品,他们天天放在尸体旁边,混身缠绕阴气,一旦点了眼睛就相当于是能看见阳间,有了自主意识之后,纸人就能走能动,所以经常能够听见有纸人吓人的故事。”
谢书:“那书上还写过一种说法,是说有些技艺高超的匠人做出来的纸人能够以假乱真。人死之后,常有鬼差过来勾生魂,死者家人在头七之前备好酒菜,将鬼差灌醉之后,用做好的纸人来代替生魂给鬼差勾走,如果当天晚上鬼差没有发现,第二天卯时一过,便可起死回生。”
谢书讲完之后,见一旁的朝谨和路秀沅两人眼光异常,带稍许嫌弃,再加上他自己也感觉这书上的东西写得太过飘渺阴诡玄乎,就是用来唬小孩儿的,一般人不会信,脸上渐生薄愠,凤目透过镜片瞪了那两人一眼,扭头紧闭着嘴,不说了。
陈雨叹了口气,开口道:“我还是相信你的,毕竟这个世界早已经不是你们当初的那个世界了。”
听了陈雨的话,谢书表情稍微又有些好转,过了会儿又说道:“也并不是只有我一个人看这些,只是我拿到这本书的时候,恰好纸人这一章被人折了一角,我一翻便翻开了。”
陈雨:“其他章节也有这种情况吗?”
“没有”谢书摇头,“我印象很深刻,当时这章不光折了角,还有就是折角的那人可能其他章节都一眼扫过,唯独这章,他翻阅了很多次。”
李壶不太明白,“为什么你知道那个人翻阅了很多次?”
谢书:“因为它书页从外面看,只有这一章内容的部分隐隐发黑,可见那人翻阅的是有多频繁。”
……
下午,所有人都有课,只不过李壶和自己的课要少一点,都是只有三节,其他人满课。
“今晚没有晚修课。”
“今天所有院系的晚修课都被停掉了,说是连续上了好多天的课,要给学生们放一晚上的假。”
“要放假还不如打开校门让我们出去,为什么一定要窝在学校里,简直是像在坐牢。”
“为了你的安全着想!总感觉这几天要变天了,晚上还是早点睡吧!”
“学校十点停电锁宿舍大门,不想睡也得睡!”
……
……
一旁学生的话音落到耳边,陈雨去看排课表,果然晚修课都被取消掉了。
“老师,你什么时候买的伞啊?”路秀沅站在雨中仰头去看陈雨的伞,不知为什么,越紧盯着看就越觉得有些隐隐眩晕,有可能是因为雨太细绵的缘故吧,雾雾蒙蒙、昏昏沉沉的。
他最讨厌下雨天了,路秀沅想,雨太细,老师站在雨中,他看不清。这样会给他一种自己其实是和老师离的太远的错觉。
“老师,我没有带伞。”路秀沅指了指那把青玉伞,“老师,我能进来吗?”
语气配合路秀沅害羞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有歧义,如果不是场景不太对,李壶都感觉下一步就要这啥那啥了。
陈雨应了,路秀沅赢麻了,欢欢喜喜地低头钻了进去,跟陈雨同撑一伞,末了还不忘回头对着朝谨一通挑衅。
伞面很大,做伞撑的伞骨也很特别,莹白在靛青的照映下流光溢彩,路秀沅没忍住,深处指尖碰了一下伞面。
“哎哟!”路秀沅叫了一声,趔趄了一下,差一点跪在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很不符合他的性格。
他愤怒地回头看向朝谨,“你踹我!”
离他几米远的朝谨气笑了,端撑着伞,“是,我腿长三米,我恨不得踹死你!”
路秀沅看向他,表情阴沉,他刚才分明感觉到后背有一股狠辣的推力,如果不是他收住了,这下他可就得破相了。
得利的只有朝谨,可是朝谨站得那么远,不可能是他。
那会是谁?
路秀沅回头扫过李壶,眼神猎猎,李壶被吓了一个激灵。
路秀沅平时装作柔弱无害的小白兔样,其实内里冷漠狠毒,阴晴不定变脸极快,那么多鬼魂说灭就灭了,李壶立即撇清,“不是我啊,我哪有那本事啊。”
“也是!蚕宝宝有什么好怀疑的。”他收回目光,脸色瞬间就变了,温顺地站在陈雨旁边,“老师,那应该是我自己不小心了。”
蚕宝宝?
蚕宝宝?
……
靠!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