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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追夫的池亭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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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

背后那小贩还在羡慕地看着他俩,容骥到底没把“臭不要脸”四个字糊他脸上。他将络子卷进袖中,恶狠狠地喷了口气,甩开池亭雨朝大街另一头去了。

饶景润与严慕早就跑到隔壁面摊上去了,饶景润点了两碗虾子做的面,俩人就着梅酒你一口我一口地瓜分干净,擦着嘴看到了池太傅大街追夫的精彩场面。

“哎呦,堂堂东宫太傅也有这么低三下四的时候。”

饶景润还记得早上的仇怨,嘴上根本没积德,毫无廉耻之心地当街大笑。严慕自觉挪动脚步,离这个突然犯病的人远了一些。

“景润,该走了,你不是想一天之内吃遍济州吗?”

饶景润嗓子眼儿里的笑声戛然而止,愕然看向这个揭他老底的人,小声道:“你声音别那么大,丢不丢人啊!”

这厮居然还知道丢人!

饶景润跟在严慕身后灰溜溜地离开面摊,向着池亭雨来的方向去找下一间食肆了。

陆仪给秦望川做完饭,就得陪着老人家出来闲逛。

秦先生遛鸟的范围只限于他家院子后面那片竹林,不见人,自然也没人知道这名满天下的大儒平常是个什么样,但端阳节不同,整座城都很热闹。

秦望川年纪大了,年节过一个少一个,能凑的热闹不多,能看的繁华也有限。

陆仪不忍老师一个人孤独终老,于是挥退下人,跟在秦望川身边,到人多的地方去看看景。

秦望川走在路上,手里拿着新得的扇面,正看得出神,突然听见几个人小声嘀咕:

“哎,你看看那哥儿,多好看呐,你看那眼睛,哎呦,就是脾气不太好,可惜了。”

秦望川的目光从扇子上移开,落在了正往这边走的容骥身上。

容骥看起来气势汹汹,平日里冷淡的颜面染上了一丝绯色,倒和他袖口露出来的丝线相得益彰。

容骥突然遇见自家先生,狂奔的脚步猛然刹住,拱手朝秦望川行了个礼。

秦望川让陆仪将人扶起来,笑眯眯地看着他,问道:“赶这么急,要去什么地方啊?”

容骥气还没喘匀,没头没脑地说道:“我不……”

“媳妇儿!”

池亭雨的声音惊雷般劈到了小皇子头上,他倒抽一口凉气,抬眼看到秦望川的脸色,心想,糟糕了。

秦先生可没见过这位他口中大名鼎鼎的天才!

秦望川顺着叫喊声看去,直到眼底出现池亭雨那张脸,嘴边的褶子才愈渐加深。

池亭雨似乎意识到了什么,陡然从追夫跑的弃夫变为人模狗样的书生,稳重地走到秦望川面前,跟在容骥身后拱手道:

“秦先生,幸会,我是容哥儿的夫君,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池……亭雨,是吗,容骥跟我提起过。”

秦望川意味不明的笑容让池亭雨坚信此人已经将他的老底摸透了,既然这样,他也不用遮遮掩掩,态度随着对方的话立刻放松下来。

四个人中三个人都互相知道对方底细,唯独陆仪还在秦望川的护佑之内。秦望川转头看了眼这懵懂无知的弟子,淡淡道:“陆仪啊,你再去莘香斋添点墨,我跟这位聊一聊,啊。”

陆仪点点头,顺从地去了。

莘香斋离此处不远,秦望川平日用的墨都从这儿买,店老板与陆仪是熟人,看到人来,立马迎了上去。

“还是那几种,先包起来,我再看看别的。”

既然先生要与人说话,一时半会儿肯定完不了,他得在这消磨会儿时间。

那老板立即照着吩咐去办了,陆仪转过头打量四周,看见墙角处挂了几幅新到的字画。

“字画啊,这么说起来,家里似乎很久没添新的了。”

陆仪走过去,站在那几张字画前,随便看了几眼。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到他身边,在他冰凉的手指上碰了碰,如一团火烧进了陆仪心里。

他听见那人说:

“陆哥儿,我来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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