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学医的小皇子(2 / 2)
刚说完这话,他立即想起旁边坐着的那位,小心翼翼地转头瞄了一眼赵大夫,见对方没空搭理他,才缓缓松出一口气。
容骥在医馆忙活了一天,不说学会了多少病,至少不再睁眼一抹黑,看见常见的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
等到了学堂快散学的时候,他和赵茹真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开医馆,到巷子口接池亭雨回家。
池亭雨压根不知道小皇子今天去了哪儿,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冯先生家的院子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外面,负手等在那儿的容骥。
他擎着笑,快步走到容骥面前,刚想上手摸一把小皇子的脑袋瓜,却发现这孩子似乎长高了——
池亭雨天天和小皇子在一起,单凭肉眼什么都看不出来,只有抬手比划一下,才知道这段日子没白过。
容骥淡淡地看了眼他僵在半空中的手掌,脑子里不知想起什么,不自然地说:“赶紧回家吧。”
“啊,嗯,好。”
池亭雨尴尬地缩回手,跟在小皇子身后,顶着一帮学生好奇而探究的目光,讪讪地往家走。
池亭雨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他追上小皇子的步伐,从侧面看着他扑闪的睫毛,旁敲侧击道:“殿下,马上就到生辰了,您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池亭雨的语气十分真诚,然而容骥依旧拉着一张冷脸,低声道:“我看你那属下送的鸟就挺好的,别的不需要。”
这话是什么意思?
池亭雨回想起昨晚诡异的那一幕,对那木鸟简直产生了心理阴影。
“那,您有什么喜欢吃的东西吗,或者,想去哪玩?”
实话说,虽然和这位祖宗一块生活了那么久,但小皇子的喜好在他这里始终是个谜——也可能是他们去的地方本身就与中原有异,吃喝不随人,自然也谈不上喜欢。
容骥想了想,心里忽然出现一个从未考虑过的问题。他看向池亭雨,平静地说:“夫君,我很想知道,在我之前,你有没有对别的姑娘或者哥儿许下过什么诺言?”
这话简直就是一碗毒药,呛得池亭雨差点背过气去。
他谨慎地将小皇子这句话以及他说话时的表情在心里分析一番,不知道怎么答才能合了这位爷的心意。
池亭雨轻咳一声,脸上露出一个艳比骄阳的灿烂笑容,对他说:
“夫君自幼父母双亡,后苦于读书功名,无甚机会与人结交,及至朝中,终日殚精竭虑,所识皆为朝臣,哪有什么姑娘哥儿的能看上我?”
容骥显然不信这种鬼话,他拉起嘴角,声音依旧冰冷:“是吗,我以为,你金榜题名,又到了年纪,总会有几家派人说媒,愿意招你这个‘金龟婿’。”
池亭雨:“……”
别说,还真有。
当初宦场中央起起伏伏,各派朝臣希望增加助力,理所当然地拉拢起这位看上去就前途无量的少年。
然而池亭雨当初性子冷漠,不喜与人交际,说亲的几乎踏破门槛,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也因此,各怀鬼胎的势力们认定池亭雨是块难啃的硬骨头,自己得不到,对家也不能得到,于是在朝堂上对其百般施压,差点连翰林院侍讲的位置都没保住。
要不是皇上给他分了个太傅的差事,那些千金小姐和哥儿差点把当初去说亲的那群媒人们打死。
由此看来,池亭雨桃花不旺,还需要在此道上多作磨炼。
容骥认为对方当下的沉默就是肯定的意思,他冷笑一声,继续往后设想:“那你就没和他们见上一面?既然见了面,许些无伤大雅的诺言也不算什么。”
“毕竟不是什么山盟海誓,等回头山倾水覆了,再反悔也不迟。”
容骥说出口的话越跑越偏,池亭雨听起来总感觉有点不对劲,他蹙起眉,干脆来了个开门见山:“您的意思是……”
“难道你和那些人互表痴心的时候,没有就着自己的意送过几件东西吗?”
好家伙,说了这么一长串,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池亭雨终于憋不住自己的表情,要笑不笑地看着他,声音都快转出花来了:
“媳妇儿,没有痴心,也没送过东西,你是我第一个主动送生辰礼的,根本没有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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