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夏枝哪还有功夫再管被子的事,她飞速地捡起地上的白色浴袍套在了身上,系好浴袍带子,双手紧紧地扯在浴袍带子上。
夏枝默默远离了温时寒,站在一个离他较远的地方,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卧室内安静又尴尬。
不过夏枝为了怕温时寒误会,以为她在引诱他,夏枝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解释道:“老板,我不是故意的。”说到这里,夏枝的神色有些崩溃:“睡衣全是这么短的。”
温时寒嗯了一声,说:“我知道。”
温时寒微沉的声音接着又传来,像是领导给下属下达了一个命令一般,“你睡床,我睡沙发。”
“喔。”
“免得孩子看到说我虐待你。”
夏枝:“……”
夏枝眼尾扫到温时寒把另一个枕头和床单的放在了沙发上,沙发非常大,就算温时寒这样身高188的人躺上去也丝毫没有拘着的感觉。
卧室的灯光暗下来,夏枝拥着被子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怎么也睡不着。
深夜最是引发人思考的时候。
夏枝怎么也想不明白,她怎会莫名其妙地和温时寒穿到了二十年后。
夏枝的手指握紧了松开,松开了又握紧,终于鼓起勇气出声,“老板,你睡了吗?”
她竖起了耳边,久久没有听到温时寒的声音。她脸上闪过失落的表情,就在她刚想把被子拉高盖过头时,温时寒清浅的声音在安静的卧室内响起,“什么事?”
“我……”夏枝捏紧了手上的被子,低声问,“我们还回得去吗?”
“你说呢?”温时寒又把问题抛了回来。
夏枝:我就是不知道才问你呀。
温时寒沉默片刻说:“你想回去?”
温时寒的话让夏枝刹那间失声了。
她也第一次对自己的内心进行了深层次的叩问。
她想回去吗?
说实在的,除了和温时寒结婚这项,她对二十年后的生活非常满意,有四个聪明又可爱的孩子,住在大豪宅里,豪车名牌包包衣服无数,还是一个拥有300栋楼的包租婆,有钱有闲有颜,她是不想回去的。
但……
夏枝微微抬起身,看向沙发上的温时寒,此时卧室内的灯光已全关了,漆黑一片,夏枝只能靠着纱窗缝隙间透出些微弱的光看到沙发上的温时寒的些许轮廓。
和莫名其妙的女人结婚了,还生了4个孩子,他应该恨不得立马闪身回到二十年前吧。那时的他有钱有颜有地位,是被商界人士称赞的商界传奇,也是受豪门名流追捧的豪门公子哥,而且那时的他头发还未花白。
夏枝捏着被子,闷闷地问:“老板,你想回去吗?”
温时寒久久没答。
夏枝只得转移话题,说:“我们怎么回得去?”
温时寒好似在认真地思考着她的问题,说,“应是再经历一次电梯事故或者车祸。”
夏枝,“!!”
夏枝一想到那堪比十级跳楼机的恐怖电梯事故,内心害怕到颤抖,如今想起那些画面还心有余悸,她怎敢再自己主动去作死一次。
夏枝紧紧地拥着被子,“应该还有别的办法的吧。”
“未知。”温时寒悠悠地说,他的声音缓缓消散在沉静的夜色里。
夏枝拉高被子盖过头顶,彻底躺平。她对现在的生活还挺满意的,以后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她就这儿当快乐的儿女双全的包租婆。
在这个普通却又不那么普通的夜里,夏枝沉沉睡去,她睡得昏天地暗,日夜不分。
等她有意识地睁开眼睛时,刺眼的阳光投射在她的眼睛里,夏枝顾不着遮住阳光,她人一下子从床上蹦坐起来,开始焦急地翻找手机,嘴里念念叨叨,“坏了坏了,上班要迟到了。”
她上班的通勤时间是2个小时左右,她一般会在6点左右起床,那时天刚亮,阳光还没那么刺眼,她每天早上都会背着包,拎着昨天做好的放在冰箱的饭盒从毫无阳光照射的二十平米单间走出,匆匆走去地铁站赶车。
她住的地方是s市年轻人聚集地之一,无数带着热血与梦想来此地居住的年轻人一度让此地一房难求。同时地铁站早高峰的拥挤程度着实震惊住了夏枝,她第一次见到,原来乘地铁是需要排队的,两条队列从地铁里一直排到了地铁口三百米开外的地方,光排队进站就需要二十来分钟。
夏枝在床头摸了半天也没摸到自己的手机,当她眼尾扫到沙发上睡着的温时寒时,她所有的动作霎时顿住。
她差点又忘了,她现在不是苦逼的打工人了,而是结了婚,儿女双全的三百栋楼包租婆。
“妈妈,你起床了吗?”
门外响起了孩子们拍门的声音,接着沙发上传来“唆唆”被子翻动的声音,夏枝看到温时寒从沙发上坐起了身,一向在人前精明干练的他,此时眼睛里带着刚睡醒的迷蒙。
有刹那的瞬间,夏枝觉得此时的温时寒不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而已。
他眼睛中的迷蒙像拨云去雾,慢慢清明了过来,好似又恢复到了令她恐惧又尊崇的矜贵模样。
门外传来源源不断的拍门声,势有不开门不罢休的感觉。
夏枝别好身上白色的浴袍,确定着装没有任何地方对小孩不好的影响后,她才床上起身,去开了门。
门一打开,温伊就朝夏枝猛扑了过来,撞得夏枝往后倒退了几步。
“妈妈。”
夏枝单手搂住温伊,脚下来了一个急刹,这才稳住了身体。
“小妹,你都快把妈妈撞倒了。”温伦曲指在温伊脑后弹了一下。
“嗷,好痛。”温伊摸着被弹的后脑勺,跟夏枝告状,“妈妈,你看看二哥,他欺负我。”
温伦耸耸肩,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夏枝对这样的场景有些头痛。
听说孩子多的家庭矛盾多,会比较吵闹,今天她就切身感受到了。关键是她是一个还没生过孩子的人,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
然而夏枝还没想好如何处理,孩子们的注意力就转到了温时寒那边。
温伦惊讶地看着沙发上的温时寒,嚷嚷起来,“爸爸,你怎么会睡到了沙发上?”
温时寒没答,在温伦眼中,此时的温时寒俨然就成了受到欺压却敢怒不敢言的受气包形象。
温伦一副了然于心的模样,“是妈妈叫你去那儿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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