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1 / 2)
接下来的日子,孟寒初都对谢别安避而不见。
不知是有着别的心思还是如何,谢别安便也静静地待在自己的房中,偶尔想起孟寒初,也总是强行压制下去,回想起青如村的种种,只当是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他,一切皆如幻影浮沫一般消散。
府中经常会传来孟寒初今夜又栖在陆月竹院内的消息,谢别安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不会再受伤了,可每每听到这般的话语谈论,却总还是会忍不住地疼痛,像有千万只蚂蚁在缓慢地啃噬一般,叫他喘不上气来。
一切总是不如同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总是脱离轨迹发展。
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月色奔涌在曲折的回廊之中,照亮了谢别安悄悄打开门的身影,他不得不借着夜间的冷风,近乎自虐般地重重呼吸着刺骨的冷意,让自己的头脑清醒起来,不要再去有过多的念想。
窸窣的脚步声从院外传来,谢别安慌忙掩盖上,背靠着门,大气也不敢出,只听见守门的侍卫刚出声便被打断,而后便是有力的脚步声踩到了门前,呼吸声几个来回之间,几乎便到了谢别安的身前。
那人似乎停顿了下,便那么站在那儿,久久地伫立着,似乎害怕惊扰到谢别安。谢别安也没有动,二人就这么隔着一道门,心思各异。
“……别安。”孟寒初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到只要谢别安不在门前,甚至就听不到他的呢喃。但这声呼唤无疑犹如一把钝器刺入谢别安的胸膛,让他忍了数日的泪水瞬间冲刷而出,刹那间连喉间都带着铁锈味的酸涩,苦味无比。
谢别安捂住自己的口鼻,掩住自己的响动,如果门外的不是孟寒初,他甚至想要推开门去好声好气地劝慰,天气寒冷,已经那么晚了,应当早些歇息。
可门外的分明就是孟寒初。
谢别安无声地沿着门滑落在地,将头掩埋在双膝之间。他终究是做不到对孟寒初心无波澜,也痛恨自己的软弱无能。孟寒初在门外站了许久,久到谢别安的泪水几乎要流干,直到他低低地咳嗽了一声,侍卫上前低声提醒,孟寒初才叹息了一声,转身离去。
孟寒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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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大楚帝前往行宫祭祖,京城城门缓缓打开,圣驾驶出官道,肃王与摄政王驾马左右同行,文武百官齐齐俯身相送,街道百姓跪拜叩首。
吉时已到,明黄色的仪仗上皇帝素衣净面,端坐其上,由于还未有皇后,暂由贵妃领衔祭祀,大行其礼。
孟寒初手握缰绳,回首寻找着自己府中的车辇——
陆月竹早已沐浴焚香,端坐在车辇之中,随之同行。
孟寒初见车辇安然无恙地行驶着,收回了目光,李惊萧瞧见了他的动作,从一侧绕了过来,打趣道:“这么不放心府上的小娘子?”
孟寒初并未接话,目视前方毫不在意李惊萧说了什么,李惊萧一甩马鞭,赶上与他齐头并进,又接着说道:“我猜猜你是带了哪位……那个哑巴?”
孟寒初这才将目光分给了他一点,道:“乡野村夫,如何登得大雅之堂?”
李惊萧嘴角勾了一下,玩味道:“……出行数日,那你便如此放心,将他一人留在府上,不怕有什么人趁此机会将他夺了去么?”
孟寒初周身瞬间冷了下来,嗓音中暗含警告:“只要他愿意留在府中一日,便没人能让他走。”
李惊萧笑了一声:“摄政王还真是……怕是那哑巴哭瞎了眼都换不来你瞧他一眼。”
“祭祖事重,各部是否安排妥当,除却本王的查验之外,还需肃王搭手。”孟寒初不咸不淡地抛出话语,李惊萧并未多言,一夹马肚,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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