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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枯荣[二合一]分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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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怀衫不明就里:“城主这究竟怎么回事?!!封薛礼怎么成明无仙首了?!”

他其实更不能明白的是,就算对真的是明无花信,为何要忽然戳穿?就连他发现“储”不对劲,都知道不能立马惊动,最好挑一个合适的时机杀对一个措手不及。

没道理他家城主和天宿想不到这一。

***

乌行雪自然想到了这一,但他没有选择这么做,恰恰相反。他和萧复暄每一句都在激封薛礼。

他想激得封薛礼出手。

如果对是花信,那他一定耗费很多年、查了很多事,也做了很多布置,才会借了封薛礼的壳蛰伏在照夜城,把主意到雀不落这棵树上。

要动雀不落不是易事,按照常理,他一定会把这件事放在整个局的尾端。

所以乌行雪才要去激对。

他把“明无仙首”这个名号直白地亮出来,就是想告诉“封薛礼”:再掩藏也毫无意义,一旦被认为是明无仙首,整个雀不落一定会严防守,不会再第二次可乘之机。

如果要动手,不会有比眼下更好的时机。

所以花信今日动也得动,不动也得动。

而花信一动,就必然会牵连出一些线索痕迹。

他就能借知道一些尚未知晓的、不曾想起的,或是被隐瞒的一些事。

这办法确实有一险,但他能灵王变成照夜城的魔头,过去应该也没少行过险事。

***

借着将宁怀衫拉到身边的动作,乌行雪一个侧身,背后刚好空门敞『露』。

那只是一个瞬间,但那一瞬间足够被伺机之人捕捉到。

宁怀衫惊呼道:“对了城主!储他??”

话音未落,“储”已然拔剑而至,直冲乌行雪背后空门。

那并非真的储,所以有着远超储的剑速和威压。那一招快如疾电,但凡没有准备之人,根本反应不及。

乌行雪在那一刻,背对着剑锋,冲萧复暄眨了一下眼睛。

他歪了一下头,用口型道:“该天宿大人救我了。”

薄唇刚动,萧复暄已然闪身而至。

独属于天宿的凌冽气息迎面而来,扫过他的时候,萧复暄已经落到了他背后。

就听“锵??”的一声响,惊天彻底。

那是两剑相抵的金石之音。

那一声直贯九霄,整个雀不落如狂风横扫,就连那棵参天巨树上厚积的雪都瞬间一空,被扫上了青天。

下一刻,那些雪漫天盖地地落下来,笼罩着整个雀不落。

萧复暄替乌行雪挡招的那一刻,那棵参天大树刚好无人看顾,“封薛礼”就在那一刹那提灯而至??

他像一抹混在狂风里的山岚,于漫天的雪沫中伸出手,手掌覆于巨树脚下的泥土上。

而另一手提着的灯在那一刻猛然一震,灯里的火陡然燃烧起来,窜了数十丈,环绕着他形成了一道火墙,将所有人屏挡在外。

火势之,映得这半边天都殷红一片。

他在照夜城呆了二十五年,环绕着整个雀不落精心布了一个阵。他不知道乌行雪对木做了什么,才让木失去了仙气和『性』。

但他其实也不用知晓得那么清楚,既然失了仙气和『性』,那就让它重拥有。

让一棵树拥有仙气和让一个人拥有仙气本质并无区。

这和“召”其实是一个道理。

他虽然不是天道,做不了真正的“召”,但可以做到“近乎于”。更何况树还是那棵树,骨子里的『性』还在,他也不需要真正“召”什么,只要做到“近乎于”。

哪怕一天或是一瞬都行,只要木存在一瞬,他就能借力完成所有。

“召”阵需要的所有,他早就在这周布置好了,雀不落周围的赌坊、酒肆、花坊……那些楼阁之下,都是他早早埋好的阵石。

而他现在只需要将最后一道符文写在这片泥土上,以血和之,就成了。

他手指落在泥土上,血淅沥沥顺着长指蜿蜒下,洇泥土里。划下字的时候,雀不落周遭的阵局嗡然启动,缓缓流转起来……

***

萧复暄和乌行雪只是要借机试探他布置了哪些东西,并不会当真让他做完所有。

所以他故意『露』了空门,让了一着之后,便即刻转身。

金光之下,剑招带着萧飒气劲悍然而至,就要将那通天火墙一斩为二??

然而那一瞬间,出现了一丝变故。

先前他奇怪过,为何明知是“一对二”的局面,“封薛礼”为何敢亲自找上门来。直到这一刻,终于『露』出端倪。

先前“

封薛礼”来雀不落敲的那三声门,几乎让整个照夜城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城内便开始暗流涌动。

旧城主对峙,那些大小邪魔自然不会直接掺和来,一个个退避三舍,但其实他没有一个真正离开,依然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

因为他深知,不论封薛礼和乌行雪谁更胜一筹,一场对峙下来,两边都会有所损耗。

谁占上风重要吗?

不重要。

他最希望的是两败俱伤,如一来,他就能中分一杯羹了。

一个稍微厉害一儿的邪魔只要了,灵肉皮骨必定会被其他人瓜分得干干净净,毕竟那可是大补,比没日没夜的修行来得简单多了。

谁不馋呢?

更何况如今对峙上的是旧城主,那是两个魔头,若是也能瓜分一下,那简直是天降横福。

对他来说,无论怎样都能讨到好处,这热闹怎么能不凑?

所以赌坊、酒肆里的人虽然空了大半,但浓重的邪魔之气犹如寒夜阴云一般,在城内迅速聚拢起来。甚至那些尚在人间作祟的,都得了消息返往照夜城。

这和先前那种纯粹的看热闹不,那些大大小小的邪魔都暗地里做起了各自的布置,算当一回“黄雀”。

于是整个照夜城陷入了剑拔弩张的状态里。

他自己或许尚未意识到,但他确实在不知不觉间跟着封薛礼动了起来,成了暗中的助力。

那些大小邪魔的布置单拎任何一个出来,对于乌行雪或是萧复暄来说都起不了大用,有些或许能引起一些麻烦,有些纯属就是充数。

但当那些各不相的布置层层叠叠,在雀不落周围越积越多时,那些数以千万计,如云如盖笼罩聚集的邪魔之气就产了另一种效果??

都说仙魔相冲,如靠着万千人聚集而成的邪魔气,会影响到了天宿仙气。

这种影响无声无形,天宿本人最有受。

所以萧复暄在一剑斩上那道火墙时,剑气有一刻的凝滞。

他眉心一紧,脸『色』倏地冷下来。

而就是那一瞬间,“封薛礼”似乎在泥土上急急划下了最后一笔。

“召”这棵参天巨树的大阵终于立成,金光自“封薛礼”掌下散出,像流动的水一般顺着泥土和树根蜿蜒上。

那金光几乎要在树干上流淌成字,在笔画相连之时,忽然散开。

就好像由于某些缘故,这“召”对它起不了作用。

“封薛礼”轻声自语:“怎会如……”

不应该的。

只要这是那棵树,这阵就能成。可为何成不了?

他又加了一道。

巨树颤栗之下,笔画依然连不起来,散得干干净净。

“召”依然不能成。

他没有看到的是,在他背后,在火墙之外。乌行雪垂在身侧的一只手忽然蜷了一下。

他低头一看,发现他两只手腕上都显出了隐隐流动的符文。一只手正流,一只手逆流。

而正流的这只手上,正不断出现跟巨树一样的反应。

萧复暄觉察到了这些。

他似乎总能觉察到这些……

他转过头来,看到乌行雪两手符文的瞬间,眸光一沉,唇间无『色』。

“这是……”萧复暄低低的嗓音有些涩,“分灵?”

“分灵”两个字落乌行雪耳中时,他脑中忽地一静。

仿佛周遭一切都不存在,他回到了亲手自己落下这些符文的那一刻。

“封薛礼”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乌行雪究竟做了什么才让木全然丧失『性』仙气,静默了整整三百年。

他总在想,这是另一种封禁?还是木加了什么护罩?

其实两者皆非。

而是分灵。

是乌行雪分了木的灵,将其一分为二。

传说木总是半枯半荣,半半。他中一剖为二,荣的那一半在雀不落长成了郁郁葱葱不落鸟雀的参天大树,至于枯的那一半……

则贯穿了苍琅北域三十三层洞天。

就是他最初醒来时站着的那株灰白枯木。

他睁眼的那一天,就像当年在木上化人一样,站在的枝上。只是头顶没有终年不断的落花,脚下也没有人语喧嚣的集市。只有苍琅北域里一望无边的寒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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