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醒来他低声道:“张口”……(2 / 2)
这种突然落地只有一种情况,就是人不了。
起码现世寻不到他。
“不会还过去没出来吧?”
宁怀衫咕哝着,又扔了两次寻人符找方储,都是同样的结果。
那贼能活的医梧生呢?
宁怀衫又换了个对象,连扔了好几张寻人符,发现医梧生和方储一样。
他们居然真的没有扫出来,还过去。
是出岔子了,还是碰到什么了?
宁怀衫惊疑不定,一时又不方便出雀不落,只好一提衣摆白石台阶上坐下,一边习惯『性』城主守门,一边试着方储和医梧生传信。
***
宁怀衫坐着的这片台阶,年的方储也坐过。
乌行雪卧房落了禁制,房里的动静便分毫传不出来,里面的人也不会出来。方储心里清楚,那其实是对他的一种保护,毕竟不清醒的城主着实很可怕。
正是为知晓这点,他才做不到不管不顾。
雀不落院里雪积很深,冷惊人,方储依照过往习惯,自己屋内避了一夜,等禁制外扫的杀意退了便回到卧房边,守着城主的门。
他一边运转内劲驱寒,一边盯着院落内外的动静。
就是那时候,他觉察到了有生人闯入。
“不知死活……”方储时低低嘲了一句,飞身上了屋顶。
他城主那里学过一招,分了神识攻往一处的同时,匿着气息直扫向另一处。
如此费了一小番功夫,他从一处隐蔽角落揪下来两个想要窥探的玩意儿。
树下有血池,方储把那两个玩意儿捆扎好了、封住鼻,想了想还是走到卧房窗边。
那扇阔窗是离卧榻最近的地方,此时正紧闭着,镂花的隙里一片深黑,看不见里面的景象,也听不见里面的音,一片死寂。
但方储知道,乌行雪能听见他。
于是他深吸了一气,轻轻敲了敲窗棂,说:“城主,有人活腻味了『乱』闯雀不落,不过已经捆好了,不会有什么麻烦,我搁血池边了,等城主出关再料理他们。”
方储不知道的是……
他叫着“城主”时,一窗隔的屋内。有一只瘦白的手从帷帐中伸出来,先是攥住了窗棂上的一处雕花,又滑落下来。
它『摸』到了安静躺角落的白玉铃铛,手指划过的地方,铃铛变『潮』湿起来。
那只手正要将铃铛握进掌心,就见另一只骨节清晰而直的手伸出来,扣进指缝,将那只手抓了回去。
混『乱』中,浅淡的血味交杂着冷铁息缓缓流泻出来,充斥着整方秘地。
有人嗓音透着哑,混『乱』的息说:“萧复暄……”
“……我是不是杀过你?”
我是不是杀过你,于那座高塔……
数不清究竟有多少次。
那一瞬,一切感官都清晰而强烈。
欢愉和难过纠缠并行。他眼里既有倏然『迷』懵的『潮』雾,还有自眼底弥漫而起的红。
或许正是为太过强烈,几乎刻入骨髓。
乌行雪那一刻醒了过来……
***
从梦中脱离的瞬,劫期渗入骨髓的寒意变浓重起来,像怎么都挥扫不开的雾。
同样变清晰的,还有另一个人的气息。那人的气劲源源不断涌入经脉,与身体里汩汩不断的血『液』一道往心脏涌去,充斥全身。
那些气劲涌过的地方,附骨疽般的寒冷便会稍稍缓和一些。像是将冰冷的手浸入热泉里……
但也只是一瞬。
这种寒暖相交的混『乱』感,与梦里全然重合。
太多梦里的片段纷至沓来,太多情绪涌进心,他一时弄不清自己想说什么,要做什么。
他睁不开眼,也张不开。
最终只心里轻念了一名字:「萧复暄……」
他以为对方听不见,没人能听见。
但是错了。
他们气劲纠缠相连。
萧复暄的嗓音依然贴着心脏,他身体里响起:「醒了?」
「萧复暄。」乌行雪又轻念了一。
「我。」对方又沉沉应了一句。
梦里最那句话伴着南窗常开的高塔一并涌上来,乌行雪哑问:「萧复暄……你的住处为何叫南窗下?」
萧复暄静默下来。
「是为住过京观的那座塔么。」
「萧复暄,我是不是杀过你?」
「我是不是……不止一回杀过你。」
那一刻,就连身体里汩汩流淌的血都变安静无。唯有包裹住心脏的气劲带着温沉的震颤??
萧复暄说:「忘了。」
他的音沉默片刻又响起来:「我只管如今。」
他像是哄人一般,沉沉说:「乌行雪,你梦见我了。」
灵王有法器名为“梦铃”,仙人妄图一梦都有赖于此。而世最难有梦的人,就是灵王自己。除非手握梦铃受了影响,否则生死爱恨皆难入梦。哪怕成了魔也依然如故。
可是现,他手上没有梦铃,甚至腰也没坠着。
那枚小小的白玉铃铛远远搁榻边的角案上,于他全无影响。
但他入梦了。
萧复暄说:「你也梦见我了。」
你杀过我、救过我。
如今梦见了我……
你想我。
听到这句话时,乌行雪呼吸骤然一轻。
周身血脉顷刻流淌起来,那些气劲伏所有命门要害,护着心脏,所过处,皆是天宿灼烈和煦的气息。
那一刻,寒冷和痛楚有一瞬的缓和,乌行雪终于睁开眼。
他看见萧复暄净如寒玉的眉眼,同数百年仙都初见时一样。那双的眸子含着灯火的光,顺着鼻梁垂落下来。
萧复暄拇指轻捏着他的下巴,侧靠过来。
数百年仙都的屋檐上如此。
数十年雀不落的卧榻上如此。
现还是如此……
只是鼻尖相触时,萧复暄停了一下,没有直接吻上来。而是半阖的眸光动了一下,落乌行雪唇。
他低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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