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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门先是一口观景瀑布,横穿过后,一眼就能看到栽满桔梗花的前庭院。
白桔梗开的正好,园丁搭理也很用心,花圃一直维持着从前的模样。
鹤秋从中拾阶而上,进门前舒了一口气。
封越跟着也紧张起来。
“还知道回来?”鹤立国正在客厅看新闻,听见保姆的动静扭头看了眼,伸手把电视机的声音调小了些。
鹤秋把拎着包交给阿姨,自己也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不是你打电话让我回来的?”
鹤立国虎着脸,“我不说你就不打算回是不是?前些天你耿叔问我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还有个儿子。”
鹤秋掰着橘子吃,“你当没有也行。”
父子俩间话说的毫不客气,倒是没什么剑拔弩张的氛围,封越更不明白鹤秋怎么那么抗拒回来了。
他跟十一前后跳上了沙发。
鹤立国慌的站了起来,“你把猫带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你珺姨猫毛过敏。”
他说着赶紧叫了阿姨过来打扫,又叫鹤秋,“你先把猫送楼上。”
鹤秋嘴里的橘子索然无味起来,他把吃了一半的橘子丢回盘子里,一手捞了一个抱起来,“放心,不掉毛。”
十一扒着鹤秋的手臂探着脑袋看鹤立国,“珺姨是谁啊?”
鹤秋小声告诉它,“我后妈。”
他抱着两只猫上了三楼,便撒了手,自己坐在客厅里倒了杯水。
十一兴奋的喵喵,“我知道了。”
它握起前爪,“是时候拿回属于你的一切了。我这里有一份提案,还有一份名单,保证你能抢在男主之前把未来的业内人才全收麾下。”
鹤秋把它握着的爪子抚开,往上放了个平板,“有时间还是多看点儿法律知识吧十一。”
按照十一的那些思路,他收到的恐怕不止是人才,还有手铐。
十一不死心的问,“难道你要看着你们家的家产都落入别人手里么?”
鹤秋在单人沙发上坐下,“该是我的已经是我的了。”
“我妈去世后不久,我爸就开始着手处理股权转让的事情了,现在我们家百分之八十的资产都在我名下。”
十一呆了呆。
封越猜测,“所以你不想努力了?”
鹤秋警惕起来,“之前我也没想。”
“你可别想让我做生意。”他爸一天天有多累,他可是从小看到大的。
当然他也不是没有羞愧反思过,也曾试图为他爸分担,陪他爸出了一趟差之后彻底放弃了。
落地他倒时差,他爸去谈生意,隔天他还没起床,他爸已经去打球了。
一天的行程密密麻麻安排到晚上,他已经困的东倒西歪了,他爸还能再跟国内开两个小时的会。
那时候鹤秋就发现了,自己是真不行。
他爸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他睡少于十个小时,听人说话都不过脑子的。
鹤秋回忆着突然觉得有点儿熟悉。
他看看封越,要不是封越本体是系统,他都怀疑这个才是他爸亲生的。
鹤秋坐了会儿下楼吃饭,路过一楼的客厅时沙发已经换了新装。
他在餐桌边坐下,鹤立国拾起筷子,“你最喜欢的龙井虾仁,尝尝。”
这道菜就摆在自己面前,鹤秋夹了一个,一口就吃出来了,“你下厨了?”
家里每个厨子做饭都有自己的偏好,鹤秋吃久了也能吃出来点儿细微的差别。
而他爸做的不一样,要比厨子更差一点儿,虾仁更脆。
鹤立国笑笑,眼角的皱纹都眯了起来,“你难得回来一趟,我不得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然下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鹤秋心里闷闷的,“我以后有时间尽量回。”
鹤立国哎了一声,“我还不知道你,能有什么事儿忙?”
他念叨起来,“我也不强求你回来,就是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
“你现在觉得一个人过潇洒自在,年纪大了可就不会这么想,只会觉得孤苦伶仃。”
“现在不处对象结婚,等你四五十的时候,我也顾看不了你,你一个人守着房子空落落的,生病难受都没个亲近人陪着,只能自己一个人扛。”
鹤秋不赞同,“那可不一定。”
鹤立国夹菜的动作顿了下,追问道,“有对象了?”
鹤秋摇摇头。
他是想说,“我可不一定能活到四五十。”
这顿饭没吃完,鹤秋连人带猫都被赶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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