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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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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备胎都不是。

“徐惟青?江鹤延?他们怎么会在这儿。”华叠讶异完,又笑着说,“果然大家都喜欢和美人在一起玩。”

徐惟青是x·1科技公司的唯一继承人,江鹤延的身份更不用多说,两个只会出现在上流社会酒宴的名流,在这里现身后,居然会同一个大学生待在一块。

还是以这样的低姿态。

江鹤延卸下在公众前的内敛之态,仿佛邻家哥哥那般温柔和煦。徐惟青是今年的新生代表,在虞澜面前竟像一个情窦初开的傻小子。

明秋晚一手托着手肘,另一手举着酒杯。她慢悠悠喝了一口:“虞澜可不是普通的美人。”

“能不普通到哪里去。”华叠并未放在心上。

虞澜是富二代又怎么样,他们在场的人谁不是个富二代?

“他是a市首富虞悦女士的独生子。”明秋晚平静道。

华叠恰好在喝酒,闻声猛地咳嗽,辛辣酒水滚过喉咙带来极其难受的后劲。

他扶墙咳了半天,脸涨得像猴子屁股,尽管如此狼狈,他还是要忍着喉咙不适,从齿关蹦出惊讶上扬的言语。

“他?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风声……”

“我也是意外知道这件事的。他家很低调,但对他的宠爱从不减少。虞家每年在这方面花费的金额不是你能够想象的,他们把这位金贵小少爷藏得严严实实的,生怕外界对他产生一点的伤害。”

明秋晚总结,“当然,也没有狗仔会报道他,这意味着和整个上流圈作对。”

华叠震撼不已:“我知道他家条件不会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夸张。我还听说他很海王,喜欢钓男人……”

“那是多久以前的消息?半年前?四五个月前?”明秋晚淡淡打断,“你的信息该更新了,老蝴蝶。”

“那纯属谣言。虞澜的前室友陈启河自以为自己是直男,却喜欢上了虞澜,他认为是虞澜把他掰弯的,就该对他负责。可实际上虞澜什么都没做,都是他凭空意淫,他被拒绝后恼羞成怒,偷偷偷走虞澜的衣物,居然还变态到跟踪虞澜,连虞澜掉下来的头发都藏。”

“辅导员希望可以和平解决,但虞澜要用自己的方式处理。得亏虞澜他脾气好,但凡他和家里某个人告状,这些嘴贱的人一个都别想跑。哦不对,他的亲戚廖游就忍不住冲到他们寝室,把陈启河揍得满地找牙,听说还在医院躺了好几天。”

“原本虞澜要报警处理,但廖游把人打成重伤,很有可能会吃处分。我猜测他是因为这个原因,才选择和平解决吧。”

造谣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哪怕谣言被无数次澄清,最终留在人们心中的只会是他们最想记住的那个。

真相往往平平无奇,缺少可谈性,比起平淡的真相,人们更喜欢咀嚼猎奇的谣言。

传来传去,久而久之,半真半假,真相和谣言也没了明确的界限。

明秋晚放下酒杯,“华叠,我看我们都是京州人才好心提醒你,不要招惹他。a市的上流圈以虞家为核心,他们是个大家族,势力遍布互联网、金融……他们不排外,但是很讨厌京州人,所以我们至今都没有混进他们的圈子。”

说到这华叠就头疼:“我知道他们讨厌京州人。之前我们工作室和人对接,对方老板一听我们是京州人就皱眉。虽然也没影响我们后续合作,但那种气氛就很微妙,我说不出来。”

“听说他们的小公主小时候被京州人欺负过,所以我们被连坐了。”明秋晚看着高调的江鹤延,突然哈了一声,“哦?你应该知道吧,江鹤延是虞澜的表哥。”

华叠:“……”

亏他还有交际花之称,他不知道。

“我们巴不得想进去的上流圈,说到底只是虞澜随意进出的后花园,嬉戏玩耍的游乐场。 ”明秋晚说,“你要真想继续在a市混下去,还是别听风是风听雨是雨。或者也有个捷径,你直接去讨好他吧。他很善良,收养了很多流浪动物。”

“你去给他当狗吧。”

明秋晚比华叠要小,气场却很足,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如同滚烫的利刃刺进心口,带来火辣辣的烧痛。

一旁若有若无的视线让他觉得有些丢人,羞耻感在燃烧,浑身血液在沸腾。

他很少会有这么丢人的时候。

华叠家里条件不错,难免带了公子哥特有的傲气与不自知的优越感。

虞澜外表精致,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精养出来的小少爷。但华叠是真没想过,虞澜的来头会这么大。

在京州,华叠确实不需要思索这些。但这里是a市,强龙本就压不过地头蛇,就算他们一群人在京州是人人捧着的公子哥,在a市照样要讨好这个圈子的人。

a市在近几年势头极猛,虞澜的母亲虞悦连续五年稳居富豪榜魁首。虞家如日中天,富可敌国,同时热衷做慈善,行事风格很低调。

虞家又是一个大型的家族企业,底下还有很多分支。或许a市人皆是如此,总是一人带动全家富有。

时间一长,a市上流圈竟都是流着虞家血液的人。

说虞澜是a市的小公主,毫不夸张。

明秋晚其实说的没错,只要讨好虞澜,只要哄到虞澜开心,财富地位都会应有尽有。

可惜虞澜并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

明秋晚并不是没想过和虞澜交朋友,但他看似热情开朗,和谁都能玩得很好,但他不会把这些人放在心里。他很聪明,看似有很多朋友的他,明白这些人都不是他的朋友。

薄静时一直沉默着。

他靠在那儿低头喝闷酒,酒精无法缓解胸口的烦闷,甚至如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理智告诉他不要再继续想了,情绪却如魔鬼控制住他,他自虐般看着不远处虞澜同别人欢声笑语,白净的脸蛋、可爱的虎牙,原本都是他的。

虞澜身边还站了一个人。徐惟青看他头发乱了,想伸手帮他弄顺,但少年克制又含蓄,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方盒子,小心翼翼递了过去。

虞澜好奇地打开了,不知道看见了什么,眼中露出惊喜讶然的光。

他被哄得很开心。

薄静时想,他又做了什么?

只不过买了一点小甜品,帮忙剥了几个板栗,仅仅如此,竟然就认为自己是特殊的。

复杂的情绪在心中拉扯,他太自大,也太自以为是了。

虞澜喜欢交朋友,教养让虞澜不会对任何人摆出坏脸色,那些撒娇的软声与娇气的小习惯是从小被家人的宠爱浇灌出来的,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竟以为这是因为对他有好感。

像个傻子。

“江鹤延很忙,今天来这一趟是为了警告别人,不要瞎想不该想的人。他带来x·1科技的唯一继承人,就是为了给别人一个下马威,告诉别人不是这个档次的人都滚远点,他们的公主很高贵。你们这群小朋友连做追求者都不够格,偷摸摸暗恋着吧。”明秋晚用下巴点了点一脸阴沉的柯逸森,“就他这样的暴发户,哈。”

“虞澜这种见过世面的公主,可瞧不上这种癞蛤蟆。”

华叠越听头皮越是发麻,他的思想被完全颠覆了,密集的信息量让他喘不过气。他碰了碰薄静时的胳膊:“你也说点话吧,那可是你室友。刚刚的话你听见没?”

“听到了。”薄静时语气莫名消沉。

薄静时在不断喝酒,竟有一种借酒消愁的落寞感。

华叠没忍住问:“你听到了什么?”

薄静时喝酒的动作一顿,自嘲地扯扯嘴角。

“我是癞蛤蟆。”

虞澜同江鹤延许久不见,一见面就有许多话说。

时间差不多了,江鹤延该走了,他看了眼虞澜的奶白色t恤,皱了皱眉:“你今天穿的这什么?”

以为这是嫌弃他的穿衣品味,虞澜刚要发小脾气,江鹤延便严肃道:“怎么这么一般的款式都能被你穿得那么靓。”

刚燃起的小火苗马上熄灭,虞澜得意哼了一声,尾巴都要翘到天生去:“那是因为我人好看。”

徐惟青赞同接话:“学长真的很好看。”

江鹤延失笑摇头,眼中满是浓浓的宠溺:“不害臊。”

廖游上完厕所回来,在花园转了一圈才找到虞澜,刚一靠近,江鹤延便淡淡望了过去:“你今天穿的这是什么?”

廖游转了一圈:“就g家的基础款短袖啊。”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穿得这么拉,品位低下。”江鹤延嫌弃道,“亏你还是艺术生。”

“……”廖游翻了个白眼,“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江鹤延从他身边经过,拍拍廖游的肩:“别让没有眼色的人靠近。”

“用不着你说。”廖游不耐烦道。

江鹤延一离开,徐惟青连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廖游是个社恐,一直保持沉默。

虞澜被夹在中间,左看看又看看,无聊极了。

他朝前看着,望见在人群中找人的短发少女,眼睛一亮。

“我要去找甜甜玩。”

他还没踏出多远,柯逸森拦在他面前,低声和他说了什么。

柯逸森今天有晚课,刚到别墅,一来便看见虞澜一人在花园转悠。

刚刚他告诉虞澜,虞澜的前室友陈启河想见虞澜一面。

这时虞澜的表情极其难看,他仰起头,小脸带着凶意:“我不要看到他。”

虞澜生气极了,可他长相精致、声线称得上甜糯,他生气的模样并不可怕,反而像是委屈撒娇。

柯逸森声音放软:“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得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多一个朋友总没坏处。也许你们之间有误会……”

虞澜唰的一下抬起眼,原本上挑勾人的眼型因愤怒瞪得有些圆。

眼睫已经被泪水浸湿了,或许是想到不好的事,他抿抿嘴巴,唇珠被挤得愈发红润,看起来也惨兮兮的。

他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柯逸森却以为他在耍小脾气,无奈拦在他面前。

虞澜的道路被堵,本就恼火的他脾气上来,想也不想给了柯逸森一耳光。

啪的一声,场面安静下来。

围观的人惊愕看向这边,柯逸森在学校也算名人,他人缘极好、擅长交际,他当众挨打这件事足够吸引注意。

柯逸森是典型的南方面孔,皮肤比寻常男人要白,俊秀的面颊显出一个小巧的巴掌印。

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可当他瞧见虞澜一副受委屈的样子,怒火还没来得及冒出苗头就被熄灭了。

虞澜凶道:“让他滚!”

纤长眼睫被润得湿漉漉,深蓝宝石般的眼眸氤着一层泪水,无一不让柯逸森心软。

他忘了他刚挨了一耳光,脸上顶着还没褪去的巴掌印,轻声喊着:“澜澜……”

掌心传来火辣辣的烫,虞澜低头看着那块露出红肉的破皮处,嘴唇一抿,唇珠跟着颤了颤。

见害他受伤的柯逸森还要靠近,他又给了柯逸森一拳。

“你也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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