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很可爱(2 / 2)
“好。”
音音被放到地下,撒了欢一样追着花轿,大声喊:“公主姐姐,公主姐姐。”
她脸上笑嘻嘻,一双小短腿哒哒哒踏在石子上,陶楹瞧去,小姑娘巴巴地追着自己的花轿,跑得飞快,喘着气,大幅度地挥着手臂。
“再见啦,公主姐姐!”
陶楹抿着菱唇,回之一笑,拔高声音:“再见啦,音音。”
音音开心地笑了,转了圈圈,哒哒哒向自己的爹爹跑去…
“钟瑾,她好可爱。”
陶楹眉眼温软,嘴角弯弯,仰着小脸看着骑着白马的他,他一袭白红色利落胡服,微微低头觑着她,眯了眯凤眸,沉沉应了声。
确实很可爱。
陶楹瞧着哈伊副将骑着马在附近盘旋,定是有要事禀告,撇了撇嘴。钟瑾侧目瞧着哈伊微一颔首,驱着马离开花轿。
“什么事?”
“殿下,那队匈奴人马跟在后边像个尾巴一样,乌孙向来与他们交好,不如今夜先灭了他们后,再进城邦。”哈伊沉声,络腮胡随着讲话颤动。
一连几日,匈奴人马都按兵不动,着实可疑,莫不是与乌孙提前勾结好,想来一出瓮中捉鳖,哈伊认为不可不防,他皱着眉头,等待殿下的指示。
钟瑾点头:“可,今夜行动。”
“殿下也去?还是留下来保护公主?”哈伊是个大老粗,摸着头脑询问,以前殿下向来是喜欢自己亲自观看杀匈奴人的场面,带劲血腥。
“哈伊,你问太多了。”他声线冷冷。
哈伊一个哆嗦,拉着缰绳退到后边。
陶楹在他们两人说话的时候,耳朵竖得老长了,再加上她耳朵灵敏,听得一清二楚,钟瑾悠悠驱着马回来,她眉梢一挑,暗自撇嘴抱怨:“人家是和亲之旅,我是逃命之旅。”
“这一路上又是黑蜘蛛,又是流沙,还有头盖骨酒杯,现在匈奴人还要来追杀我。这都是什么事啊?”陶楹喃喃细语,越讲越气。
“你在怪孤?”钟瑾沉吟。
陶楹抿着菱唇,一个字都没回,钟瑾低眸望去,她大大的杏眼里写满,可不就是怪你,谁让你连夜杀人。
钟瑾嘴角噙笑,斯文俊秀:“没有孤,他们也照样会来挑衅,孤不杀他们,他们也会杀孤。”
他懒懒将缰绳往自己冷白的指骨上卷了几圈,淡淡:“孤只好先下手为强。”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陶楹知道他说的确实不错,只是他的行为和出招方式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又古怪又独断,不过杀敌效果满分。
“那,你们今晚又要去解决匈奴人马,可队伍不是还有个那木洛,你走了,我怎么办?”陶楹无辜的瞧着他,到时候她不就成了那木洛的刀下亡魂。
想想都觉得惊悚,可何况,那木洛他还打女人,可怕,实在是太可怕!
陶楹一个激灵,摇头晃脑。脑海里自动脑补画面,被那木洛一刀砍死,不。被那木洛疯狂暴力致死,不。
她粉唇微张,刚要说跟着一起去,也不愿意待在这里,一道寒凉的嗓音自她头顶落下:“孤不去,有哈伊足够对付小喽啰。”
陶楹松了口气,只不过后来她发现松气太早了。
当落日接近尾声,霞红色遍布天穹车队在摸着乌孙国的边际驻扎营帐,一早再进城邦,几位北疆壮汉惯常三下五除二搞定了营帐,便聚到一边商量晚上的刺杀事情。每个人手里都别着一把大砍刀,以哈伊的体型最为高壮,腰间的刀也格外沉重厚实。
陶楹收回目光,边吃晚膳边眺望着近在咫尺的乌孙城邦,厚实的土城墙,有一排士兵在城墙之上拿着长戟把守,一动不动。城门紧紧关闭,没有丝毫迎接他们的意愿。
乌孙国内,
华丽的宫殿上,乌苏国国王乌至尊展开着匈奴的飞鸽传信,眉头皱起,那木洛的要求也忒过分了些,拿乌孙当靶子?
“父王,西楚公主的和亲队伍已经兵临城下,可要今夜看开城门迎接。”
乌至尊鼻子里冷哼一声,鹰眼瞧着下面禀告的儿子乌列,扬手就将信轻飘飘扔在大殿上,乌列身子一顿,微蹲身拾起,一目十行看了信的内容。
那木洛要求乌孙与匈奴联手,杀掉或者强掳走柔新公主,给西楚和北疆一个下马威。
乌列嘴角轻蔑:“父王,那木洛真是太狂妄,乌孙可不是匈奴的附属国,岂由得他想来就来,想指挥就指挥。”
“移儿臣看,不如照着信去做,但公主是我们的,西楚的宝物财宝也理应归我们乌孙所有。”
乌至尊老眉轻挑,郑重摇头:“没那么简单,北疆王子钟瑾是和亲队伍掌权人,在月氏国,团灭使者,为人阴密,杀伐果断。”
钟瑾?乌列更加不屑,嗤之以鼻:“就是那个北疆可汗与汉族女奴隶生下的杂种,他能厉害到哪里去,还是匈奴人过于轻敌,兵力弱。但我泱泱乌孙,好男儿从小训练有素,以武力为先,还怕他不成?”
“父王,你多虑了。”
乌至尊沉着一张脸思考对策,站起身来来回踱步,乌列在身后不断请求趁夜出一队人马,探探虚实。
乌至尊点头,摆手。
乌列兴致冲冲往外走去,眼底是一闪而过的好胜心,他听闻钟瑾这个名字已久,据传为人傲骨,武力高强,甚至连乌孙国里都流传着嫁人要嫁钟瑾的歌谣,真是让作为乌孙王子的他颜面扫地。
他鼻子长哼一声,夜幕已经降临,城邦里点满了灯火,是时候动手了。
陶楹刚刚洗漱完,钻进松软的被褥里,准备闭眼歇息,此时紧闭的城门悄悄露出一丝缝隙来。
一行人轻手轻脚潜了出来,望着不远处的灰布营帐,乌列蒙着面,做了个手势,分散几路去扰乱队伍,迷惑钟瑾。
他黑布蒙着的面庞下,露出诡异的笑容,朝着最大的营帐望去。
他去会会西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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