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会待在温室里(1 / 2)
钟瑾扔下一句淬了冰的话语冷冷离去,潇洒上了骆驼每只骆驼的脖子上绑了个大大的铃铛,每走一步,驼铃声阵阵回荡在沙漠里。
陶楹没理会钟瑾的多变,她是第一次骑骆驼,有些新奇,她前面是钟瑾带队,后面是汪彤和画道两人,金黄色的大漠里,她拽着骆驼的缰绳,骆驼一步一步优雅迈着蹄子前行,温顺无比,美中不足的就是有点晒。
她一手把住缰绳,一手抬起来遮挡直射过来的强烈阳光,铃铃铃的声音轻响,悠远绵长,她身下的骆驼前蹄子踉跄了一下,她惊呼一声,什么,骆驼还会坡脚吗?
下一秒骆驼又直起那只前蹄,慢悠悠地往前,
钟瑾回身望来,认真觑了几眼,视线落到蹄子上,又堪堪收回,驱着骆驼停滞,并肩到陶楹身侧,一言不发,慢悠悠地前行着。
远在后边的次须弥探出头来,瞧着这一幕,乐开了花,看看,他宣布磕的殿下和公主就是最甜的一对,虽然殿下总是口是心非,表面看起来对公主不屑,实则悄悄关注着人家呢。哟,他这个朋友都替殿下害臊,堂堂男子汉,就应该大声说喜欢。
嘿嘿嘿,次须弥捂住嘴巴偷笑。
当事人陶楹完全没感觉,钟瑾的骆驼比她的还要强壮,走在她身侧,怎么看都有种炫耀的姿态,她额角青筋跳了跳,舔了舔唇,准备放大招。
一声脆响,
陶楹只觉得身下一空,往沙土里栽去,骆驼的蹄子骨折了,陷入到沙坑里,她拽着缰绳,也被甩飞出去,在空中短短几秒,已经想好自己被骆驼踩死压死的结局,她闭了闭眼,腰间倏地环上一条有劲的手臂,铜墙铁骨猛的把她往上一带,落入一个冰霜的怀里,仿佛她身上也落满了天山白皑皑的雪。
轰隆,
骆驼庞大的身子跌在沙子里,陶楹眼尖指着那只弯曲不成样子蹄子,惊诧:“钟瑾,那只蹄子被人做了手脚,有长钉,”她眼眸里闪过那奴仆蹲下包扎的样子,咬牙,那木洛!
她扭头回身,准备凑近钟瑾轻声告诉他实情,菱唇轻飘飘擦过他的下颌,陶楹一惊,瞳孔睁圆,小手捂住嘴巴,羽毛般的触感还残余着,她转了转眼珠子,悄悄扭头回去。钟瑾应该没发现吧。
她沉默不语,骆驼的双峰之间的距离本就只够一个人坐,所以她的整个后背都贴在他的胸膛上,随着骆驼的一步一步行走,不断摩擦,衣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莫名觉得好羞耻。
她抿唇。
钟瑾倒是没什么表情,眉弓一弯,环着陶楹,拉停了骆驼。他翻身而下,牵着绳索。
“公主安心坐好。”他淡淡开口。
身后的画道和汪彤骑着骆驼绕开那只断腿的骆驼,追了上来,汪彤瞥了眼两人的情形,陶楹一个人骑在上面,而钟瑾竟然甘愿为她牵绳徒步走在松软的沙土里。
她觉得这一幕太刺眼,忍不住驱着骆驼拔高声音:“公主你也太不小心了,骆驼坏了,可人人都只有一个骆驼,你坐了殿下的,那殿下岂不是整天都要劳累徒步?”她的声音幽幽传来。
画道没吭声,只要不是钟瑾和陶楹共骑就成,男女授受不亲。
“孤自有主张,不劳他人插手。若你觉得不平,不妨让出骆驼。”钟瑾冷嗤,毫不领情。
汪彤讪讪闭嘴,不再言语。退回到画道身侧,狠狠瞪了陶楹一眼。
陶楹骑着高高的骆驼,双腿放松,但心里总有点过意不去,目光垂着觑着牵着缰绳身姿挺拔的男人,他神情淡漠,仿佛走路和骑骆驼对他而言都差不多。
“钟瑾,你累吗?”她糯糯问。
他不应。
又过了半个时辰,陶楹擦去额角的汗,坚持不懈问:“你累吗?累了我们换换,我下去走一段路,怎么样?”
钟瑾目光眺望远处,有风吹过,拂起他的袖袍,当她的话是耳旁风。
陶楹实在是忍不了了,她的脚尖往前一踢,正中他的小臂,钟瑾冷冷转头,薄唇讥诮:“找死?”
她撇嘴:“我不坐了,我要下去。”钟瑾懒得理她,他的速度体力远在陶楹之上,要是陶楹下了骆驼,这支队伍明天也出不了这片沙漠,他按了按额角,有些头疼。
陶楹见他屡次忽视自己,心里的愧疚和怒火连在了一起,拔高声音:“钟瑾,我要下去!”她猛的将一条腿并到另一侧,直直就往下跳,行走中的骆驼速度很快,钟瑾眉心一蹙,猛的接住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臂弯处,高高的托举着她。
陶楹挣扎着往沙土上跳,嘴里嘟囔:“你自己坐吧,我想走一会儿。不行吗?”她无辜反问,眉眼里尽是温软,还有些意料之外的小嚣张,钟瑾凝了她很久,黑漆漆的瞳孔深邃异常。
她不解,又拍着他的肩膀,软了嗓子:“放我下去吧,好不好?”
钟瑾忽而勾出一抹轻笑来,身子一跃,带着她重新坐回到骆驼身上,陶楹被他放好坐稳在他身前,他俯身贴近,环着她拎过缰绳,冷白的指骨在她腰前闪耀,手臂似有若无擦过她的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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