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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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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不到的东西才有趣。而那木洛纯属一个坏东西。

陶楹没理会那木洛的古怪神色,她快速将杯盏放下,旁边的钟瑾好在良心发现,指尖递上一方帕子,挑眉讶异:“公主,擦擦吧。孤刚刚看走眼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侧目歪头瞧他,钟瑾嘴角噙了点冷笑,皮骨相颇佳,雪白色的指尖捏着一方纯色手帕伸到她眼下,晃了晃,像在逗弄狗,喂骨头。

陶楹抿直菱唇,啪地一声狠狠打下他的手,连带着她自己的手指都有痛感,指腹发麻,倏地扭头不再看钟瑾,小声嘀咕。

“假惺惺。”

钟瑾觑着手背通红一片,白与粉红的衬托,小小的钝痛感传来,提醒着他,他嘴角的笑僵掉,指尖一松,那方纯白的帕子轻飘飘垮在地板上,褶皱委屈巴巴横叠着,谁都可以踩上一脚…

他面不改色收回手,修长指节搭在黑色檀木案桌,手背红绯绯艳色十足,眼底晦暗。

大殿上一时恢复静谧,国王眉头紧锁思考对策,那木洛鹰眼锁住国王话语步步紧逼,而陶楹捏紧了手指,心脏怦怦直跳,她刚刚又得罪这个睚眦必报的未来暴君,即使她不转过头去看钟瑾,都能感受到身侧凉嗖嗖的气息,很干净的冰霜味。好冷。

“不急,都是远道而来,先暂住几日,本王绝对会给答复。”国王禺正扶着王座的椅子扶手,推拒着,他干笑了一声,双手拍掌。

啪啪两声响彻大殿。

陶楹循着声音望去,

宫殿内进来一群胡璇舞女,她们个个都穿着露腰露脖子,露腿的金银舞服,头顶着亮晶晶的头纱,眉心还点了朵红痣,外衫上是环佩叮当的银制流苏…

丝竹管弦乐音袅袅响起,粗狂的锣鼓配合着胡璇女翩翩起舞的节奏,或轻或重,一会儿豪放,一会儿小意温柔。

陶楹托着腮眼睁睁看着,舞女们一个旋身,腰间裙摆像昙花现开落下,中间的一个胡璇女更是美艳,双手妖娆顺着身体曲线慢慢往上摆手,脖子优长,脸上挂着笑容,随着转动,开叉的舞裙下,大腿若隐若现。

中间的胡璇女往陶楹这边抛了眼神钩子,陶楹撇嘴,肯定是对钟瑾这厮有意,抛媚眼呢。

她用余光轻轻瞥了眼旁边的人,钟瑾目光沉沉,一脸漠然,全然当在看一堆花花草草…

正解了,钟瑾定是有眼疾。见美如丑。

哗啦,

陶楹忽而感到手背一阵酥痒,似有轻纱落到皮肤上,她扭头回神,胡璇女不知道何时已经旋转到她跟前,抛了根长长的水袖独独落在她的身上,一时间大殿所有的目光都刺了过来。

胡璇女娇羞低着头,水袖再次一甩,陶楹一怔,伸手拽住,这是同同同…?同性恋?

“哈哈哈哈,莲姬仰慕公主风采,公主原谅她的失礼,这是我们月氏族一种雅兴。本王代她敬公主一杯。”国王眉间的阴霾一扫而光,拎起酒盏一饮而尽。

水袖自陶楹掌心微微滑落,胡璇女一一谢幕退场,临走时,莲姬还对着她回眸一笑,陶楹缩了缩身子,有些抖。

耳边倏地落下一声轻笑,风轻云淡。

钟瑾转了转手指的酒盏,无视陶楹瞪过来的视线,咚地放下杯子。终于懒卷开口赞了句。

“贵国的舞蹈真是别有风采。”

“哈哈哈。来,喝一杯。”禺正举杯,开怀大笑。

那木洛拎起酒杯一饮而尽,速度极快,钟瑾扯了扯唇,优雅抿唇喝光酒,薄唇艳泽。

直至午时,一场宴会才堪堪结束,

那木洛率先站起身来,拿起弓箭和短刀别在腰上,身后跟着一堆匈奴壮汉,大步跨出殿门。

陶楹挑眉,这个那木洛在别人的地盘,拽得二五八万似的,真的不会被砍嘛。

“公主,算算账,嗯?”钟瑾一语点醒正在愣神的她,她僵硬地慢慢转头,思量着对策,弯了弯嘴角。

“我觉得,不太好。”陶楹往他身后看了眼,叫住了画道和汪彤,唰地提着裙摆从他身前窜过:“等等我。”

她的背影昳丽洒脱,裙摆侧边的披帛轻轻划过他被打痛的手背,密密麻麻的痒与痛交织在一起,他绷紧了下颌,倨傲地收回目光,阔步走出了空荡荡的大殿。

陶楹跑得飞快,小脸粉扑扑地跟上画道与汪彤两人,奴仆们在前方指路休息的宫室,三人一路没什么话,午时的炽烈日光烘烤着大地,残余的青蛙叫声在一弯池塘里呱呱呱喊着,回廊是漆红色,直来直去。

画道许久未休息好,老脸疲倦,草草说了两句,摆手进了宫室休息。

陶楹静静瞥了眼汪彤,无话可说,捏着裙摆就转身离开。

“陶楹,你刚刚在大殿上为什么打殿下?”汪彤语气尖锐带有质问。

陶楹乐笑了,脚步微顿:“你去问钟瑾,我不想回答你。”

“我当然会去给殿下送伤药,不必你提醒。”

“随你。”陶楹不屑。

送药,就自己挠的那一爪子,还真不至于。她摇了摇头,刚进宫室,就被玉枝堵在了门口。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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