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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徐松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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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轮到宗主隐晦地抛了个得意的眼神丢给决名子。

看,你的徒弟,对我比对你尊重。

决名子脸黑了。

他转身往外走,催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跟上。”

卿江朝宗主礼貌地告辞,小跑着追了过去,“师父,火气怎么这么大?你抛下我,我还没生气呢。”

说是这般说,不忘熟练地往他身上丢帝休香味。

决名子心情又好了。

尊敬又怎么样?乖徒儿还是和他贴心。

哈哈。

“谁抛下你了,那条山道得独自走,你走得慢,怪谁?”决名子熟练地倒打一耙。

卿江哼哼两声,明白了,那山道设有阵法。

山顶有几栋宫殿状建筑群,和这孤峰同色,连气质也如出一辙,庄严,肃穆,大气,一些看不出身形容貌的修士,在那些建筑群里进进出出,声音低低,融入风中,衬得这儿更为玄朗,安静。

压抑得让人不自在。

卿江待得难受,她更喜欢外边花花世界。

暗刑峰的监狱建在山洞里,洞口守着两名银面黑袍修士,其中一名黑袍修士推掌,做出个禁止靠近姿势。

决名子摸出金牌递过去,那黑袍修士检查一下,又递给另一人检查,两人检查无误后,还给决名子,打开监狱门。

整个过程,全程没有言语交流。

卿江靠近决名子,揪住决名子衣摆,低声问:“师父,你们怎么不说话?”

怪让人害怕的。

决名子学着她压低声音,笑道:“防奸细呀,不说话,就没人知道他是谁。”

谁能保证,暗堂里的暗修,没有奸细呢?

暗修才是宗门的底牌,里边的修士个个远超同辈,谨慎保护自己才是首要的。

“可以用变音器啊。”山峰是黑色的,宫殿是黑色的,连人都是黑色的,压抑成这样,这些人居然还不说话!

毫无生气,让人窒息。

决名子嗤嗤乐出声。

决明子一笑,卿江就知道自己被骗了。

“师父!”

她气呼呼地去推决名子。

决名子躲闪,解释道:“这是避免探监的修士,和守门的修士,有所勾搭,言语对暗号。”

卿江知道,这才是正经解释。

只此一桩,便知这监狱里关押的人,有多重要。

两人刚踏入监狱,后边大门立即关闭,监狱里边,天光顿时暗淡下来,黑黝黝地似暮色四合之时。

不过修士强化了双眼,这点暗色并不影响他们视物,只是予人一种压抑感,好似空间骤然狭窄,逼仄而沉闷。

卿江撅撅嘴,这监狱,她不想再来第二次。

先过一条长长的甬道,眼前豁然开朗,光线依旧暗,只是过道宽了很多,过道两侧,是一个个山洞,山洞便是监狱,里边关押着人族妖族和魔族。

这些被关押的修士一个个形容癫狂,或抓挠自身,或抱着脑袋嘶吼,或抱臂或以头抢地,因为结界阻挡,卿江听不声音,只瞧得见动作,如同看一桩桩默剧。

卿江心情并不是很好,能瞧得出这些罪犯很是难受痛苦。

人天生具有同理心,对遭到迫害的弱者会无意识生出怜悯,她不敢多瞧,小心翼翼跟在决名子身后。

决名子是大步向前的,眼睛却像是长在后边,将卿江反应瞧在眼底。

他不再前行,而是指着左边那个不断抓挠自己,挠得自己鳞片掉落、血肉翻飞的魔族,道:“知道他的事吗?”

卿江瞧了一眼,忙收回视线,摇头。

“他和魔打斗时,撞上空间裂缝掉落凡人地境,有村民砍柴瞧见满身是血的他,心生善意,救他回村。而他,为了疗伤,将那个村的活口全部生吃,连孕妇腹中胎儿都没放过。”

决名子的声音极冷,然而卿江听完这桩故事,却觉得浑身极热,是混血血脉在躁动,在欢呼,在欢声雀跃。

它听到恶魔事件,心生亲近与渴望,恨不得以身代之。

她呆愣愣地偏头,望着结界里的魔族,慢慢靠近。

即将靠近结界时,她猛地惊醒,连连后退。

不对,太不对了,混沌血脉觉醒得强度越来越大,好似要挣脱帝休血脉的压制,抢占上风,重新觉醒为混沌。

按理说不可能的,血脉觉醒不可逆。

她已经觉醒为帝休,混沌血脉再怎么造反,也不可能反压制过帝休血脉。

她捂着鼓噪的胸口,神色微微仓惶。

她不着痕迹地释放帝休香味,定了定神,扯扯决名子衣袖,“师父,我知道了,这些修士都是罪有应得,我不会对他们生出半点同情。”

决名子微微凝眉,没说什么,继续向前,停在关押徐松长的山洞前。

卿江从决名子身后探出,瞧向山洞里的徐松长。

相较之前那些修士,徐松长看起来还算不错,盘腿坐着,青丝顺滑整齐,衣裳簇新不皱,好似此刻不是被关押在监狱,而是坐在自己洞府里,预备闲谈品茶。

察觉到前方有人,他抬起一双浅褐色的眸子,眸光平静,无悲无喜。

这一刻,竟比他过去无数时刻,更为仙风道骨。

他视线在两人身上划过,最后落到卿江身上,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卿江,你以为你逃得过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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