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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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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孤什么?你不说清楚,孤怎么知道你要求孤做什么?”宋朝隅继续追问。

赵鸣野脸色涨红,咬着牙又吐出几个字,“求陛下放过我齐国子民。”

宋朝隅眉眼间的笑意逐渐加深,“放过齐国子民?那可需要你给孤足够另孤心动的理由。”

赵鸣野低低地垂着头,俊秀的面容因为隐忍微微扭曲,额头青筋爆起,“臣愿意嫁与陛下,以求陛下放过我齐国子民。”

宋朝隅突然轻笑出声,鲜红的裙摆在赵鸣野眼前晃来晃去,刺得他双眸生疼,“你别忘了,你这是在求孤办事,不是孤要求娶你,问你答不答应。”她话锋一转,“而且,你现在答应了,可就当不成皇贵君了,这皇贵君是给有眼色的人做的,没眼色的,也只能堪堪做个小侍。”

她的语气逐渐变得阴狠,“毕竟,孤们以前不是没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的。”

“说,求孤什么?”

赵鸣野交叠在一起的双手因为隐忍近乎握成的双拳,他终是弯下了脊背,近乎屈辱地低声嘶吼,“求陛下……让臣入宫,不求名分,只求伴君床榻,求陛下……让臣成为您的侍君。”

说罢,他闭上双眸,在心里百味杂陈地长叹一声,他这么多年所坚守的,终究都被打破了。

他想起他已经故去多年的老师范颂今,他乃三代帝师,本因年事已高隐退多年,后听闻他的事迹,觉得他可怜,拖着耄耋之年的身躯再次出山,教授他这个未来的储君。

他生来父母不喜,也没有朋友,是老师一直陪在他的身边,教授他为人处世,教授他为君之道,教授他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便是傲骨,无论何时,都不能低头。

无论是面对逆境,还是面对上位者,都不能弯下脊梁,他是一国储君,若是他的傲骨断了,这个国家也就完了。

他像是交代遗言一般交代他所有。

他的父王昏庸无能,兄弟们挥霍无度,老师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什么都没了。

老师想要的四代帝师,终究还是在他这里断了。

“孤怎么觉得,还是没有诚意呢。”宋朝隅望着赵鸣野弯下的脊背却依旧不满意,继续发难。

还不够,这怎么够呢?她这么多年因为他所承受的,还要一一还回去呢,这才哪到哪啊,跟她所遭受地比起来,比不上其中的万分之一。

她所遭受的痛苦,所遭受的背叛,都因他而起。

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也不会放过他,尽管他从未参与其中又如何?

她所遭受的,既然与他有关,他便有罪,这都是他欠她的。

赵鸣野僵直着身体不知如何做。

“孤说,还不够,你的头还不够低,脊背断的还不够彻底。”宋朝隅冷声强调道,冷厉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赵鸣野身上。

赵鸣野几乎一瞬间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要的不仅仅是他的臣服,是他低她一等,而是要的是他像奴隶一般蜷缩在她的脚下。

“赵鸣野,你听听城墙下的声音。”宋朝隅满是恶意地出声提醒道。

城墙之下那道婴儿的哭喊声拉回了赵鸣野的思绪,他掩下黯淡无光的双眸,垂首匍匐在地,将额头磕在宋朝隅的鞋面之上。

“请陛下怜悯。”

宋朝隅抬脚勾起他的下领,“那孤便勉为其难地收下你了,明日便启程回去准备大婚如何?”

赵鸣野垂下双眸,眼里神色淡漠,“臣以陛下为尊。”

宋朝隅满意地轻笑出声,“这才乖嘛。”

她扶起赵鸣野,“孤许你十日,回齐国收拾好嫁妆,然后出嫁。”

“是。”赵鸣野低低应了一声,想起宫中的那几个人,又不紧皱了眉。

“可需要孤陪你一起过去?”宋朝隅想起那日他梦中的呓语,问道。

“不劳烦陛下,臣一人足矣。”

宋朝隅附在赵鸣野耳边,“那郎君可要完完整整的回来,若是受了伤,孤会心疼的,而且,孤还会忍不住杀人的。”

“诺,那个木箱里的人就是孤杀的哦。”

赵鸣野望着木箱里的残肢,不禁打了个冷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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