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2)
“怎么?”季恒试图收了收袖子,显然有些于心不忍,只是温柔问话。
“等。”约莫是知道自己留不住,小姑娘恋恋不舍地送开手,往后挪了几步,低头看向足尖。
这是要等他回来?
季恒心头微微一边颤,却没敢说什么承诺的话,只是冲她点点头,而后疾步离去。
望着他离去的身影,俏俏心里空空地,有些生气地踢了一脚地上的浮泥,闷闷不乐地回了屋。
戚梧从后面追上他,小声问道,“殿下不同她告个别么?”
谁人看不出,小姑娘这是生气了。
“哪怕哄哄她也是好的……”戚梧对这小姑娘也是发自内心的习惯,就这么走了,总归有些于心不忍。
“不必了。”季恒冷冷打断他,把想要说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既然未必能做到,又何必给她承诺,叫她失望?
戚梧听他这么说,也不敢再劝了,沉默地跟在后头。
季恒眼底下没有多余的心思,自己与沈枫多年未见,同沈临昭更是素不相识。防人之心不可无,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个局,更不能拿着将士们的性命做赌注。
“那个樵夫呢?”季恒站住脚,微微侧首。
“殿下,就在前头呢,他说认得下山的路。”戚梧将事情的大概讲了一遍,季恒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因为有了休整,士兵们的精神气看起来足了不少,季恒心中的石头稍稍落地,细看过重伤的士卒,又关切了一番,提了剑,领了几个精兵头也不回地往山下走去。
山脚下早被季承彦的人手包围,明处暗处皆有,紧盯着山上的一举一动,生怕放过一只苍蝇。
沈临昭来时路上牢记父亲的嘱咐,只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事,心里确实没底。虽不曾有过上阵杀敌的经历,但瞧一眼,也能看出这其中的剑拔弩张。
他手无寸铁,只带了几个随从,下了马,旁若无人地往山谷前走去。
“站住,什么人?”身穿铠甲的士卒厉声高喝,拦住一行人的去路。
来人气势汹汹,淡看一眼,回道,“豫州城的百姓。”
“滚远些!这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士卒毫无情面地呵斥,长剑抵在了沈临昭的脖子上。
“我们几个要山上采药,还请官爷行个方便。”沈临昭神色淡定,冲对方微微一笑,拱了拱手。
“别废话,再不走,通通抓起来!”
“官爷说笑了,我在豫州待了二十年,从来没听说过有律法言明百姓禁止上山采药,若确有公务在身,劳烦官爷出示文书,我等便会自行离开。”
那士卒只是奉命行事,被他一番话问得有些迷糊,语气生硬道,“问那么多做什么,让你滚就滚。”
“唉,看来咱们来得真不是时候,”沈临昭目光扫过四周,稍叹一口气道,“看来赵太守的药,得另外想法子了。”
“你认得赵明哲?”一个声音从不远处的灌木丛中响了起来。
待那人现身,沈临昭只一眼,便将他认了出来,是今上最得意的心腹冯孟甫。
很显然,冯孟甫并不认得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继续又问,“赵太守是你什么人?”
沈临昭垂眸轻笑,这人可还真同父亲描述地不太一样,发福忒多。
“他从我手上买药,自然是我的老主顾。”
冯孟甫自然不信,只觉得来人言行举止间并不像是寻常药农,难免多留了个心眼,“我与阁下,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大人定是认错了,我区区一介无名之辈,又何曾有幸能与大人相识?”沈临昭面不改色地答话,神色镇定。
冯孟甫看着他真诚的目光,心中暗自松了口气,定是自己上了年纪,眼花了。
可偏偏就这么巧,好容易才围住季恒,这人出现地着实有些蹊跷。
他疑心未除,又见来人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地皱了眉,“既然如此,那就请速速离去。”
“药我今日是一定要采的,人有病痛,怠慢不得。”沈临昭淡淡开口,四目相对间,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味。
冯孟甫也知道来者不善,且上头有令,此事不得有半分纰漏,二话不说便提剑搁在了沈临昭的脖子上。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