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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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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吼,被他逮到了吧。

既已被他瞧见,裴昱瑾索性也就不装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收声。

末了,还不忘挖苦他两句,“殿下放心,臣向来不喜素食,定不会同殿下争食,”

……

谢谢,倒也不用一直提醒他要做只兔子这个悲惨的事实。

被他这么一打岔,沈听澜都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往下告状了。

看出了弟弟神色中的那么一丝茫然,沈云逸心中自然是有数。他这只小崽子要想同裴昱瑾这老狐狸斗,还太嫩了。

毕竟就连自己……哎,说来惭愧,若非是那人还顾着一点君臣之仪,自己这帝王在他这相爷面前也讨不到半点儿好。

不过他既来了,自然不是为了看弟弟被人欺负的。

沈云逸笑着摸了摸弟弟的头发,转头看向裴昱瑾似是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道,“言之,过不了几日就到春猎了,还有诸多事宜没有落实,交给你,朕放心。”

官做到裴昱瑾这份儿上已经是当得起一句位高权重了,区区春猎远用不着劳驾他,这是摆明了皇帝看他不顺眼,要给他找点事儿做做。

裴某人伴驾多年,早习惯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任务,只见他从沈听澜手上将折扇抽出,展开摇了摇,清风掀起他额前几缕碎发,从善如流地应了句,“是,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沈听澜的心神倒是完全被“春猎”二字吸引了,一双招子直勾勾地盯着元帝,就差没把想去直接写在脸上了。

他因为身体原因没少被拘在宫中,去岁春猎之时恰逢他心疾发作没去成,今年自然是要去凑凑热闹的。

他全部的小孩子心性也就在元帝面前还能表露一二了。

可元帝竟是狠心错开了与他相对的眼神,这模样瞧着是要拒绝他。

不应该啊,皇兄对自己虽然不能算百依百顺但也差不离了,一个小小的春猎为何要急着拒绝?

沈听澜虽是不解却也不想那么轻易地就放弃。

只见他垂下眼眸似是有些许失落,伸出手揪住元帝的一点点衣角,小幅度地晃了晃,既不说话也不看人,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浑身上下还散发出一种委屈的气场,像一条得不到主人爱抚的大狗狗。

元帝看着心疼却也没松口,今年春猎不同于往年,有些事儿他不想让佑彦掺和进来,万一伤着了可如何是好。

可他这无声的拒绝却是让沈听澜心下一惊,自己都这般讨好了还是不行,不应该呀。

沈听澜下意识地按上了心口,察觉到那里有一丝不同寻常的抽痛。

最近过得太安逸了,忘记原身这颗娇弱的小心脏是实打实的有毛病,经不起他情绪的太大波动。

他低着的眉眼早已狠狠蹙起,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让他眼前阵阵发黑,手指无意识地收紧。

而元帝却并未能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因为弟弟一向喜欢用这种方式让他妥协并且屡试不爽。

沈云逸正打算开口让他乖一点等过阵子再让人陪他出去玩时,身侧的裴昱瑾却是一个箭步上前将人扶起让他靠在怀中。

怀中的人面色苍白,唇色发绀,手也松开了原本攥紧的衣角,头无意识地歪向一边,显然已经陷入了昏迷。

元帝先是一怔,而后高声道,“都愣着做什么,传太医,去拿药。”

一向矜贵的帝王此时半蹲在沈听澜面前握住他冰凉的手连声唤着他的小字,“佑彦,佑彦你撑住,别吓皇兄。”

“陛下,药,药取来了。”

孟衡跑着去房中拿药,回来时气儿还不太能喘匀。

沈云逸从他手中接过药,杜峰又及时地送上一杯温水。

药是放进了沈听澜的口中可这水却是顺着唇角缓缓流出。

这药,根本就喂不进去。

任沈云逸怎么同他说话,怎么哄沈听澜都没办法自主吞咽。

“让人将药研磨成粉末,直接灌。”此刻也就裴昱瑾还算相对冷静。

等药处理好后,他捏住沈听澜的两颊用力迫使他张口,让他的头部向后仰,药粉混着温水一股脑往下灌。

虽说是泼洒了些许,但好歹大部分是喂下去了。

而太医也是小跑着出现在了前厅。

少不得一番担惊受怕。

沈听澜再清醒时窗外的天色已经一片昏暗。

他睡了很久可身上却没什么力气。

显然这次发病又损耗了他不少心神。

屋中无旁人,只除了窗边有一人负手而立,衣袍被夜风吹起,有些轻微的幅度。

似是听到了身后的动静,那人转身在他床边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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