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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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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出国,景燃一笑,看个屁,不看了。

他弃疗了。

然后他绕过车头走到钟溯旁边:钟溯,我爸妈和爷爷奶奶,还有我奶奶那个无儿无女的老闺蜜,和小区北门第四棵树下的三只流浪猫,就交给你了。

这么多人啊?

在那之后,无论钟溯如何规劝,他油盐不进。

放弃之后,景燃回家吃饭。

生病这件事情他没让除了领航员之外的任何人知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要做到报喜不报忧,要做到情绪稳定,并且适当的自私。

钟溯是景燃异父异母的亲兄弟,他们家领养的孩子。

目前,他是景燃最信任的人,所以在饭桌上,景燃抹了把嘴,对爸妈说,拿冠军了,他要出去旅游一圈,放松一下。

爸妈自然说好,赛车这几年,要么体能训练,要么场地训练,要么出去喝沙子,或是在仓房捣鼓配件。是该放松一下。

他拍拍钟溯肩膀,扭头去安检,然后坐上了飞往西海岸的飞机。

都说交通工具是男人的大型玩具,从小时候,后面俩辅助轮的自行车,到上学了从爸妈那儿磨来一辆变速自行车,再到长大了,开始琢磨能不能攒钱搞台管他经过几手的跑车。

男人的一生都在琢磨——都打算买本田思域了,那不如加点钱,咬咬牙,上奔驰a;可是都上奔驰了,也不差那点钱整台a6了吧,一步到位;既然如此、事已至此,不如狠狠心,直接快进到玛莎拉蒂。

这就是男人的一生。

景燃也未能免俗。

不过景燃的一步到位是真的到位,他直接进了拉力赛车队,去感受量产车最原始、最极限的动力。

当同龄人偷偷摸摸给老爸的轿车整个尾翼出去嗨的时候,景燃已经拥有了麦弗逊悬挂和os级发动机,朋友圈定位在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发一张照片,无边沙海中停一台漆黑的海斯拉克,不配文字。

“开颅啊?”景燃把护照在手里抛一下,接住,看着钟溯笑笑,“找到能开颅的医生又怎么样,我这辈子,都不能再上赛道了。”

“拉力赛道、场地赛道,我还在当打之年。钟溯,钟哥,下辈子再做兄弟吧,下辈子换我给你领航。”

说完,景燃过了安检,没回头,背对着钟溯挥挥手。

-

私人拍卖会没有那么繁琐的流程,景燃拎着燕岁给他买的小蛋糕和热饮,去到拍卖会的小仓库里付款。

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但大家都很安静,没有人抱怨。

“谢谢您,大约二十分钟后,会有工作人员把画作包装好送去您的房间。”

景燃把银行卡插回钱包,点头说好。

很准时的二十分钟,门铃响了。

叮——咚。

景燃去开门,一句“merci”刚要说出口。

他一笑,“你怎么回事儿啊?”

燕岁那副没有镜片的眼镜里,一对明晃晃的瞳仁,抬眸望他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地咬了咬下唇,“房东睡了,她今天忘记给我一楼大门的钥匙,我又没带手机……”

景燃扶着门把手让了个身位,“请吧,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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