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2 / 2)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没成年,你看起来根本不像十五岁啊。”
事情发生之后,施暴的人轻描淡写地说着这样的话。
刘雅被标记了,而那时候的她,根本还没分化!
“雅雅,我的朋友做错了事,但他当时喝醉了酒,在那种情况下,你应该能谅解吧?”
苏星珩的话让刘雅不知所措,她怔了许久,才说出:
“可是……我,我……以为……我以为,星珩哥,我们难道不是在交往吗?”
如果他们在交往,苏星珩应该感到愤怒,应该为她难过,应该为她讨回公道,怎么……还劝她谅解?
谅、解?!
刘雅的整个世界都坍塌了。
苏星珩露出奇怪的表情,最终说道:“抱歉,雅雅,我没想到你会这样想……”
苏星珩给她送各种小礼物,会在她放学路上等她,放假了会带她出去玩,就连苏星珩家里那个假妹妹都在暗中吃醋,对于涉世未深的刘雅来说,苏星珩当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追求她啊。
没想到,最后苏星珩会替他的狐朋狗友求情,让刘雅谅解那个混蛋?!
怎么可能?!
可是……他是苏星珩啊。
是刘雅最喜欢的苏星珩啊。
她那么努力,不就是为了和苏星珩在一起吗?!
能够站在他面前,仰望这位神明般的男人,对她来说就已经满足了啊。
怪只怪她不自量力,区区凡人、竟敢肖想神明?!
刘雅那么地绝望,她不敢告诉任何人她的遭遇,也不敢跟苏晚说,直到半个月后苏晚从老师那里得知刘雅退学了,苏晚才知道发生了大事情。
苏晚那时候在备战高考,请了假跑回老家去找刘雅,拉着刘雅的手告诉她,“这事应该报警。”
她给刘雅做了一整晚的思想工作,凌晨天没亮就带着她坐上黑车回榕城。
等刘雅终于鼓足勇气,跟着苏晚走进派出所时,听到的却是苏星珩在警官面前为他的朋友辩护——
“我朋友并不知情,他以为女孩成年了,而且那女孩性格很随便,平时也经常收人礼物,他自然就以为,女孩愿意啊。”
“而且她根本没有拒绝好吧,她平时就打扮得很……怎么说呢,很骚吧,十五岁谁会穿成那样啊?我妹妹每天都穿校服啊,这样很难不让人怀疑她是在勾引别人,这是我们一起出去玩的照片,你看,她还会主动往男人身上靠。”
“……”
问询室的门开着,刘雅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听到了苏星珩说的话。
她不敢再往前了,也不肯让苏晚去打断他们,只是死死攥住苏晚的手,泪水如柱,用哽咽的、嘶哑的声音说:“走。”
后来苏晚才知道,那天夜晚,刘雅把那个男人当成苏星珩了,所以才没有拒绝他。
她喝了酒,以为只是普通地发生关系,没想到对方把她强行标记了。
刘雅不再说话了,她只跟苏晚说了她的遭遇,但是消息却不胫而走,都是看她笑话的——
“早就看她不顺眼了,才十五岁,打扮得跟发情的omega一样,这事不怪她怪谁?!”
“苏家少爷也是够惨的,明明只是扶持贫困山区少女,却差点被赖上了,幸好跟她发生关系的不是苏家少爷!”
“呕,活该!”
不光如此,刘雅的腺体因为被强行标记而受损,如果不及时手术治疗,将会导致她无法分化,并彻底失去生育功能。
于是苏晚在医院陪刘雅做手术,一边陪床一边刷题备考。
做完手术刘雅提出要回老家,而苏晚不想回去面对养父母,几次劝说无果,只能放她走了。
这成了苏晚最后悔的一件事。
苏晚没能考上清北,去了省内最好的学校,而刘雅在山区待了几年,再次回到榕城时,完全变了个人。
她手术恢复得不好,又辍了学,在农村什么都做不了,家里只能谎报她的年龄,给她安排相亲。
失败很多次后,家里人意识到刘雅已经毫无希望了,便开始哄骗她,让她跟村里拉皮条的走。
农村里结婚很花钱,家里还有好几个哥哥没结婚,能赚一点是一点。
就这样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刘雅病了。
“去找你姐借钱吧,你和她关系最好了,她现在在苏家不是很有钱吗?”
事实上,苏晚上大学时的生活费都是她打工赚的。
苏家给她缴了学费,如果不是苏晚开口讨要,他们总是“忘记”给她打另外的生活费。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用奖学金给刘雅交了住院的钱,又从朋友那里借了一些凑来给刘雅治病。
如果还是不够,就只能管苏星珩要了。
刘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苏星珩脱不开关系啊。
但她不知道,在她做出这个决定之前,刘雅已经给苏星珩打电话了。
她并没有从苏星珩那里讨要什么,她只求苏星珩能来见她一面。
“好啊,毕竟我们曾经是朋友啊。”苏星珩笑着答应道。
打完电话之后,刘雅自杀了。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