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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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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怎么是你来,郑氏呢?”

圣上坐在案几后,疏放间隐含淡淡的怒气,冷笑道:“只一夜,她就病得起不来身了?”

萼华跪伏在地上,郑观音同她说起时,这位观主不好伺候,但大多数时候还算过得去,照他的喜好来安排,交给他身边内侍验过就好。

只是她进来奉茶时,这位内侍并不在附近,殿内的人听了声音问询是谁,不得不硬着头皮进来服侍。

“回观主的话,观音回去哭了一场,今晨起来揽镜自照,恐怕污了贵人的眼,所以托奴婢前来为观主奉茶。”

万忠心道不妙,但不晓得夜里事,思忖是否该为郑娘子这祖宗说几句和软的话来,轻咳了一声:“观主饮惯了郑娘子奉的茶,不是生了重病,过后还教她来就是。”

“唤她来做什么,瞧她那一双红兔眼?”

圣上的手按住一支御笔,眉目间似有怒气难消,冷冷道:“她还真想攀附皇长子不成?”

万忠讪讪,皇家父子聚麀之事屡见不鲜,但是郑娘子既然被圣人看中,虽然她如今还不知情,但是皇帝那么不说,也断然不会允许她对旁人生出一点心思,谈不上不知者无罪。

不过说来郑氏实在是幸运,要是别人敢这样,还不晓得会闹出什么事情来,可昨夜郑娘子似乎是负气,匆匆离去,今晨圣上还是吩咐他亲自去地窖取了储存的荔枝,悉数送过来。

可见郑氏还不是一点救没有。

萼华闻言才恍然大悟,晓得观主为何生观音的气,连忙摇头,矢口否认:“观主息怒,昨日大皇子来时满身怒气,婢子们胆怯,实在无人敢去,只有观音还算镇定,率先奉了茶与殿下,婢子们才敢随去,后来……”

万忠见圣上唇角微抿,显然有听下去的意思,轻斥道:“啰嗦什么,照直说便是。”

“后来大皇子不知道怎么就对观音留了心,说是道观里日子不好,委屈了佳人,问她愿不愿意随他去,将来成婚建府,也跟着去服侍。”

圣上缓缓开口问道:“她答应了?”

萼华摇头:“没有没有,只是殿下到底是主子,观音只能委婉回绝,婢子原本替她惋惜,可她同婢子说两情相悦才最要紧,她一点也不喜欢大殿下。”

万忠见圣上默然许久,像是不再要问这名叫萼华的宫人,本想叫她下去,却听圣上平静道:“那她这几日都在做些什么?”

他的声音低缓了几分,似乎像酒一般醇厚,手中的流珠拨弄间声色清脆,不疾不徐,饶是萼华心惊胆战,也有些面红耳赤,伏低答道。

“她这几日在调香制药,说要调一点宁和幽微的香,献给观主试用些。”

萼华便是有些愚钝,也瞧得出观主似乎格外关心郑观音,将自己所知的全都说出,“她做了六七日,昨日才觉得满意,可晚间回去,奴婢瞧着似乎全倒在树下了。”

……

郑观音今日告假,索性连脂粉也不施,拿了巾帕蘸泉水敷脸。

她夜里确实有些气恼,但后来见萼华披衣过来安慰她,不觉心下一动,想起白日里她恰好在侧,促膝长谈至三更,说了许多灰心话,才央她今日替自己去奉茶。

观主认定她存心攀龙附凤,今日必定要问起告假缘故。

话从别人口中说出来,必然要比她自己辩解更强些。

她正将巾帕从脸上取下,却正好瞧见萼华哭着进院,心下不免诧异,正要上前去问,却见她自己走过来了。

萼华的声音带了毫不掺水分的喑哑委屈:“观音,知观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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