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 / 2)
既已入秋,夜渐凉长,赵奕却别的什么也不披,湿冷单衣贴在腹前股下,在门外冷冷道:“都死了不成?”
问泉连滚带爬地冲了出来,不敢说自己去吃了些鲜美汤水暖胃,只碰头求饶,“爷息怒,是小的不懂事,求爷的罚!”
赵奕说:“去叫人闭门锁户,我回去路上遇到一个露面的,你陪着她革职,带上你父母兄弟去郊外守家茔!”
问泉想说些什么,看着世子坏极的脸色,咽下不眼,应了声一溜烟儿似的跑了出去。
虽则他父母皆亡,只有一个时时挤兑人的兄弟,但世子这下吃了炮仗,谁碰谁伤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赵奕回去之时,果然路无行人,连打更人都被拦住不许走动。
问泉在东耳房门前小心叫着人,“爷!这儿!”
等赵奕走近了,悄悄道:“少夫人不在西耳房,由银屏陪着在里头……”
正是秋风摇得树影婆娑之时,耳房内时不时传来撩水声,寻常人压根听不见。
赵奕耳目聪明,自然听得一清二楚。他瞪了问泉一眼,径直推门而入——
“银屏,今日沤子怎么这样甜腻?清爽些不留香的才好。”
赵奕暗自冷哼。她嫌弃擦拭肌肤的沤子甜腻,要清清爽爽的,怎的就不知道他的喜好?分明是故意!
银屏手搭大块毛巾,背对着房门立在柱旁,正准备把擦发毛巾往架上一搭,“少夫人用不惯,拿一点点热水调匀了可好?”步子未抬,背后忽然冷飕飕的,回头一看,却是门户已开,世子到了!
赵奕无声指了指门口,门外问泉着急地朝银屏打着手势,叫她赶快出来。
她满头疑窦,世子又主动要毛巾,便递给了他,一步三回头地挪着步子走了出去。
赵奕掀开垂下来的檀色细幔,绕过屏风,正想说些什么,活色生香的一幕直冲撞得他大脑失灵——
只见美人玉背无暇,柔发长披,撒在浴桶内的百合花瓣片片洁白,却衬得肩下那一块露出的肌肤愈发如白腻凝脂。
李素织没听见动静,微微侧头查看,被突然出现的他吓了一跳,脑中一片空白之际,只记得要挡住胸前风光。
却已经来不及。
肉感与骨感兼具的纤手扶在桶沿,身起高些许幅度看人之际,把软嫩露了小半,颤颤巍巍地像在唤着人来握。纵然她又立即沉了下去,浴汤波动之间,更有一分曼妙动人。
赵奕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圣人,手握成拳,紧紧藏在身后,昂着头,高傲得不可一世,“不过如此!”
逼着自己视线从那里挪开,往后退了一步,乜斜着看向玉臂双抱的惊愣美人,压着声冷冷道:“今日我脏了眼,不会碰夫人清贵之身。但你不愿,也不该叫别的女人来!你把我当成什么?”
眠花宿柳的色中饿鬼?
经此一问,李素织再往浴桶深处沉了一分,如藻黑发贴在白净脸颊两侧,对比之下,更加有一份惊人美丽。
见她举动,赵奕气得块块肌肉虬结,贴在身上的单衣根本挡不住,李素织只看了一眼就脸红心跳,她仰头看着赵奕,很努力地使自己的声音不受影响,“不论如何,你不该这样冷的天气穿得这样单薄……”
实在是不雅张狂至极。
赵奕几乎要被她气笑——她以为顶着这张清丽近乎妖的脸就可以胡作非为么?配合着别人给他选女人不够,竟然把女人都送到浴室去了!
“夫人还是先担心自己受不受得住!”
他撂下狠话,仍旧昂头出了门。
一出门,看见问泉和银屏头对着头嘀咕些什么。他哼了一声,问泉才凑上来问,“爷有何吩咐?”
赵奕没说什么,大步走着,问泉跟了上去。等到了外间书房,他冷静吩咐说:
“找块巾帕。”
问泉没敢多问,找了来递给他。
赵奕捂了鼻子一会儿,才敢低头,淡淡看了眼问泉。
问泉忙移开眼,正色道:“虽是天凉,吃多了滋补之物,肝脏火气太旺也是常有的。是奴才的错,明日就叫厨下做些解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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