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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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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口中仿佛有一团滚烫的火焰在燃烧,不,不仅仅是在燃烧,还有熔岩在翻滚,似乎要将她的生命都燃烧殆尽。

如果可以的话,凌鹿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看出什么不妥来,但是,她真的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

恍恍惚惚之间,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飘飘的,甚至连意识都有些苍白,她的胸口憋闷得厉害,似乎有人堵住了她的口鼻。

下意识的凌鹿就张开了嘴想要呼吸,可是下一刻,就看见大量的鲜血直接从她的口鼻中喷了出来。

耳边好像有人在呼唤,但是凌鹿却一点都听不见了,她发现身体疲乏得要命,眼睛也困得根本睁不开,甚至她想要就这么睡一觉。

也许只要这么睡着了她就能够从这种诡异的状况中抽离出来,也从这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中离开了。

费鸣一把就接住了马上跌在地上的凌鹿,看着她已经开始微微翻起的眼白,只觉得神经都绷紧了,他想都没有想,直接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瓶本来是用来自己保命的药水,塞进了凌鹿的嘴里。

那药水并不多,只有小小的一只试管大小,不会超过二十毫升,被灌进凌鹿嘴里之后一时半会也没有看出效果。

如果还有时间的话,费鸣一定会要等待着效果出现后在做其他的打算,但是现在已经根本没有时间了,他们原本的棋盘格子眼看着就要和西装小队的格子错开,他只能一把将凌鹿背在背上,大叫着黄云洲,朝着自己的格子狂奔过去。

明明只是几米的路程,明明就是近在咫尺,可是此时此刻黄云洲和费鸣两个人却感觉好像正在生死的念头在不断被拉扯一样。

他们只恨不得自己的腿再长一点,恨不得自己的脚步更快一点,恨不得自己的手臂变成了翅膀直接飞到过去。

探照灯接触的地方开始从大到小,变得越来越窄,黄云洲的位置在前面,他飞快的冲了过去,然后回过头就朝着费鸣伸出了手,大声喊着:“快点!快一点!”

眼看着探照灯马上就要分开了,费鸣也来不及继续奔跑了,他直接一个纵身跳了起来,穿过了那条细细的光线通道,拉住了黄云洲的手。

而对方也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将他拉住撞进自己的身体,用自己的身体做为缓冲的屏障,以保住两个人不会因为这个巨大的惯性而跌出棋盘格子。

也正如他所料的一样,费鸣撞过来的时候,巨大的冲击力让三个人都直接跌在了地上,特别是在最下面的黄云洲,本来肩背部就有一条深深的伤口,现在更是在地上一摩擦变得血肉模糊了。

他一边嘶嘶哈哈的爬起来一边问正小心翼翼的将凌鹿放下来的费鸣:“费哥,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费鸣抬起头看着黄云洲,目光中有着一种禁忌的沉默。

“我刚才好像看见了凌鹿的手掌心之中……还有……”在费鸣那沉沉的目光之中黄云洲本来有很多话却怎么都说不下去,他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最后就消失在了他嘴唇的蠕动之中了。

而他们身下的棋盘格子还在不断的往前走,越发往前走。

甚至已经超过了所有的棋盘格子,一直往前走,朝着不倒翁的方向走过去。

这场战斗来得太突然,结束得也太突然,甚至在开始的时候整个棋盘上的小队就已经尘埃落定,而当他们结束的时候棋盘上其他的所有小队早就已经停止了,等待着下一局的问题的到来。

这样一来,整个棋盘上似乎只剩下了他们的格子还在前进,而所有还幸存的玩家的目光也全部落在凌鹿他们三人的身上。

警惕有,猜忌也有。

等待有,蓄势待发也有。

一时之间,他们才真正的成为了整个棋盘上的目光焦点。

而那个位于棋盘中间的巨大不倒翁似乎也注意到了凌鹿他们小队的存在,她甚至已经低下头来,用那双画着夸张眼妆的巨大眼睛死死的盯着这个直到现在还没有停止的棋盘格子。

那种无法忽视的目光就这样落在了身上,费鸣只感觉到不寒而栗,那漆黑的目光仿佛有着巨大的重量,让他的脖子都没有办法正常的仰起来,而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双手紧紧的抱着凌鹿的头颅,让她平躺在自己的腿上,平静的等待格子停下来的时刻。

生存,或者,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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