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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姑娘长得真好,今年多大啦?”老奶奶问。
汤吻:“15了。”
“哎,跟我家孙子一样大,他也在这里读书,开学没准你们是同学呢。”
“哦,这样啊,可能吧。”
汤吻讪笑着,这几天一直奔波于四方长途,她很累,不太有兴致和别人闲聊。
“我那孙子性子闷得很,像他爸,冷冰冰的,没有人情味。”老奶奶也没管她听没听,自顾自地说着,“平时话也不怎么讲,人谁走到他面前,看都不会多看两眼。”
听她在吐槽自家孙子,汤吻也不会像八卦大妈一样参与进去,只道:“青春期嘛,正常,这些年龄的孩子都这样,以后就好了。”
她装作老练地安慰着,还顺带拍了拍老奶奶的肩膀。
“不过嘛,他成绩很好,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什么数学物理也都拿过全国奖。”老奶奶继续说着,眼里流露出欣慰之色,“这点令我还比较满意。”
“……呃。”
闻言,汤吻顺气的动作停顿下来,满脸郁结。
好吧,是她多此一举了。
她想到自己,经常话多得被人调侃着说长大去讲相声,去说书,要有诡辩赛的话准是number one。
想到自己考试常常垫底,就是看成绩单的时候方便,不用找,直接看最后就行。
想到自己干啥啥不行,竞赛和她基本没关系,有次她好不容易心血来潮想尝试下,老师却语重心长地劝她:你不用参加了,考试还得交钱,浪费。
……
越想越觉得嘴巴里的口香糖也不甜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最后,汤吻吹了一个泡,“噗”地一声爆了,那声音好像在嘲笑她。
“嗯,优秀!”汤吻对着她竖了个大拇指。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老奶奶笑了。
“丫头,快上来了!”这时杨平生在二楼窗口向着汤吻招手。
这栋房子是老奶奶家里自己修的,当时这片地方修房子得拆迁,她们没同意,做了一个名副其实的钉子户。
虽说是钉子户,但却很富,丝毫不差赔偿那点钱,可以说那些还不够塞牙缝的。自己把自己家修得漂漂亮亮的,房子采光也好,整体来说算是这个小区唯一的楼中别墅了。
房子一共四层,第一层是被锁了的门面,杨平生租的是第三层,主人家住的是二层,而第四层是露天阳台,上面好像栽着花,枝桠肆意伸展出来,一片姹紫嫣红。
汤吻抬头望正想应下杨平生的呼唤,此时却看见了一只手从四楼的窗缝里伸出,接着又打开了窗户。
一个脑袋蓦然出现在灼灼繁花之下,阳光争先恐后的从花叶中涌了出来,为他铺上了一层浅薄疏离的光晕。
汤吻也在这不经意之间错开目光对上了一双淡然的眼,那好看的眼睛里夹着一丝深哑,像数九寒天坠落的松花。
这是汤吻第一次见许清引。
可惜她没住多久就因为许清引母亲不同意他们一家人住进来而搬到了后来的家里,她只和许清引有过短暂的交集。
由于许清引是尖子生,读的是重点班,所以汤吻并没有像老奶奶说的那样跟他一个班,而是被临时安排在了重点班对面那栋楼--
一个混在低年级中的差班。
一般大课间下课时间很长,许多人就喜欢趴在走廊边上休息,另一些人就喜欢在走廊上嬉戏打闹。
那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两栋楼之间的学生突然就热闹起来了。
尖叫的大多数是女生,那个时候看比自己高年级的帅哥是一件令人优越又满足的事情,她们也不例外,几拨人一起举着个牌子,在上面写自己的联系方式,扣扣啊vx什么的,就扯直了嗓子往对面喊:
小哥哥小姐姐们你们好呀,加个好友呗!做个朋友,认识认识。
对面初三的可能也是才测试完出来放松,也热情的回应道:好啊好啊!妹妹把联系方式写清楚一点,看不见。
大家都是开玩笑的,毕竟在娱悦之余图个乐呵有何不可,六中是个好学校,只有极小一部分人才把心思放在玩上。
汤吻那天和几个朋友从那边过,自然也听到了她们在喊什么。
她人挺自来熟,天生有股不学无术的劲儿,导致她一来到新环境就像找到了组织似的,没两天就同班里的“老油条”混在一起。
其中一个朋友调侃她,“汤吻,你也上去吼两嗓子呗,咱也去凑个热闹。”
“别了吧,我老了,经不起这样玩。”汤吻把留了好几年的头发给剪了,短发微蓬,这个人看起来懒洋洋的。
朋友把她拉到边上,手撑头,虚着眼看着那边,一脸带笑,“哎,让我瞅瞅,对面可真多帅哥啊,要是我们班在对面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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