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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吻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子栏杆上道:“咱们继续打牌吧,打个通宵,我要把我的本钱赢回来。”

郑崎颇为无语,“我说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打牌啊,你是掉进钱眼里了吧。”

“我觉得汤吻说得有道理,郑崎你不要自己一个人赢了钱就想赶我们走,要不我们几个今晚就住你家吧,我给我妈打个电话说下就行。”一朋友复核道。

“一群赌徒啊。”

郑崎一听乐了,呲着牙一本正经算着账,“行啊,一晚上一百块钱,要我服务就加五十,再给你们打个友情折扣:一百二十五。”

索冉皱眉吐槽,“你是个二百五吧,这个时候还开玩笑。”

“这不是活跃下氛围嘛。”郑崎又看向汤吻,“怎么样,你住不?”

汤吻没什么表情,“我都行。”

她没点好女孩的样子,经常在别人家过夜,在街坊邻居里的风评也差,汤燕琴曾经说过她死在外面算了。

“可我不行啊,我妈不同意,上次我过了八点的门禁没回去她差点没报警,要不是今天她在打麻将铁定不让我出来。”索冉急得不行,但又没办法。

郑崎:“要不你打个电话问问?”

“这……”索冉有些犹豫,最后还是道,“好吧。”

“嘟嘟嘟--”

索冉刚点拨号键,那边就接了起来。

“喂,宝贝,怎么啦?你还在外面玩吗?”索母问道,那边传来麻将的碰撞声,“诶诶,燕琴姐出的那个二条,等下,我胡了。”

“嗯,妈,我跟你说个事。”索冉吞吞吐吐的,毕竟她第一次跟索母提出这样的请求,“今天晚上我想在郑崎这里歇。”

“什么?不行,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怎么能在外面过夜呢。”索母回答的斩钉截铁。

“啊?大家都在啊,这又没什么,吻吻也要在这里歇。”

“吻吻?她妈妈也在跟我打麻将呢,肯定也不同意。”索母问道,又在那头喊,“燕琴姐,你家汤吻要在郑崎家过夜,她跟你说没?”

索冉开的免提,电话的声音很大,那边熙熙攘攘的,但汤燕琴冷不丁的话却直直击入汤吻耳中:她那个野人天天鬼混,好久都没着家了,爱在哪在哪,谁管她。

这样难听的话一出来,大家都变安静了。

索冉瞧了眼汤吻的神色,对着电话那头道:“好好好,我知道了,挂了挂了。”

“你赶紧回来,不准--”索母还未叮嘱完,便被索冉掐断了电话。

“冉,我送你回去吧。”汤吻这时开口,“我回家睡。”

“吻吻……”索冉有点愧疚和纠结。

“走吧。”汤吻蹲下系了个鞋带,手抄兜里,又给郑崎打个招呼,“我俩先走了,这次先放过你,下次我再赢回来。”

郑崎笑,也不好再说什么,点头应着,“得嘞。”

由于索冉害怕看见那条马路上的东西,所以两人绕了路走,索冉家更近,把她送上楼后,汤吻也顺着这条路径直回了家。

走到楼底下时,她发现窗户是亮的,想着汤燕琴也许打完麻将提早回来了。

汤吻摸了摸口袋,发现自己没带钥匙,犹豫片刻,她上了楼。

“妈,开门。”汤吻敲着门,用一种极其生硬的语气在妥协。

里面传来细微的声音,汤吻知道汤燕琴听到了,但她却毫无动作。

汤吻没了耐心,拿脚猛然一踢门,她用的力很大,门上的不锈钢灰都被震了下来,过了一会儿,门终于开了,门缝里露出汤燕琴愤懑的脸。

“你还知道这是你家啊,才十几岁就开始夜不归宿,我的脸都被你丢完了。”汤燕琴狠狠剐了她一眼,“今晚你也去别人那里睡吧!快滚!”

说罢,汤燕琴毫不留情的关上了门,在门合上的那一瞬,汤吻又看见了前不久的那个男人。

大概是之前拿花瓶砸了他们的缘故,男人的眼神带着怨恨,恨不得现在就把她打一顿,很可惜,这件事汤燕琴在那天之后就做过了。

身上还残留着青紫不一的伤痕,汤吻倚着灰白的墙长舒了口气,眼看向天花板,而后,脚蹬了下地,灯亮了,她低着头踩下楼梯。

不知不觉又转到了家旁边的巷子,汤吻又瞥见了上次那道人影。

许是有了上次的经历,她知道那个人是许清引。

现在应该十二点了,他还站在这里等她。

“许清引。”汤吻出声喊他,接着小跑过去拉他的手,他的手浸在夜色霜露中,微凉。

许清引看向她,声音混着凌晨时分的清淩,“我在。”

“等了我多久了?”

“一小会儿。”

“累不累啊你?”

他小幅度地摇了摇头。

汤吻突然笑了,她伸手抱他,心里满足感滋长,“傻子。”

他们不过谈了几个月,她的狼狈却次次都能被他撞见,这种概率绝不是巧合。

她这几天都不在家,但她了解许清引的性子,他肯定是夜夜都在深巷里等待着。

“许清引,我想你了。”

汤吻伸手抱他,把头贴在他的胸膛,她的情感掺假,也许是在听到汤燕琴的话后她心里落了个疙瘩,才把情话说得这么自然。

许清引明显一顿,双眸犹如黯沉湖泊,透着几分意味不明的晦暗。

两人浅浅呼吸着,四周宁静,汤吻甚至能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

见他没回答,汤吻正想抬头看他,突然身前一股大力把她往里按,她被迫与他的冰冷怀抱接触得更深。

少年干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没有奇怪的味道或呛人的烟味,只有洗衣粉的淡香。

汤吻还没反应过来,黑影下压,铺天盖地的吻落了下来,从她的额头到鼻子,再从脸颊到嘴巴。

天最沉寂的时候,连风声都细不可闻,悬月高照,风吹绿叶,深巷里弥斥着清浅不断的啄吻声。

许清引的吻炽热、强势,如同荒原燎起的大火,来势汹汹,跟他的人截然不同。他们接的吻不多,但他的动作却不显生涩。

浓烈得像是那晚蜻蜓点水的延续。

他紧扣着汤吻的头,把她死死往怀里按,直到汤吻快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松开了她,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带着一丝眷恋,“汤吻,别再骗我了。”

“你知道的,我想和你有个未来。”

汤吻闻言微怔,徐徐别开头,用他听不到的声音低喃:“是吗……可我给不起呢。”

有时候,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许清引是天之骄子,她是地下枯花,他们云泥之别。可能她心是黑的,见不得别人好,所以才会一次次伸出藤蔓把许清引拖入自己的一方沼泽。

良久,她抬眸笑,眼里闪烁一瞬的星光,“好,我答应你,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后来她依然撒着谎,许清引也没拆穿过她,只一直做着她最忠诚的信徒。

汤吻回忆着过往云烟,只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她想起自己还要去酒吧驻唱,于是捏着包加快了脚步。

酒吧人不多,汤吻调好话筒就开始弹唱,注意力全都放在了上面。

她从小便偏爱唱歌,虽然她没专业学过,但老天爷似乎就赏她这口饭吃,使得她唱得很好,音域也极广。

弹着吉他,她低着头开始唱张敬轩的《骚灵情歌》,唱到副歌情感上来时,她对其中一句特别有感触:

“我虔诚爱你,以灵魂骚动你,骚动到有乐器奏到心扉。”

--看吧,她就说他擅长等待吧,可惜等错了人,从此丢失了灵魂。

所以许清引虔诚爱她,可她终究还是负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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