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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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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里剪着干净清爽的栗子头,浓眉鹰眼,一身俊气的少年与眼前的男人叠影在一起,枕枝有种时光交错的恍惚感。

季斯槐从门外走进来,他再次坐在枕枝对面的位置。

从进警局到现在已是两个多小时过去,笔录已经做得差不多,于是枕枝问道:“警察哥哥,我能走了么?”

话时,女生那张粉嫩白净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

听到这声,季斯槐却是挑眉瞅向她,“终于愿意叫哥哥了?”

从在剧院里与她见到的第一眼开始,她那句‘季警官,我们不熟’就与他生分的拉开了关系,让他绞尽脑汁好一阵琢磨。

她纤长的睫毛煽动了下,语调轻飘飘,“不然,叫你警察叔叔?”

季斯槐嘴角微微抽搐,他身体往后一仰,饶有兴趣的看向她,“哥哥就比你大4岁,犯不着。”

枕枝恢复了客气疏离态度,“行,警察哥哥该问的刚刚都问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季斯槐低头看了眼手腕上的黑色运动手表带,说道:“再等10分钟。”

枕枝露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他解释道:“那个舞蹈家的经纪人说要见你核实下情况,现在从北区分局那边赶过来了。”

枕枝淡然地‘哦’了一声,然后把手举在胸前晃了晃,“那,这个可以摘了吧?”

季斯槐沉默不语,一双鹰眼沉静的凝视着她。

这会儿,枕枝有些未能忍住,“我不是犯人或嫌疑犯,只是和你回来做个笔录,你也犯不着给安分守法的公民戴手铐吧?”

话到这里,她又多嘴一句,“就你们刚刚对待人民群众的态度,我可以打市局电话进行投诉。”

只见‘簌’地一下,男人高大的身影站立起来,他朝她几步走近,瞬时就在枕枝面前盖下一道阴影。

他将她的手腕轻轻抬起。

被对方指腹触碰到时,枕枝下意识往回收缩了下手臂,这个动作使得她全身的神经一下子紧绷起来。

她回避了和季斯槐的肢体接触。

对方没有在意。

他很熟练的就打开了禁锢在她手腕处的那副手铐。

男人将手铐拎在手指之间,颇有些吊儿郎当的摇晃着,他就这样站在枕枝面前,未坐回原位,“妹妹舍得投诉?”

枕枝抬起头。

他那双深沉的黑眸,此刻却是目光流转,“以前不是还冲在哥哥前面,扬言要保护哥哥么?”

这句话‘砰’地一下击中了枕枝的脑门。

她先是一怔,黑眸闪过一丝诧异,然后怔怔望着眼前的男人。

这件事,对枕枝来说一直是心中的刺,如若当初不是因为这事,她就不会被秦瑞盯上,也不会有后面的遭遇。

但要说枕枝后悔过吗?

她曾经待在异国的很多年里,经常反问过自己。

答案不得而知。

她或许还是会重蹈覆辙。

如果时间重来一次,她还是会整日粘腻着季斯槐,跟在他身后做个跟屁虫,在撞见那件事后不假思索的挺身而出站在他身前,扬言要保护他。

就像……第一次见面时,他保护自己那样。

枕枝垂下头,纤长的睫毛掩盖住了眼底的哀伤。

但他却未捕捉到女生的情绪变化。

这件事对季斯槐来说记忆犹新,也是他对枕枝产生好奇的出发点。

那会儿在季斯槐心中,枕枝只是一个娇弱如花,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妹妹,是需要人保护的那种。

但在他被混混秦瑞带着十几个人在学校外的巷子里埋伏后,这个纤弱的女生却忽而冲到他的面前,将他护在身后。

那时,季斯槐虽然练过泰拳,身手矫捷。

但秦瑞带的人各个都持着甩棍,他们将季斯槐包围在了墙角,对着他左右夹攻,季斯槐赤手与之对抗,一个不注意就被秦瑞挥棒打在了腰上。

那一棒,下手特别狠。

他顺势跌倒在地,紧接着十几个人朝他一窝蜂冲上来。

季斯槐被打得皮开肉绽,脸上血糊淋剌。

就在秦瑞拿着甩棍朝他脑袋打去时,枕枝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她展开双臂挡在了季斯槐身前。

女生那双大眼睛剑拔弩张的瞪着秦瑞,全身上下拧着一股与自身气场不符合的狠劲儿,咬牙切齿道:“我已经报警了,警察马上就到。”

秦瑞在听到警察会到后只好就此罢手,带着一行人离去。

而枕枝在转头去扶季斯槐时,他看见她方才还凶狠狠的一张脸瞬时梨花带雨,女生豆大的泪珠一颗颗落在他的手臂上,烫的惊人。

季斯槐看着她不停掉眼泪的模样,心一下子就乱了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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