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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度逃跑(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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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金袍面泥泞不堪,华贵的面料沾着水光,按礼制盛大典仪时帝王才能穿的冕服被独孤凛随手扔到地上。

明斟雪怯怯的圆睁着泛着潮气的眸子望他,眼波摄魂,潋滟若春水般无心勾的独孤凛眸色一暗。

明斟雪腿侧被抵的发疼,隔着布料也觉得烫的厉害,登时心生抗拒。

“不要了。”她摇着头拒绝,一面在他怀里挣扎着。

不知怎么蹭到了要紧处,独孤凛喉结一滚,握住她纤细的脚踝。

“安分些。”他腾出手来轻拧了下。

明斟雪被拧的嘤咛一声,又软又痒的软调子猫爪儿挠的似的,轻而易举助长了帝王的气焰。

“真的不要了……放我下来……”明斟雪体察到什么,抗拒得越发激烈。

“肿了,不可以了!”

“肿了?”独孤凛挑挑眉,若有所思。他朝御殿外唤了声,将明斟雪放在屏障后的软榻上,起身出去。

明斟雪长舒了口气,如释重负。

未等她放下心来,帝王高大的身影去而复返。

独孤凛端来满满一瓷碗晶莹剔透的冰块。

他捏了一块,俯身在明斟雪面前半跪下来。

独孤凛登基前没跪过任何人,称帝后唯他独尊,更无需跪谁。

他身姿生得高大修长,腰身劲瘦,饶是半跪着,也比坐在榻上的明斟雪高出好些。

明斟雪面露诧异:“陛下这是做甚?”

“斟儿不是肿了么?孤令人去取冰库中最上乘的一块冰,敲碎了打磨好帮斟儿冰敷消肿。”

明斟雪撑着软榻连连往角落里缩,“不要!臣妾回坤宁宫修养些时日便好了,不必劳烦陛下……”

独孤凛噙着一抹浅淡的笑看着她的小动作,扣住两只玉足一拽,轻松将人拽了回来。

冰块碰壁当啷响,很快便遇暖化为清水。

一日毕,明斟雪累的昏睡过去,半梦半醒间,察觉到什么冰冰凉凉的物件贴住了白嫩纤细的脚踝。

联想到下半晌那碗冰,明斟雪猛地一个激灵,自睡梦中惊醒。

玉足往衾被中机警一缩,带起一阵锁链般的脆响,明斟雪循声掀开一角衾被望去,这才发觉脚踝被套上了一副金锁链。

独孤凛正立在榻前静静望着她。

“陛下!”明斟雪惊呼了声,“臣妾不要套上这副锁链。”

“怕什么,斟儿不喜欢这副金锁链么?”独孤凛抬指轻碰了碰,链子发出脆响。

她倏然红了眼眶,拽着他的袖摆轻轻摇晃:“臣妾悔了,臣妾不敢再逃了,您放过臣妾,好么?”

独孤凛定定看着她,摇了摇头:“不敢逃?孤不会再相信你了。”

他前倾着身凑近明斟雪些许,带有薄茧的指腹不住摩挲着少女眼角的泪:“只有用它将你锁在身边,孤才能安心。”

御殿里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响了一宿复一宿。

明斟雪被他直接锁在寝殿中,连自己的坤宁宫都回不得。

她也没那个力气回去,整日里除了面对背对独孤凛,得了弥足珍贵的喘息的空儿,也只能倚在窗前发呆。

独孤凛担心闷着她,兴师动众移栽了满宫的新鲜花木,透过御殿的窗便可窥见满园春色,如春夏般繁茂,不似在秋冬。

又请了知名的戏班子来给她说书唱曲解闷。

绕是如此,她还是彻彻底底成了帝王豢养的金丝雀。

在此期间,明氏一族已奉旨离开了盛京,前往岭南。唯余明斟雪兄嫂檀溪提早得了一纸和离书,侥幸脱离明氏,带着兄长的一对儿女回到娘家过活。

檀溪是先帝师檀老学士的爱女,当年太子势败被废后,檀氏一门也受到牵连。好在檀氏根基深厚,檀老学士辞官隐退后,还能在偌大的盛京城里给爱女与一对孙儿撑起一方庇护。

至少保住了嫂嫂与兄长最后的血脉,至于别的,明斟雪也无能无力,横竖明氏已在前往岭南的路上了,她没有机会见到父母最后一面了。

明斟雪倚着美人榻,怔怔朝支摘窗外的美景发愣。

大嬷嬷进来侍奉时,见她这般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

“娘娘何苦同陛下闹这番别捏呢?您把自己折腾得不舒坦,陛下心里也不爽利。”

也就皇后娘娘自个儿看不明白,自明氏倒台这些时日以来,陛下孤身坚持为娘娘挡下了多少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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