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苏苑音一眼便就看清宋氏的心思,却也并不戳破。
但只是想让她作配,到底还想得早了些。
或许人这五感之中,虽是眼睛所瞧见的最直观,可有时候耳里听到的更能直击人心。
到时或许还能拉一把苏落雪,若是她肯配合自己别再捣鬼,她们将这贺寿的事宜好生完成了,宾主尽欢,苏落雪必定也会备受关注。
这也算是帮她一把,当是回报一点点父亲对自己的关切。
回到院中,被她派去给赵三千送银子的夏琴也刚回来。
想必是路上赶急了,满头的汗,一边拿出帕子擦一边进了屋。
苏苑音听见脚步,放下许久未用过的琴,笑她为何这般着急,水上倒了杯茶递给她。
夏琴伸手接过,也顾不得烫就一饮而尽。
只因她实在是累极了,倒不是热的,就是她去送钱,人家赵老板压根不收。
这可是小姐交代下来的事,她也不敢自己做主。
最后同赵老板推搡了好半天,最后才商量出一个折中的办法,她觉得事关重大,紧赶慢赶回来同小姐商量。
赵三千最后是收了钱,可却说自己要来南市开店,那三千两就当作是她家姑娘入的股,每三个月算一次分成利息。
苏苑音听罢不由得失笑,赵三千现在也算是小有成就,家大业大的又哪里需要她的那区区三千两投资,只怕是想变着法子报恩呢。
这赵三千虽是奸商不假,但是对待亲情倒当真是看得急极重,如此爱财的他竟也能为了回报恩情做到这份上。
随即也没再管这事,由着赵三千去。
清肃伯府,尹祝带着徐阮意游了一圈上京,这才姗姗归来。
徐阮意是尹夫人兄长夫人家中的侄女,算是尹祝的远房表妹,虽是妾生,倒是家中就她一个独女,在府中也算是得些脸面。
而且这徐阮意生母是扬州上品的瘦马,如此养出的孩子,才貌品行皆都不差,尤其是那一张我见犹怜的芙蓉面,身段该丰腴处是半点没落下的玲珑有致。
尹夫人甫一见到她便就觉得一见如故,听说也是正在议亲,便就将人一齐带到上京来,说要在上京替她相看一门亲事。
只到底是给徐阮意相看还是给尹祝看,阖府上下皆都是心知肚明。
若是徐阮意来给尹祝做妾,倒也算是合适。
尹祝本是昨天便就到了上京,只是现下母亲一直想撮合他同那个阮意表妹。
实在是脱不开身去找一趟阿音,也不知她来寻自己究竟是什么事。
正心烦意乱间只听见屋外一阵叩门声响起。
尹祝扶了扶额,也未作多想,以为是身边的小厮安平,随口道:“进。”
门被应声推开,只进来的人脚步轻轻,浅浅的桂花香气袅袅侵袭鼻尖。
余光中瞧见一抹鹅黄色的裙角,尹祝有些讶异,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走来的少女,温和有礼唤一声表妹。
徐阮意扬起一张精心妆点过的面,美目弯弯,手上拿出一个白玉瓷瓶:“表哥,这是我从扬州带来的桂花酿,亲手酿的,也不知合不合你的胃口,就当是表哥带我游了一日上京的谢礼吧。”
两人是一道来的上京,这个表妹性子不错,通情达理又朗朗大方,知道母亲的意思却被没有持宠而娇,让他为难。
故此,两人相处得还算愉快。
只是他并无意要纳妾,亦是不想给她太多希望。
尹祝笑着接过,只放在一边:“表妹客气,只是我不喜晚上饮酒,改日定好好尝尝。”
徐阮意听罢也不恼,只眉间轻拢,眼眸带愁:“无事,我知表哥心有所属,所以自然是恼我这突然出现的。”
“只是这也非我所愿,我亦是心中有人,可惜造化弄人,终究是有缘无分。”
见徐阮意这般说,尹祝不由的想到自己同阿音,明明事情都已经定下,却有横生出这般曲折,不由得也能同徐阮意共情几分。
既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又知徐阮意对自己无意,尹祝也对她放下了些芥蒂,温声安稳道:“不知对方姓甚名谁,或许我能帮上点忙,从中斡旋一二。”
听了尹祝的话,徐阮意只拿出一块帕子轻轻拭泪,微微垂着头,恰好露出一截纤细的白皙脖颈,颇有几分我见犹怜的味道。
只见徐阮意摇头:“我现在已经身在伯府,实在不敢奢望,倒不如饮几盏酒慰藉此情。”
徐阮意走到尹祝身侧,拿过带来的那瓶桂花酒,慢慢倒上一盏,递给尹祝:“我敬表哥一杯,就当作是谢谢表哥还愿相帮的情谊。”
若是再不接过,倒是显得有些不近人情,反正现下他心中亦是郁结,于是也伸手接过酒盏。
“表妹大可说来,母亲那边我去解释,总不能让你在府中干耗着。”
徐阮意叹气,将酒盏的酒一饮而尽:“他亦是早已同被人订下了亲事,我又何必去自寻不快,罢了罢了。”
说罢又去斟酒敬他,说感谢云云。
尹祝听罢倒是蹙眉:“既是无缘,表妹不如早些私心另寻良人吧,表妹才情皆有,定会寻到更合适的人。”
徐阮意听罢,只是叹气:“听说同表哥定亲那位小姐可是生得像个天仙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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