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止血法(1 / 2)
激起病患求生意志是第一步,接下来才是重中之重。
沈白露的这套针法叫“金针止血法”,完整的阵法共有二十七套,这套阵法主体大同小异。不同的部位、出血的深浅,性别年龄等等原因有特定的下针位置。
金针止血简单来说就是用特殊的手法把金针扎入特定的穴道来达到止血的目的。针灸是中医重中之重的一大分支,这一科因为其掌握程度完全靠医师的悟性,不管是刺入的位置还是深浅,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且入针□□位和脂肪之间的差别全凭那一丝感觉,所以并不能达到西医那样明明白白的教学效果,很多半灌水没有天赋,学了个皮毛达不到效果,最后还要来一句“骗子邪丨术。”
因为对传承人的要求颇高,且古代各家秘术不外传等种种原因,很多神乎其神的针法都在历史的长河里失传了,这是沈白露在交易系统里淘来的宝藏之一。
上一世为了练习各类医术针法,她有一段时间都混进了救援队,混迹在各种灾害现场。现在虽然不是炉火纯青,也算小有所成。
但就像沈白露一开始说的,这套针法十分繁复。难产血崩所要用到的阵法是里面最繁复的,她需要不停的下针,最难的是其中有几个穴位需要同时下针,且两根针之间的深浅度是不一样的,沈白露全全神贯注,半点不敢分心。
太过专注便注意不到周围,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留在房间里的几人连呼吸都慢下来,他们看着眼前这个十六七岁的医生,被汗水浸透的衣裳和沉稳快速的手法都叫众人敬畏,生怕惊扰了她。
外人看不出效果,但木米身为被治疗的当事人,却能感受到身体的变化。就在一个小时之前,她浑身冰冷,连意识都是冷的,那种生机一点一点流失的滋味让她惶恐不安。
但在沈白露下来几针之后,她的身体就起了反应,随着一针针的扎入,她的身体就像注入了一丝丝暖流,一开始很浅,然后越来越多,僵硬的身体开始回暖,渐渐的,她感觉到身下的出血越来越少
这一套针法在抢救的时候需要不停调整,历时三个小时才完完整整的施完。拔完最后一根针,沈白露已经累得手都抬不起来,这便是这套针法最难的一点,它需要强健的体魄,连沈白露这样常年习武的人都累成这样子,哪怕里面有大出血需要的针法繁复的原因,但哪怕是最基础的那一套适合外伤轻症的针法,也是不轻松的。
“不流红了,真不流红了!”接生婆是木米的大姐木豆,第一时间检查了妹子的身体,激动得几乎哭出来。她继承了母亲的手艺,木家堡这两代的孩子都是她们母女接生的,每年都有妇人因为难产丧命,没有人比她更了解生孩子的凶险,她有个姑姑也是难产没了的,没想到厄运竟然会降临到妹妹身上,这种看着亲人遇难却无能为力的感受,实在太折磨人了。
一张张熟悉的痛苦无力的脸盘在木豆眼前滑过,那都是她和母亲接生时没了命的妇人。感谢老天爷啊,给她们木家堡送来了医术这样好的医生,以后木家堡的妇人再不用担心走这趟鬼门关了。
这个时候,何月月端着熬好的药过来,木米喝完药之后便沉沉睡过去,她丈夫看媳妇秒睡还睡得沉,竟然颤抖着手去摸了摸媳妇的鼻息,被大姑姐一巴掌打开拉到院子里臭骂了一顿。
此时天已经麻麻亮了,沈白露累极,这几天长途跋涉,在山上露宿哪里敢睡着,才来第一晚又遇上这种事情,也确实是伤神。说好下午再过来施针,又叮嘱了几句,就在何月月夫妻的搀扶下回了知青点,涨了枕头就睡着了。
担心了姐姐大半夜的沈白霜悄然起床,看着床上的姐姐满眼心疼,跟张梅借了些柴火,烧开了姐姐昨晚打回来剩下的半桶水,拿着帕子给沈白露擦洗。
感受到身边熟悉的气息,睡梦中的沈白露放松了警惕,沉沉睡去。
沈白霜整理了两人的粮食,拿出一些钱粮。两人的家当是沈白露一个人去置办的,白霜也是整理到现在才发现姐姐到底带了多少东西,其他的不说了,背包最底上,竟然有一口铁炒锅和一口小罗锅,罗锅里装满了米,再下面,是五个铝饭盒,里头竟然也装满了盐和糖,单单这几样东西,她就提不起来,这些还只占了背包的一半,想到姐姐一路上背着这些东西加上几十斤粮食走了四天,哪怕晓得她力气大,也心疼得不行。
虽然有了两口锅,不过做饭是不够的,山寨里有烧陶的人家。带上钱,在张梅的带领下,沈白霜先是在烧窑的人家买了几口大水缸和几口陶锅和红泥炉子请人送过来。姐姐采药回来都要洗热水澡,喝水也要喝凉白开,这些缸是少不了的,又买了些簸箕箩筐其他东西,她嘴甜大方,卖家也不介意给她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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