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2 / 2)
对方是见来没几面的男同学,今晚他很好,但背后一团迷,性格不定,善恶不清,所有人说他惹不得。
如果,她想。如果肖厌有什么想法,她该怎么办,她要怎么做。
这个离谱且不切实际的猜测只是一瞬而过,像是女性天生得来的警惕。
但肖厌显然是捕捉到了,甚至故意一般挡住了她退路。
进门往里的走道空间狭窄,堪堪一人过。姜晚橘被拦截在中间,面朝肖厌,背对门。
姜晚橘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她并不觉得肖厌是那类人,可现在对方的行为叫她不解且不爽。
女生不卑不亢抬眸,肖厌垂目,没有退,步步紧逼。
他们离得太近,这个距离紧得危险。
湿漉漉的雨沾湿头发,衣角滴水,姜晚橘在这样潮湿的对峙里最终还是退了,她背后紧贴冰凉的门,眉眼却还抬着,略显尖锐的视线跟软生面皮截然相反。
其实也没什么怕的,开门就能出去。
但她很想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干什么。
肖厌似乎对她的心路历程清楚又明白,他声线沉,无形压迫里是隐秘的乏味:
“如果我想做些什么,不会让你从实验室那张桌子上下来。”
他说完伸手从她头顶拿下一片夹在发丝间的叶,递过去,后退侧身让开路来。
刹那间焦灼褪下,一切归于平静。
姜晚橘机械性接下绿色叶子,是片羽状复叶,大概路边国槐上掉的。
气氛有点尴尬。
姜晚橘越过他往里走,随后站定回头:
“不怪我,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要保持距离。”
“说的是。”肖厌应道。
姜晚橘决定不再管他,对方刚刚那话不无道理,人压根没那心思。
她进屋到卧室,习惯性锁门拿衣物进浴室洗漱。脚被水泡了一路,沉甸甸得难受。
房子是两卫的布局,一个在卧室内,那锁扣声不响,不过房间里安静,肖厌听得还挺清楚。
姜晚橘出来时穿了睡衣,不露,算得上保守,可爱那挂的,中间一个猫咪脑袋。
她从卧室往外,随后愣了愣。
肖厌还在进门玄关处,没去沙发那,背靠柜子就地坐着,姿势很随意,额头半垂,黑发已经干了大半,正阖眸瞌睡。
身上一些倦意很明显。
姜晚橘走过去,蹲下身子,仔仔细细地看。
肖厌睡的时候没什么攻击性,就那样安安静静闭着眼,不欠登,不嘴贱。
单单这张脸,小姑娘应该都是喜欢的。
她不想吵醒他,可是就这么坐着也不是办法,把人带回家,给人睡门口,何等没人性。
姜晚橘半蜷起手,拿指节扣了扣他耳边的柜门。
肖厌的睫一动,慢慢掀起眼皮。
浑噩逐渐变清明,面前的姜晚橘把手收回去,打横架在膝盖上,一挪不挪看着他。
女孩刚洗完澡,头发散下来披在肩头,脸上因为热还留着点红。
肖厌:。
他挪开落在对方身上的焦点,有些许沉默。
迷迷糊糊睁眼对上一张十六岁的青春脸,心动难免。
姜晚橘:“干什么呢。”
肖厌声音里还有刚睡醒的哑,散漫回:
“保持距离。”
“你会不会保持得太远了点。”姜晚橘就着那样的姿势,又问:“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
他道:“什么。”
“被收养但不敢进门的小狗。”
肖厌听到这个比喻眼低垂,随后笑笑:
“你一女的怎么开口那么油。”
“?你他妈才油。加了小字是我最后的仁慈。”
肖厌看她胸前睡衣的猫咪图案,回:
“小猫不要说脏话。”
前两个字结束还极为有意地顿了顿。
姜晚橘默两秒,口不对心:
“肖老板赢麻。论油还得是男人。”
她之前和戚白吕小言闲来无事讨论过“小猫”这个称呼,最终以一条热评做总结:
被女人喊小猫:喵。
被男人喊小猫:滚。
姜晚橘还记得当时自己高度赞同的那条内容。
被男人喊小猫:我需要从黑龙江省三步一叩首朝拜到布达拉宫才能洗净我被侮辱的灵魂。
但现在这两个字从肖厌那张嘴里出来,她竟然没觉得浑身不舒服,甚至觉得有点好听。
大概是被台风天的大水泡坏了脑子。
姜晚橘试图清醒,换了个正常话题:
“我洗完了,你去吧。”
肖厌刚说完没换洗衣物,姜晚橘就不知从哪翻了一套给他,花色丰富但不是她的大小,看着就是年轻男性尺码。
他的视线停在上面许久。
“这谁的。”
姜晚橘想了想:“另一条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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