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2 / 2)
仿佛回到父母还在时,可能过一会爸爸会从厨房出来,边擦手边问妈妈明天早餐要吃什么。然后过来提醒周漾早点睡,明天有小考。
里面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停下,江北言从厨房出来。
他前面的衣服沾了些水珠,颜色深了一点。手腕处也是湿的,他正拿着纸巾擦手。
他走出来,神情自然地问周漾:“明早想吃什么?”
有那么一瞬间,周漾以为自己还在回忆中。
“慢慢想,想到告诉我。”江北言比了个发信息的手势。
周漾没明白,江北言是要给她买早餐?
江北言在玄关处换鞋子:“这几天,哥哥送你去学校。”
说完鞋子也换好,他开门出去。
并没有给周漾思考和答复的时间,更像是通知。
周漾愣了好一会儿,眨眨眼睛,有些不真实。
晚上她收到陆嘉泽的信息,江北言说了她受伤的事,陆嘉泽很担心。
他告诉周漾,他已经打过招呼,有事尽管找江北言。
“他以前可没少麻烦我,现在该麻烦他了。”
周漾看着短信,江北言对她关心,是因为陆嘉泽。
她想了措辞,让陆嘉泽不再担心。
陆□□夫妇回来,周漾以预习课本为由,一直在房间,总算瞒过去。
第二天早上,江北言在门口等周漾,手边拎着两份早餐。
周漾没告诉江北言要吃什么,江北言就买了两份一样的。
曾文广的小电驴被征用,停在小卖部门口。
江北言依旧开得快,周漾抓着他的衣角。
这次江北言听到她的声音,放慢速度。
往后的几天江北言都会买好早餐等她,放学后又送她回家,一起吃过晚饭他才出去。
虽然交流不多,两人却在无形间熟稔起来。
最后一天,周漾脚上的绷带已经拆掉,可以自己走路。
江北言送她到学校门口,周漾跟他说:“下午我能自己回去。”
“确定?”
“确定。”周漾下车,往前走了几步。
江北言笑笑:“嗯,那我把车还回去了。”
恰好曾文广骑着公路自行车从后面追上来,见到江北言,立即停下来:“言哥。”
这几天他的小电驴被征用,江北言把自行车借给他骑,他像打开新世界似的,恨不得去哪都骑着。
大概他是唯一一个希望周漾的腿伤慢些好的人。
“言哥,我的车你尽管用,不还我都没关系。”
说着,他看到已经会走的周漾,笑容僵住,声音带着哭腔:“周漾,你脚好了?”
“好了。”周漾又走了几步,还跳了几下。
“挺好。”曾文广笑得比哭还难看。
江北言把钥匙扔给曾文广:“下午你就能骑回去了。”
曾文广笑不出来了,追着周漾说:“确定好了吗?腿伤不能开玩笑,要不你再休养几天,让言哥继续送你?”
“有你这么不盼人好的吗?”黎枳过来,瞪了曾文广一眼,“我们周漾好全了。”
曾文广不敢出声了。
黎枳挽着周漾的手往教学楼走去,江北言在后面喊了声。
周漾回头,随即看到一瓶牛奶呈抛物线往这边来。她下意识用手接,稳稳接住。
这些天江北言给她带的早餐都有牛奶,这是今天的份。
“跟阿姨说,今晚不用做我的饭。”江北言坐上小电驴。
周漾心里空落落的,为数不多的相处时间没了。
“好。”她扬起手里的牛奶。
江北言已经往停车的地方去,她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
周漾垂下手,感觉舍不得喝牛奶。
“下周国庆,要不要去逛街?”黎枳没留意周漾的失落,“我有好多东西要买。”
“纪思君也说要买文具店,我们一起去呗。”
“周漾?”
“嗯,一起去。”周漾收回思绪。
黎枳疑惑地打量她:“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脚还疼?”
“不是。”周漾把牛奶放进口袋,声音轻松,“我在想我要买什么。”
“哎呀。”黎枳哭笑不得,“逛了就知道了。”
跟江北言一起回家习惯了,忽然恢复一个人回家,周漾有些不习惯。
小卖部老板娘见她行动自如也跟着高兴,非要送几包零食,说是庆祝。
周漾拗不过,只能收下。
等回到家门口,她才想起一件事,她没带钥匙。
之前都是江北言拿钥匙开门,渐渐地她就忘了带钥匙的习惯,早上换鞋子时顺手将钥匙放在鞋架上,忘了拿。
这会儿江北言不在,没人给她开门。
周漾懊恼地拍了拍头,把东西放在墙角,给江北言发信息。
江北言应该没看手机,信息没回。
要不,打个电话?周漾看着那串熟记于心的号码,指尖停在屏幕上方,没有点下去。
好一会,她叹口气,打算去小吃街找叔叔阿姨拿钥匙。
就在这时江北言的电话打过来,周漾手一抖,按了接听。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江北言有些意外。
“等着急了?”他笑问。
周漾扣着墙上的小广告,被她撕下来一张。
她“嗯”了声,说:“今天作业有些多。”
她想起曾文广似乎说过,江北言从不在意作业,想着他应该不会觉得急。
顿了下,她又说:“我去找叔叔阿姨。”
电话那头的杂音忽然没有,江北言的声音变得清晰。
他说:“五分钟。”随即挂了电话。
五分钟?是说他会在五分钟内过来吗?
周漾往楼梯窗外往下看,巷子里空无一人。
她坐在阶梯上,准备等五分钟。
才过去一会儿,楼下就传来声响,似乎有人往上走。
不过速度不快,还有东西敲击地板的声音。
周漾好奇地往下看,看到有个老爷爷往上走。
“嗯?你是谁家女娃娃?”老爷爷也看到周漾,蹙眉问了句。
他头发花白,精神气却很足,声音洪亮。
“我住这。”周漾指了指门,“忘了带钥匙。”
老爷爷走到五楼,听了周漾的话努力想了会。
“哦,陆家的。”
“是。”
老爷爷敲了两下拐杖,指向六楼:“我住那。”
“您是……江北言的爷爷?”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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