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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小学婊考第一了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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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说今天给我解释吗?”

“我、我我……”

“你是结巴吗?”

“不是……”

“那就快说!”

“……我家出了点事。”

“什么事?”

“……公司破产了。”

顾淼:“……”

上辈子他真的太忽略罗森了,连他家里破产这么大的事都不清楚。

看着垂头丧气的男生,顾淼有些无奈,“那你家里具体什么情况你知道吗?”

罗森喏喏道:“听我爸说,欠、欠了一千多万……”

顾淼扶额,怪不得上辈子罗森那么简单就入狱了,他家里连个律师都没给请,看来实在是债台高筑,无可奈何啊!

等等,他记得这个时间段,有人中了两千万的彩票……

顾长庚慢悠悠的走远,这段剧情认真思索起来其实有种黑色的幽默在里面。

上辈子的顾淼记得顾远山的暴行,记得他母亲怀孕,记得有人中了彩票,记得高考的每一道题目,记得小班长脚上的鞋子是a货,却唯独不记得替他顶罪的罗森家里破产,也不记得对方被判了几年,何时出狱。

只有在罗森死后的一通电话,仿佛一夕之间便唤醒了他沉寂的良知,让他带着对罗森的愧疚回到了十年前。

救赎…呵,救赎。

最应该被救赎的,难道不是顾淼自己吗?

那深陷泥沼的灵魂,那沾满鲜血的双手,那黯淡无光的心灵,还有那褪去彩色的黑白世界,代表了他早已遗失的高中时光。

重生而来的顾淼唯一需要紧紧抓住的,从来不是罗森,而是十年前的自己,使其不坠落深渊,使其永远光明。

……

回到熟悉的小区,数着台阶上楼,然后看到半掩着的门,以及里面翻箱倒柜的顾远山,顾长庚莫明有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既视感。

“你在干嘛?”顾长庚好奇道。

在他的预想里,顾远山应该被抓到局子里去了啊。

顾远山对儿子的到来吓了一跳,埋怨道:“吓死你老子了!找身份证呢,准备去隔壁市躲躲!”

“你犯事了?”顾长庚坐在椅子上,饶有兴趣的问道。

“什么犯事啊?!”

一提起这事,顾远山就觉得糟心,“就带几个朋友去玩两把,谁知道哪个龟孙子居然报警!刚好给逮个正着!”

顾长庚:“然后呢?”

“然后…警察问这场子是谁拉起来的,结果那些畜牲都指我,他们都指我啊!”顾远山激烈的语气中有种淡淡的崩溃。

顾长庚用手撑着脑袋,问:“那你是怎么回来的?警察没抓你吗?”

“抓了啊!可我不能等着被抓啊,我一把就把警察推开,给了他一拳,把他打倒在地,我就跑回来了!”顾远山理直气壮的说道。

顾长庚听得眼皮直跳:“好家伙,你还袭警!这下不判你五年都对不起广大群众!”

顾远山慌了:“什么判、判五年?不是只要拘留几天吗?”

又一个法盲。

顾长庚都感到无语:“拘留?你犯的可是聚众赌博加袭警罪,不是简简单单的赌博罪!”

“那怎么办啊?!”顾远山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我不想坐牢……儿子,你说我现在跑还来得及吗?”

顾长庚挑了挑眉,“来得及啊,你东西不是已经收拾好了吗?只不过,你跑了就是逃犯,就再也见不到陈冬儿了。”

“冬、冬子……”

顾远山怔然,他缓缓坐了下来,握紧拳头,指甲深深的嵌在了肉里,“那还是算了吧,不就是五年嘛,我等得起!”

顾长庚冷眼问:“就那么喜欢陈冬儿?”

顾远山仿佛回忆到了过去,他怅然道:“喜欢啊,喜欢死了。”

“我们是一个村的,我从小就喜欢她,那时候玩过家家,每次她当妈妈,我们几个男生就抢着当爸爸,我打架最厉害,当爸爸的次数最多,他们都羡慕我……”

顾远山抹了把脸,手心满是泪水。

他看着手上的湿痕,愣了几秒后,喃喃道:“小时候可真开心啊!”

顾远山或许永远不明白,他明明实现了儿时的梦想,娶了陈冬儿为妻,可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天渐渐黑了,屋里没开灯,顾远山的身影逐渐被黑暗吞没。

顾长庚撇撇嘴,起身打开灯,走到男人面前,居高临下道:“你既然深爱陈冬儿,又为何对她的儿子那么坏呢?”

这也是他感到不解的地方。

顾远山眼角的泪水已经干涸,他沙哑着嗓子低声道:“我是爱她,可我不是圣人啊,我不是给她养孩子的保姆,我是她丈夫,我是个男人!我没那么大度!我没办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去当小三,还把孩子丟给我照顾!”

“她就那么相信我,相信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我永远不会怪她……在她眼里,我到底是有多贱啊?”

男人凄惨的笑声回荡在房间里,带着对爱情的绝望。

“我知道她不是好女人……我只是想逼她回来,只要她回来了,我就会和从前一样,不抽烟不喝酒,不打顾淼,努力赚钱,一辈子对他们母子好,我会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好爸爸。”

男人思维混乱的说着自己的想法,两眼空洞洞的望着雪白的墙面,上面有几个脚印,是他喝醉酒后踹的。

顾长庚大概懂了,顾远山就是那种进化不完全的舔狗,一方面放不下对方,任其索取,另一方面又自我唾弃,觉得不值得。

纠结来纠结去,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产生了行为割裂,爱恨交加之下,遭殃的就成了顾淼。

顾长庚不想说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当一个人已经变得可恨了,他也就不可怜了。

所以,当顾远山举起暴力的拳头挥向顾淼,他就已经从被害者变成了施暴者。

拍了拍人渣老爹的肩膀,顾长庚叹息道:“好了,下楼吃点东西吧,说不定待会儿警察就过来抓你了。”

“吃饱饭,然后去监狱好好改造。”

他顿了顿,特意补充了一句:“争取早日断情绝爱,放下陈冬儿。”

顾长庚希望顾远山能想明白,留不住陈冬儿的从来不是顾淼,而是他这个丈夫的贫穷。

因为从一开始,陈冬儿所追求的,就不是顾远山能给她的生活。

正所谓:飞鸟与鱼不同路,相遇容易相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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