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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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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默以为早晨翻墙的无妄之灾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连锁反应才是真正的麻烦。

第二节物理课干巴巴地讲理论,所有学生下课都松了口气,一半吵吵嚷嚷聊天,一半往走廊上跑。

景默想出去走走,忽然想起脚踝上有冰袋,反应慢半拍不自然地偏了下身——

手里的卡通杂志“啪”地掉在了地上。

负责的那位倾身,帮身负伤病的同桌捡起的时候,看见了杂志内夹书翻开的一页。

“反比例函数”。

容巡停顿后,将杂志合上交还时,看到了少年微微放大的瞳孔,抿起的唇和一对爬上红的耳朵尖。

威严尽失的少年失去了站起身要求某人让开出门的勇气,耳朵默不吭声地越烧越红。

怎么了!他这么久自学完小学教材已经很厉害了!现在才学到初中有什么问题!

景默从来不想有小弟同桌就是不想被发现这种有失猫老大威望的事,而且为什么偏偏是这个人——

丢猫!他得想个办法永远封口!

强自尊心的猫老大今天,注定诸事不顺。

……

接下来的几日,景默出门前都左右警惕地看看有没有执着地要“对他负责”的人在,才慢吞吞出门。

为了不用提早起床时间,也不用走可能遇上暂时不想看见的人的路,景默研究了一下公交路线,决定这几天凑合凑合。

倒还比较顺利,除了第二天的时候在车上碰见了铃铃铛铛两个人类幼崽,两只团子关心地簇拥着他坐到了一个被让的座上,全程以团子栏杆的形式围在他座位旁……

以及第三天近校门的时候莫名其妙伤的脚踝一歪,被容巡扶住这两件倒霉事情之外,算没出什么问题。

第四天景默已经好得差不多,不影响正常步速,这天也是五月的第一天月考。

抬头看了一眼考场号,就径直走向第一列最后。东城高有个怪传统,考场里考号从左往右列。景默照常往最后一排走,却发现比自己的考号多了一位。

景默对雷打不动的位置改变没有什么反应,往前挪了一格,背包一放趴下。

没多久,最后一个考场门口踏入一个颀长的身影,而后室内传来一阵此起彼伏的惊呼声。

“哦——观其品貌,想必这位一定是学神大驾光临了吧!”

“诶,咱们这儿真是蓬荜生辉!”

“蓬屋生辉!”

“蓬门生辉!”

“住口,你们剽窃我的词儿!“

“我自己想的!”

“屁,我刚刚看你用手机查的近义词!”

最后一个考场都是放弃学习或者严重偏科的,转校过来的容巡因为还没有过校内成绩,所以这应该是他们唯一一次和这种等级的学神一个考场——大家都表现得很激动,并纷纷表示极度热烈欢迎。

容巡向后走来的时候,面上罕见地显出些无奈的神色 。

这些起哄的学生就是逗比了点,倒也不是什么坏人。

景默因为这动静掀起眼皮子看了一眼,就见容巡整理了一下桌上的杂物,坐在了自己身后。

景默:?

传卷子的时候感觉也怪怪的,因为本来景默是向来也不需要往后递卷子的。

不过反正景默都是填了名字就趴着睡觉,这点不对劲也没放在心上。

这次月考是周四周五周六考三天,本来有时候周六高二也要上课,所以时间不凑巧学生也没花多久就接受了。

考第二天试的时候倒是有了些波折,这天是从早上九点半考到晚上七点考完。

下午到晚间最后一门,坐在景默身后的转校生举了下手,监考教师表情和蔼地走过来,然后接到了笔迹漂亮的试卷。

监考老师愣了半晌,才拿着卷子回头往讲台上走。

坐在前面的少年左肩被轻拍了一下,过了会儿反应过来,把没动的卷子交了,两人前后出了教室。

教室门重新关上之后,里面着实好一阵嗡嗡嗡的议论,还是监考老师站讲台上敲了好几次黑板才停下来,教师瞪了下面学生一眼,才坐下来看那张过程简明利落的卷子。

……

校外返回的路上。

景默本来最后一觉睡得也不是很踏实,一来考试的时候对他来说最无聊,早上睡那么久就算他最近渴觉也睡够了,二来他记得晚上有什么事还挺重要的。

被容巡点了一下倒是想起来了,花卷奶奶后来和他们说的差不多六点去吃饭,就直接出来了,反正他也不会写。

容巡现在几乎就走在旁侧,景默也没什么反应,很可能是因为前几天连着出的事被迫习惯了。

景默想到花卷奶奶,就想到花卷奶奶说的话,又想到隔天的飞来横祸,脚就不由自主地踢了一下小石子泄愤。

容巡扫了一眼脚踝,不是伤的那边,就收回了视线。

“你现在学到哪里了?”

景默差点炸着毛呲牙,可恶,这个人真的很可恶!

路上行人少,景默本也不顾及这些——有仇,当场就要报!

他双手拽着容巡平整的衣领,很恶人地用了力把人抵在砖墙边,咬牙切齿,白皙的脸侧却是染红的。

“告诉你又怎么样?!三角函数!语文看了课本!英语不会!物理化学只看了书,不会题!怎么样,你满意了吗!你学得好就可以笑话人了吗!“

容巡这厮比景默高一些,所以他恶声恶气地抵着人说话,还仰着一点下颌,但经年校霸的气势在那里,看起来还是像不良欺负优等生的场面。

容巡视线移开,薄凉声线低沉。

“不是这个意思,不准备笑话你。”

实际上,他觉得……有点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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