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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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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夫人对时老爷心灰意懒后就带着女儿住在乡下宅子里,那次为了庾家才进了京。

临走前她安抚南鸢:“不过几日娘就回来。”

南鸢知道母亲这是怕她惹事才不带她的,听闻喻姨娘在时家当家将儿女养得骄纵不堪,若是自己跟着去肯定会忍不住将时家翻个底朝天。

她不高兴地嘟着嘴:“那我等娘回来。”

可是南鸢等到的却是时家来送信的人,他们带来了时夫人去世的噩耗。

时夫人身边颇有几个能干的老妇和婢女,可这回仓促进京她谁都没带,是以南鸢居然不知道她进京后的细微末节。

她哭着进京,回府后见到父亲,父亲一脸哀痛:“你娘因着担忧娘家一病不起,谁想到年纪轻轻就去了。”

仆人们都说母亲进府后与时老爷大吵了一顿,在书房里争执不休,随后时夫人被气晕在地。

当即诸人手忙脚乱将她搬进最近的白鹤堂,又请了郎中诊治,郎中说是日夜忧虑气血不归心,再加上猝然刺激所致,开了好些荣养的方子。

可惜到底还是没有留住时夫人,她在白鹤堂躺了一夜,最终香消玉殒。

时语序亲自为妻子戴孝,还写了一首辞藻华丽的悼亡诗,被京中文坛传为美谈。京里的贵妇们也称赞父亲深情,即使妻家涉嫌通敌全家问斩都风风光光埋葬了妻子。

可南鸢知道父亲私下里纳了喻姨娘房里一个婢女,在母亲葬礼后饮酒作乐,更急着清点母亲的嫁妆,毫无任何哀痛。

再者南鸢觉得很疑惑,母亲一贯身体康健,并非意志软弱之人,离别前还找人买通狱卒给舅父舅母送饭,又怎么会忽然就急病去世呢?

南鸢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她一边守护着娘的嫁妆一边暗中搜寻端倪。

终于被她等到了机会。

喻姨娘当家过于严苛,不想给老仆人养老便辞退了一批老仆人,其中就有一名扫地的朱婆子

临走前朱婆子偷偷寻到了南鸢,将当时发生的事告诉了她。

当时正值初秋,风一刮院里的银杏树就落一层,喻姨娘嫌地面没扫干净,责罚府里负责扫地的朱婆子重扫。

朱婆子一边嘟哝着骂喻姨娘一边漫不经心扫地,谁知一抬头看见了喻姨娘出现在拐角。

她吓坏了,还以为自己嘟哝着骂喻姨娘的话被听见了,僵立在树下一动不动。

还好当时天黑,喻姨娘没注意,只顾着自己鬼鬼祟祟走路。

这时朱婆子瞧见了端倪:喻姨娘手里端着个托盘,一脸慎重戒备,与平日里飞扬跋扈的样子大为不同。

这是要去哪儿?何况时府里喻姨娘一家独大,为何这般贼眉鼠眼?

朱婆子来了兴致,偷偷跟着后面。

就见喻姨娘进了寿鹤堂。

那边第一次不开门,朱婆子听见守门仆人为难道:“那位说不见您,您看,这……”

朱婆子心里觉得解气,可喻姨娘语调平静,听不出任何恼火,她说:“老爷叫我端过来一盏参茶给夫人,还有些庾家案子的事托我说给夫人听。”

过一会朱婆子便见门“吱呀”一声打开,随后白鹤堂正房的灯也点亮了,踮起脚还能看见几个婢女从屋里出来的声音。

想必是时夫人便屏退了诸人,只身召唤了她。

喻姨娘很快就端着托盘出来了,朱婆子听见她吩咐下人:“好好守着夫人。”

朱婆子觉得无趣,转身就要去继续扫落叶,谁知忽然听见一声尖叫。

随后有人带着哭腔:“怎么办啊,夫人吐血不止!”

院里丫鬟们急匆匆喊道:“快!请大夫!”

喻姨娘不耐烦道:“如今战事紧张,全程宵禁,出门请大夫会被当做敌匪抓起来,还是等明夜吧。”

那些婢女本就是看守白鹤堂的,与时夫人并无什么情分,处处唯喻姨娘马首是瞻,是以也不敢再做声。

朱婆子心里打了个忽,她多了个心眼,暗暗跟在喻姨娘身后。

果然见喻姨娘走到园里偏僻的地方后就将残余茶渣泼洒到了草丛里,这才急匆匆走了。

第二天清晨时朱婆子就听说夫人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大夫看了看,说是已经要预备后事。

时夫人咽了气,之后没多久朱婆子听说服侍过时夫人的那些丫鬟婆子卖的卖、病的病,在府里全无踪迹。

她心惊肉跳,不敢与人透漏半分。

如今要被赶出去,才来寻南鸢说个究竟。她说完后还从怀里掏出一堆残渣:“这是老仆当日捡回来的茶渣,曾经找郎中验过,里头含有马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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