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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门(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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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神色险些崩裂,赶忙撑起笑容打断了众人,直言今日两个女儿都回来了,若是大家没事,午膳便在一起用吧,众人自然无异。

林皎月顿了顿,隐隐不耐地看了看这几人,特别还有李长夙。

她可以暂忘前嫌,但不代表还能与他再这般相处,特别是原本家中也没多少自己的位置,这顿饭,真有在一块吃的必要吗?

周氏立刻看过来:“月儿可是不方便?”

她抿了抿唇,勉强笑道:“无事,只是想到府外还有下人随行。”

“会叫管家帮忙安置的。”周氏笑容不变。

林觅双故作讶异:“督公不陪妹妹回门,倒是派人看管呢。”

自然,众人心里都猜,林皎月哪怕这几日过得不错,也不过是被九千岁豢养得个玩物,不敢随意妄为,连出门时间都得掐着算着,毕竟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阉人。

可林觅双作为世子妃,所言多少有些直白了,李长夙微不可查地垂下眼眸。

与此同时,被人骂到耳朵长茧的九千岁,一刀割下了厂卫司副统领的人头,终于把最深的一根钉子彻底拔了。

“啧,安静了。”

谁知副统领的妻子披头散发地奔出来,撕心裂肺地指着他哭嚎:“断子绝孙的阉人,你会遭报应的!你会孤苦伶仃到死,再死无全尸的!”

正收手打算离去的梅九立刻回身,顺便将小簿子重新拿出来。

谁知道顾玄礼今日没按套路出牌。

他难得耐心地等对方骂完,然后欠身笑道:“那可真让您失望,咱家呀,前两日刚有夫人了。”

对方一愣,随即豁出去地冷笑尖叫:“什么夫人,还不是被逼着嫁你?你这种狗太监也配?她心里只会看不起你,以后日日给你戴绿帽,你一辈子都只能活得像个笑话!”

顾玄礼嘴角的笑一点一点敛起来。

“你们感情好,那你们一起死吧。”

他直起腰,不顾周围的惊呼大叫,一刀送了这个女人和她男人一道归西。

给脸不要的脸的东西,顾玄礼一边想,一边甩开刀,转身慢悠悠跨出府。

他毫不在意周遭惊恐的窥视,也不介意身后院中哭嚎的死者亲眷,闲庭漫步迤然穿过长街,只念叨着,没意思极了。

这些人除了听破茧的骂语,怎么一丁点儿新意都翻不出来呢?继续扎他的心事啊,追溯他的过往啊,不然怎么刺激呢?

无趣,无趣至极,还有哪里能有乐子?

正想着,已然走到了南坪伯府门前。

府内,家宴上却不巧,闹出了段小波折。

林觅双举着被折断了祥云镂雕的发钗,又气又伤心地质问林皎月:“三妹妹自己心中气不过,何必要摔坏我的钗子?这可是世子送我的!”

林皎月微微皱眉,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只耐着性子再解释一遍,求快些将这些烦心事都略过去。

“二姐姐,我已经说过了,我并不知道你刚刚也出去了,更不知道什么钗子,我压根没去过偏厅。”

周氏暗见李长夙微微蹙眉,赶忙故作维护家中和谐般,解释姊妹间有些误会,她带着两人一道去偏厅说说,世子还请同大伯在外头继续饮酒。

林皎月不得不和这母女俩一道进了偏厅。

偏厅里,林觅双的丫鬟习秋早已等着了,见三人进来,立刻一脸气不愤地冲过来:“夫人,我刚刚路过偏厅,亲眼看见,三姑娘是本想偷走这钗子,可身上放不下,才怒而摔碎了!”

她一声高亢,哪怕在偏厅,也足够叫外面的李长夙听见,林皎月是个金玉其外的卑鄙女人。

说完这句,习秋又压低了声音,不可饶恕地瞪着林皎月:“三姑娘还念念有词,说……说……”

“说了什么?”周氏故作公证,实则循循善诱。

“说……说咱们二姑娘德不配位,根本配不上世子,她那般爱慕世子,她同世子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习秋恨恨再压低几分声音,确保不会叫外面的人听不见。

倒不是为了维护林皎月的名声,而是周氏也不确定李长夙和林皎月之间到底是何关系,若是李长夙当真有意,恰恰被这番话勾起了心思,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觅双自然知道母亲的计划,当即也装作无比震惊,痛心疾首地低骂她:“三妹妹,我还没怪你与一个阉人纠缠不清,险些毁了我与大姐姐的婚事,你竟反过来如此诋毁我?”

周氏也略显责怪地看着她,轻声埋怨:“月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女子既然嫁了人,就该定心守着自己夫婿,哪怕你心中对自己的婚事不满,也不能妄想自己的姐夫啊,万一叫九千岁知道了,你焉有命在?”

这般一唱一和,林皎月终于反应过来,母女俩在唱什么戏了。

她们想在李长夙面前诋毁自己,稳固对方与林觅双的恩爱,又拿自己“不忠”为把柄,好让自己不敢在顾玄礼面前告状,甚至继续拿捏自己。

林皎月心中一阵恶心。

她看向习秋:“你没说谎?”

习秋瞪她:“自然没有!”

“好,”林皎月点头,“那你站到刚刚的位置,对,就是我没瞧见你的那个位置。”

习秋一愣,周氏也皱了皱眉:“月儿,母亲今日也不是想来责怪你,只是提点提点,你心中有数就行,不必再将事闹开,否则对你的名声安危也不好。”

林皎月抿了抿唇,轻轻拿开对方攥住了自己手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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